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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册 02.毛主席派来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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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即使如此,方子衿还是悬着一颗心。没有见到土匪司令之前不敢乱来,那么见到之后呢?难道自己的生命,真的就这样结束了?胡思乱想着,不知什么时候真的睡过去了。被人推醒,才知道,天再一次黑了下来。

    草草吃两个黑面和麦麸混合而成的馒头,喝了一点山泉水,她们又像两只麻包一样被扔到了马背上。这样一路不停地奔跑,不知跑了几个小时,马终于是停了下来。方子衿的身子再一次被人抱住的时候,她连挣扎的劲都没有了。她被人安排在一乘滑竿上,滑竿被人抬上了肩,隐约是在往山上走。她的感觉还停留在马上,自己的身子一直上下颠簸着,根本无法停下来。即使几个小时后滑竿停下,蒙在她脸上的黑布被扯下时,她的身子还在上下苦颠,似乎停不下来一般。方子衿四处看了看,见自己和余珊瑶被带进了一座山寨,四周用石头砌着一堵厚墙,沿着山势有一些房屋,只有正中几幢像点样子,旁边都是一些临时用石块垒成的简易房子,看起来像是一座座地堡。刚下地,方子衿和余珊瑶都不会走路了,双腿抖得厉害,根本不受自己控制。抬她们上来的几个土匪伸手上来扶她们,被她们挣开。××hua

    从正面一幢屋子里走出两个穿国民党军装的年轻女人,她们腰中扎着手枪,看上去颇威武。可那一身衣服,显然有些年头了,陈旧而且有了补丁。再看周围那些男人,差不多是破衣烂衫,面带菜色。两个女人走到她们面前,分别搀了她们,向屋子里走去。余珊瑶叫道,先别忙,我们要去一趟厕所。两个女人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改变方向,走到围墙边一个用松树枝搭成的棚子前。方子衿看了一眼这厕所,竟然只有半截,不封顶的。别说是一米七几的男人,就是她站在那些枯了的松枝旁边,都能看清里面的一切。方子衿问,就这里?其中一个女人说,我们这里只有这一间厕所。

    从厕所出来,正中那幢大房子前面,已经站了一个孔武的中年男人。他唇上有一撮很浓密很整齐的黑胡子,嘴里咬着一根烟斗,身上是一套国民党少将军服,腰中扎着武装带,脚上是一双有些破了的马靴,双手放在身后,抓着一条马鞭。看到余珊瑶和方子衿,他将烟斗从口里取下,迈开大步,迎着她们走过来。两个女人见到他,迅速立正,叫了一声韩司令。韩司令没有理会两名手下,将手中的烟斗塞到牙缝里咬住,停下来,双手抱拳,说道,余大夫,非常抱歉,用这种方式请你来看病,实在是情非得已,万望海涵。

    余珊瑶的胸似乎突然挺了一挺,看上去正义凛然。她说,病人呢?

    韩司令摊开一只手,向屋内做出一个请的动作。方子衿跟着余珊瑶走进去。她们两人既因为一路颠簸,也因为山中太冷,身子一直都在发抖。

    进门后是一间堂屋,很宽敞明亮,正中一张八仙桌,两边排了很多椅子。八仙桌的一边,坐着一个非常年轻漂亮的女人。女人也是一身国民党军服,同样是旧了,却是一个补丁都没有。领她们进去的两个女人,站立在司令夫人身边,等待着进一步的命令。方子衿一直以为自己的母亲和余老师是女人中最漂亮的,可见到面前这个女人时,她才知道,原来还有女人比她们更漂亮。当然,她很快看出面前这个女人的身子极其虚弱,脸色苍白,就像是被漂洗太多次的白布一样。女人见到她们,站起来,苦瓜一样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客气地说,余大夫,真的非常抱歉。让你受惊了。

    余珊瑶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看了她一眼,也不顾韩司令是否让座,自己先走过去坐下来,以命令的语气对女人说,你坐过来。女人没动,旁边一名女勤务兵拿眼看韩司令。韩司令喝道,愣着干啥子?快把椅子搬过去。女勤务兵立即搬了一把椅子,放在余珊瑶面前。那一刻,方子衿对余珊瑶佩服得五体投地。在这样一个匪窝里,她竟然能够表现得如此镇静,真不知她是什么东西做成的。自己就不行,腿肚子一直在打战,抖得厉害,甚至都有些站不住。余珊瑶可能看出了这一点,温柔地对她说,小方,你也坐过来。韩司令对女勤务兵说,快帮余大夫的学生搬一把椅子过去。有人将她们的药箱提进来,摆在八仙桌上。

    方子衿坐过去时,余珊瑶已经伸出她的纤纤玉指,轻轻按住了司令夫人李筱玉的手腕。同样是美女,两只手那么一交叉,立即就分出了楚河汉界。余珊瑶的肤色,更接近于婴儿的光泽,凝脂一般白皙,一种从最深处透出的红色,就像清晨第一道霞光般媚惑。司令夫人的皮肤显得蜡黄而又干燥,被山里的阳光涂上了一层釉色。

    其他人都退了出去,堂屋里只剩下韩司令和三个女人。余珊瑶拿过脉,对司令夫人李筱玉说能不能找一个僻静一点的房间,她要做一些特别的检查。李筱玉站起来,将她们领进侧面的一个房间。房间里有一张很大的床,床上的被子显得很破很脏,房间里有一股子霉味,还有一些血腥味和死鱼一样的臭味。韩司令跟着她们走进房间,甚至讨好地搬过椅子让余珊瑶坐。余珊瑶盯了他一眼,似乎在说,这是看女人的病,你有必要留在这里吗?韩司令没有理会她的眼色,她也懒得再理,从药箱中拿出听诊器,让女人解开外衣。

    女人的里面穿的是一件白衬衣,现在已经不能说是白色了,上面沾满了汗渍,变成了土灰色。看女人外面的军装还算光鲜,可里面的衬衣已经破了。破的地方也非常奇特,两只奶子上面,只有稀稀的几根纱线,以至于女人的奶子一眼就可以看到。这是一对显得松垮的奶子,没有一般女人的奶子那种瓷白色,是一种病态的苍白。TThBooK.mihUa.nEt

    余珊瑶将听诊器贴在女人的胸部听了半天,又让女人躺到床上去,将裤子褪下。女人听话地躺了上去,脱下军裤后露出的是一条花内裤,方子衿一看就知道是上海货。三峡地区的女人,生活在城市或者县城的,通常穿那种大花裤衩,而乡下女人,仅仅在外面套一层裤子遮羞,里面是不穿内裤的,晚上睡觉,全家人都是精赤条条。眼前这个女人和整个三峡地区的女人都不同,穿的是一条紧紧裹在身上的三角裤。穿这种三角裤,三角区原本该是如香蕉状的,非常饱满圆润。可李筱玉的那个地方,鼓得惊世骇俗,显得很不真实。内裤比衬衣破得更厉害,腰部露出的是毛边,小小的一块三角之地,竟有好几个破洞,显示里面塞了不少的纸。纸的边缘,女人的阴毛向外怒张着,似乎在表示某种不满。女人问余珊瑶还用不用脱,余珊瑶说暂时不用。她将听诊器贴在女人的小腹部,认真地听着。

    这道程序刚刚结束,韩司令有点急不可耐地问情况怎么样。余珊瑶眼睛都没有看他一下,而是转向方子衿,对她说,你来给她检查一下。方子衿将自己的手伸出去,手指还在颤抖着。她暗自对自己说,你不能这样,如果能治好这个女土匪的病,说不准他们真的会兑现诺言。这可不是在治病,而是在救你自己的命,无论如何,你得用点心。

    用去比平常至少长三倍的时间,方子衿才将自己的手指从李筱玉的腕上抽了回来。见余珊瑶拿眼光看自己,她又拿出自己用的听诊器,先听女人的心跳,再听女人的小腹。做完这一切,韩司令再次问到底是什么病。方子衿拿眼看余珊瑶。余珊瑶以目光鼓励她。她说,看上去是喜脉。可是,脉象很弱,应该属于极度阴虚。病象下沉,应该在肾。李筱玉立即说,对,我的腰老是疼,有时候是阴阴地疼,有时候又像裂开了一样。司令搬把椅子坐到她们面前,问是不是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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