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香港情人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页 章节列表 下一页

来。

    奇异果平时喜欢看杂志和不停地喝咖啡。他的每一次化妆都是即兴的,刹那间的灵感。他不在乎女人的灵魂,他在女人的身体上创造他理想中完美的灵魂和完美的生活。他为我化妆时我可以感觉我们彼此的兴奋和满足。

    我迷恋他工作时的专注眼神。他自己也化淡妆,但他永远只为自己化一种妆,他相信自己绝对够美,只需几笔就会完美。而他为我化过无数种妆,他把我的每一种特点无限放大,他最喜欢画我的眼睛。化妆师的颜色把戏,以无孔不入的姿态闯入我的生活。我是他的灰姑娘,他是我的水晶鞋。

    奇异果每天匆忙来去,他和棉花糖成了朋友。他们约定一起去DD’S健身。棉花糖没有过问过我和奇异果的事,他似乎一点也不嫉妒这个男人每天和我睡在一张床上。

    我想这是因为他天真和简单,并且有接受所有奇怪事物的能力。我又想这是不是因为他不在乎我的生活,他不爱我呢?想到这点就像是世界末日就要来临。

    奇异果站在棉花糖的身后看他的身体。我站在这两个男人的右侧看他们的身体。他们都有着极为光滑的背部。我酷爱亚洲男人的光滑的背部。

    小妖怪很怕见奇异果,她说奇异果的眼睛很邪恶。而现在奇异果只敢站在棉花糖的身后看他的身体。

    他想像着抚摸这个男人的皮肤会有什么样的感受。男人的皮肤和女人的皮肤是如此不同,这两种快感绝不冲突,所以他不会迷失。男人可以激起他的征服欲,而他完全知道如何使一个男人快乐。女人很软,女人让他有好奇之心,女人的魅力他抗拒不了,其中包括他身边的这个女人。

    他们不讨论对对方的感受,“疯女人”是他对她的爱称。他和以前所有的女人都不是这样的关系。不是这样的情况待久了他就会烦,会抗拒,但他从不主动提出分手,他会幻想,幻想对方是个男的。

    他一直以为会好的男人无所谓,但他还是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香港男人搞得极失落。这个男人弹的吉他热烈、敏感、完美主义。在舞台上他的头发那么美!他活得简单、透明,仿佛连他的颓废都带着月光的气息。奇异果知道这些是自己所没有的。他好像只有在小时候才有过失落的感受,那时他的家乱糟糟的,他觉着自己什么都不如别人,那时他看着雨天会流泪。

    奇异果看着棉花糖想像着我们做爱时的样子。他了解棉花糖做爱时的样子,因为我什么都告诉他。他不需要看我的身体,我们熟悉彼此身体的外表。

    我们熟悉彼此身体的外表

    有一天我告诉谈谈要么你杀了我,要么你放我走。你一直在利用我制造一个动人的爱情故事,你想让全世界为你感动,这是你的惟一目的。

    那以后我回到上海,我每天泡在各色人种混合的酒吧里,我每天在寻找一张可以令我惊奇的中国男人的脸。我是个很不独立的女人,我通常需要新的男人来忘记旧的男人和我以前的身体。

    有一次,奇异果来到我的面前,他是我高中的同学,和我一样大,却似乎受过很深的伤害,我爱这种受过很深伤害的男人。他说我很美,被一个美男人称自己美,我心旷神怡。我说在黑暗中现实会被照亮,我们为什么不去做爱?我把他的手放到我的胸前,我说这是我的心,这是我的生活。我们现在就为我们的做爱作准备吧!没想到奇异果立刻就回答说我已经准备好了!

    我来到他的家,在电梯里我们急不可待,进了家门却一起打乒乓球,看杂志,诉说彼此的秘密,吃寿司,好像从来没和一个异性朋友这么合适过。当我们抱在一起睡的时候却没什么性的冲动。至少我的情况是这样。没有就是没有,没有冲动的时候我是绝对不会做爱的,无论对方是谁。而第二天我却长久地对着我浴室的镜子看自己,我有些怀疑自己的魅力。

    后来这样的夜晚多了,一切都太自然。我们会接吻,抚摸,我们也感觉得到彼此的兴奋,但我对他身体的欲望始终不强烈,当我的欲望不强烈的时候,我害怕我们之间的改变,我情愿维持现状。而他和第一个晚上一样,从不主动。我们似乎都不觉着缺点什么。这样的夜晚多了,我们就住在了一起。

    我们彼此交流每天发生的故事,其中包括他对男人的感受。我会幻想他把我藏在他的口袋里去和男人约会,我有点激动,但不会嫉妒。我想他的性倾向只是取决于他今天爱上的是谁,他想靠近一切他认为美的事物。他经常外出约会,但他每天回家睡觉,并且从不把情人带回家,事实上他从不让我和他的情人见面。

    天天住在一起总有冲动的时刻,因为我们经常会突然很清楚地看到对方的身体。冲动的时刻,有时我们会在家里听一些地下舞曲,他为我变换各种装束,我们会跳舞到天亮,然后听着印度音乐一起睡去。有时我们会玩扑克。而有时我们会彼此等待。这么等来等去,我等到了棉花糖。

    事实上在过去的一年里我的性生活少得可怜,我和棉花糖在一起的时间很少。好像我的欲望在跟着我的心走,到了爱情我不再给自己其他的机会,所以爱情有多神奇!

    你在对谁保持忠诚

    有一天有一个人问我:你在对谁保持忠诚?

    在健身房

    我看着他们两个,直到我把健身房看成一个橘红色的水族馆,背景音乐是西班牙吉他,有一个年轻男人的屁股在晃动,那很美,我不知道那是谁的。

    我看着他们两个,直到我开始沮丧。我的身体在呼吸中散去,我再也不能理解我自己。因为我感到如此的孤单,如此的无依无靠。

    清醒乐队

    在棉花糖回香港后,我们照例每天通电话,他打过来一次,我打过去一次。奇异果每天在我身边入睡。我每天听清醒乐队的唱片,我每天听着一个清醒的疯子在和我说话(他真的在和我说话),我的心被他填满。那唱歌的人似乎是个对爱本身没有什么兴趣的人,但他冰冷的甜美给我温存,我不再势单力薄。没有一张唱片可以让我如此反复地听,我搞不懂我对这张唱片是种什么样的古怪激情,我天天听,不停地听,音乐离身体最近,音乐令我飞翔,飞翔的时候我写作,“写作”这个动作让我远离所有的危险。而有人提醒我不要听音乐写作。他说那样你不会清醒,而你不清醒的时候写作会忽略小说本身应该具有的东西。

    什么时候我开始担心起自己的表现了?这是件新的非常糟糕的事。今天的文学是什么?一想这我就发疯。我是一颗走火的子弹。

    第一封传真

    文学角-THCHNO报

    女作家王小花昨日被其旧日男友劫持

    本报讯:27岁女作家王小花昨晚在上海部落人酒吧被劫持至自己家中。劫持者为其旧日男友李小谈。据悉李小谈威胁要剪去王小花香港男友的长发,因此王小花在接受本报电话采访中拒绝承认以上事实。现有关部门正紧密注意此事件之动向。李小谈,汉族,北京人,30岁。曾是某独立音乐制作公司老板

上一页 章节列表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