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九个目标的欲望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页 章节列表 下一页

下。男人和女人都很傻。

    我认识的男人中百分之九十九都很无聊,那百分之一中有百分之九十九都有女朋友。我能怎么办?而且我喜欢男人来追我,但是随着时光在飞逝,我越来越独立,越来越聪明,所以这种可能性就越来越小,我能怎么办呢?我拥有一抽屉关于夜晚的故事,哪一个最刺激?没有。我像这个城市一样美丽而空洞。

    情人是找来的,情人把今夜的星空点亮,就像快乐,情人有爱,我们付出了爱,却不一定会照顾好爱,我们付出了爱,却不一定相信爱。

    如果不降低要求得到一个情人,肯定想把其变成爱人。有一天一个女人跟一个男人说我们之间只是普通的性交,你做得很好,但我们没有其他的。有一天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说你爱上我了吗千万别爱上我,我们是朋友。

    在生命中,我们必须得为自己时刻准备两个瓶子,当一个瓶子不在的时候,我们还可以拥有另一个瓶子。

    如果怕自己受伤害,怕自己迷惑,怕自己寂寞,或者天生活力超常,可以同时拥有几个情人。有一天一个女人的男人们都撞在了一起,女人把一个引开,跟一个坦白,跟等到最后的回家。有一天一个男人觉得烦了,跟他所有的女人坦白,把问题扔给他所有的女人。有一种女人,天生是男人们的女人,有一种男人天生是女人们的男人。也许这样解释可以让我们得到安慰,说声算了算了。这样的事情通常只有两种结果:1.任何人都认为这是个滥人,谁都不要这个人了。2.任何人都认为这个人很无情,所以不怕伤害,所以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

    如果只是需要一个可以在一起睡觉的朋友,就可以完全放松。因为完全放松,所以太多温情流露。有一天其中的一个要离开,另一个开始不习惯,开始觉得一无所有,甚至觉得以前的大好时光都浪费了,而青春似乎已经不在。该怎么找回自己的生活呢?

    如果两个都是“滥人”,彼此了解,他们肯定为了扮“酷”而说假话。男人对女人说你去吧,没关系,我对你好不好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你对我好不好是我的问题,不是你的问题。女人对男人说我一点也不在乎你和谁约会。你可以告诉我,也可以不告诉我,我会嫉妒,但是没关系,这是我的问题,你没错。这是一对最冷漠的情人,而且无聊。因为肯定会有人说假话,冷的依然在冷,快乐毫无意义地来,毫无意义地去。

    我喝醉了喜欢玩中国扑克,这世界上有多少类情人关系,就像我手中的牌一样,永远不会有完全相同的牌局。

    我的朋友安迪,有一天他在南京路上捡到一条塑料腿,他立刻打电话给我,他说我捡到一条塑料腿,我现在正拿着它在街上走,很多人在看我,我很高兴。我当时认为他又在说什么疯话,我说好好好。一个月以后的一天,我说安迪你为我拍照吧,我需要一些照片。他说我有一本你的影集,我每天在我的枕头底下为你拍照。我房间里的那条塑料腿,她就是你,因为我当时只给你打了电话,所以我把它命名为你。我每天为这条塑料腿化妆,我为它买了黑丝袜,那种中间有一条黑线的,我为它去偷了一只鞋子,我每天在想新的方法打扮它。我说那另外一半丝袜呢?我说给我吧。他说好。他说有的情人每人身上是一件纹身的一半,两人在一起,这件纹身就合二为一。而我们有两条丝袜,这多美。

    我和安迪都长着一张像是长年被雨淋的“失魂落魄”却又热爱思考的脸。我亲爱的小安迪,我想我会永远收藏着这另一半丝袜。电话在响,那也是因为爱。但是在无爱的日子,在不敢去爱的日子,在害怕爱情的日子,这另一半丝袜是我的安慰。

    黑夜温柔的闪电将再次把我覆盖,今天的情人是什么?随便你去定吧!我们需要活在感动之中。而生命是个大练习场,我们必须不停地做各种练习。不是吗?

    面对亲人我觉着自己很滥。我16岁开始到处走穴唱歌,我曾被卷入一起骇人听闻的事件,公安部门念我年幼无知说话颠三倒四而给了我重新做人的机会(谈谈常因我的这一经历在他喝醉后把我当成是黑社会的女流氓)。这以后我定居在南方的某个小城成为一名夜总会歌手,直到两年前我才回到上海和父母生活在一起。在我成为这个城市的一名酒吧歌手后,我终于有了理由自己住在上海的市中心。我害怕亲人的突然来访,这种感觉很不爽,它会刺痛我。

    父亲跟我说你得多读点书,否则找不到好男人的。你不可能一辈子在酒吧唱歌,你是过时的。有一次父亲跟我郑重指出你对药物依赖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不想讨论你的道德观问题,我只是希望你每天能少抽半包烟跑20分钟步,你要用你的心去解决你的药的问题。如果你决定离开这个世界,请不要考虑我们,但是你得好好地死,你不要闹着去死。

    这之后父亲长时间地不来看我,甚至不和我说话,这令我害怕。直到我用我的心解决了我的药的问题,直到我不再需要威士忌加止痛片,不再需要安眠药。

    但是我又有了新的问题。我几乎每天早上醒来都想到离死最近的地方和死打个招呼,每天刷牙时我会被一种失败感打倒。我知道这是一种欲求,它像感冒一样会来也会走,它和这个世界无关。这种日子过得有些危险,这种日子我只躲在一种音乐里,地下跳舞音乐,我老觉着我爱听的那种跳舞音乐像一种精神分析。

    最令人不可忍受的是这种日子我经常在醒来之前梦见和男人爱抚,有从没见过的,有我很讨厌的,有我喜欢过的,有严重伤害过我的,梦得比真的还真。梦中的爱抚不是用身体而是用脑子。如果我的现实生活很美满,那么我会喜欢在这种梦中偷情。问题在于我虽然什么话都敢说,但并不是什么都敢做的那种人,我喜欢等快乐来找我。我有时认为我父亲说得挺对的,他说我是个没出息的人。因此我总觉着这种梦在伤害我,它似乎在提醒我我是个没能力的人。

    有时也会有一些十分抽象的梦,梦见各种绚丽的颜色活了,或者梦见我在一个果园里飞,有一个女同性恋拿着手提电话在追我。最奇怪的一个梦是有一团莫名的东西在追我,我跑得越快它追得越快,最后我决定停下来回头去爱它,后来那东西就融化了。这梦把我搞懵了,天知道我怎么能在梦中做决定,并且清清楚楚的是“决定去爱它”。

    我被这些梦搞得七零八落的,整日无所事事,越陷越深。父亲劝我辞掉工作去旅行。他说但是,但是别让山水左右你的判断。

    我觉着这是个好主意,我一不做二不休,我说服父亲卖掉了我的嫁妆――那幢滑稽的花园小别墅,我说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开始到处乱逛,我对自己说这个夏天不用害怕,这个世界是个空虚的杯子我们大可放浪形骸。在新疆我是维吾尔族,在西藏我是藏民的女儿,在桂林我像个外国旅行者,在巴黎我白天睡觉晚上到处找地下酒吧,十四天时间却没有去过任何一处名胜。

    等我回到上海的时候,我再次决定去那个我生活了多年的南方小城生活。这时候我的那种危险的日子已经很少有了,差不多三个月会有一次,一般会持续一个星期左右。

    父亲说那没什么。

    我在南方的日子过得挺平静。

上一页 章节列表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