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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误入民宅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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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也熏死了。“火攻,火攻!?我点燃了一个草捆,让火燃得很旺了,然后让俺娘把面板猛地撤了,我把熊熊燃烧的萆捆猛地戮进了锅灶。我找到那根俺娘用来捶布的大棒棰在手里,在灶门口等待着,只要它敢往外钻,我就一棒棰砸破的它的脑袋。俺银忍着头上的痛,不停地往锅灶里续草,让灶中的火一刻也不熄灭。我听聿古巴大叔说过,野兽最害怕的就是火,不但狼怕,连老虎都怕。屋子里的柴草烧完了,俺娘就跑到院子里往屋里搬草。烧着烧着,锅上的盖垫突然冒起了白烟,一掀锅盖,发现锅已经红了。我们光顾了烧火,竟忘了往锅里添水。我从水缸里S了一瓢水倒进锅里,只听得滋啦啦一阵怪响,一股白气直冲到房顶上去,把壁虎都冲了下来,掉到锅里烫死了。紧接着就听到锅里一声爆响,我家的铁锅爆炸了。俺娘哭起来。“宝儿,锅炸了,咱娘两个用什么煮饭吃呀……’,我的心中充满了对这东西的愤怒,那时候我还不知它是一匹狼。我说:“娘,咱豁出去吧,反正锅已经炸了,咱不能让这个狗东西好过,烤不死它咱也要用烟呛死它。’娘同意了我的意见。我们娘俩把一垛棉花柴都烧光了,积存的草木灰把锅灶里塞得满满的。我们把半年的柴草都烧光了,把那个烤糊了的破盖垫也踩碎了塞进锅灶。我们的锅也烧化了,满屋子烟气腾腾,呛得人喘不上气来。我说:“娘,差不多了。’娘拿起一把破扇子,使劲往锅灶里扇着风,没烧透的草梗燃起青白的火苗,我知道这种蓝白火热度特别高,这也是章古巴大叔告诉过我的。后来草梗也燃完了,我端起一张铁锨,猛地往锅灶里铲去。锨刃铲到灶底上,一股热灰从灶口飞出来。这东西不在锅灶里了。我说,娘,这个狗东西钻到坑洞里去了,而且百分之百是让烟给熏死了。娘说,你怎么知道它熏死了?万一熏不死呢?我说保证熏死了,我天天研究三国演义,知道这火攻的厉害。我用面板堵住灶门,板外又顶上一块捶布石。院子里的风刮进我家,感到特别[凉,我家像个刚刚停火的大砖窑,堂屋里热,西间屋里也很热。我娘的炕就像热鍪子似的,完全可以在炕上烙饼。炕上的苇席变成了黄色,炕席下的垫草也焦糊了。我说娘您伸手摸摸您的炕,有多么热,那东西即便是铜头铁腿也活不了了。我说娘您到院子里凉快一会儿,我来揭开炕洞看看这东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俺娘还是不放心,她握着一把菜刀守在锅灶旁,万一那东西像孙悟空似的,攀握了避烟避火法,昏头昏脑地往外麻,俺娘就会给它一菜刀。我搬走俺娘的铺盖,揭了炕席,抱走了铺草。铺草都酥了,一动就碎成粉末。我找了一把二齿钩子,把炕面上的泥刨去,掀开了土坯。~股子呛鼻的烟气直冲屋脊。俺娘摄着菜刀,双腿直打哆嗦。我掀开一块土坯,看不到那东西;又掀起一块土坯,还看不到那东西;我心里扑扑通通乱打鼓,见了鬼了吗?难道这东西变成青烟从烟囱里飞走了吗?又掀开一块土坯,我看到这东西的尾巴了。我举起二齿钩子等待着,只要它一动,我就给它一下子,决不客气。但是它一动不动,用二齿钩子捣它也不动,我才知道它已经死了。我说,“娘,它已经死了。’俺娘攥着菜刀,晃晃悠悠地进来,问:“在哪里?在哪里?’我伸手扯住它的尾巴,把它往外拽了拽。俺娘一看到它,叫唤了一声,双腿一罗锅,就坐在了炕前地上。待了一会儿,俺娘问我:“宝儿,这是个啥东西?’我想了想,说:“娘,我看它是一匹狼

    老许说完了打狼经过,一时没有人说话。众人的眼睛一会儿盯着杏树,一会儿又下移到狼身上。老许真不简单,与咬人的恶狼斗智斗勇,最后取得了胜利。我感到他一夜之间变成了大人,y我们拉开了距离。

    “许宝,你是一个勇敢的少年,我回去一定要把你勇斗恶狼的英雄事迹往上汇报,你自己要有点思想准备。”我们的班主任陈增寿说,“许宝可以在家休息,其余的人回去上课。”

    陈老师往外挤去,有一些听话的好学生跟随着他往外挤。我看看王金美,看到她正在看许宝,我也看着许宝。许宝说:

    “你们别走,咱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吗?“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吗?”

    “我们不走,老许王金美说,“我们要好好陪着你。”

    这时,杏树下有人问:

    “许宝,光听你一个人吹,你娘呢?”

    “俺娘到章古巴大叔家治伤去了。”

    “是啊,”那人说,“你娘的伤,也只有章古巴能治好……”

    “俺娘来了!”许宝激动地说,“俺娘和章古巴大叔一起来了!”

    我们的目光越过土墙,果然看到许宝的娘与章古巴一起,从那条弯弯曲曲的小胡同里走了出来。

    许宝的娘是个白脸长身的中年妇人,因为头痈,双眉之间捏出一个紫红的印子,长年不褪,好像点了一个大胭脂。她说起话来细声细气,对我们态度和蔼,我们叫她许大娘。

    章古巴大叔的牙其实并不是很白,但由于黑得发青的脸色,他的牙看起来就特别白。

    章古巴大叔与许大娘站在一起,对比鲜明,黑的更黑,白的更白。

    众人主动地让开了一条道路,让他们很顺利地来到了杏树下。

    “娘。”

    “许大娘。”

    “许大娘。”

    “你们这些孩子,怎么又上了树?”许大娘仰脸看看我们,幽幽地说。

    她双眉间的紫印象一块葡萄皮,双腮上有一些红晕,好像喝了酒。

    有一个女人问:

    “许大禅,咬得重吗?”

    她叹了一口气,眼睛里汪着泪水,说:

    “连狼也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许大婶,让我们看看您的伤。”

    “娘,给她们看看,她们还以为我在撒谎呢!”

    “这难道还是件光荣的事?”许大娘抬头看看树上的我们,又转身看着院子里的人们,“要不是我们宝儿胆大,我就被这个狗东西给祸害了……”

    她掀起脑后的发髻,显出了那片伤痕。那儿原本有四个深深的牙印,但此刻那四个牙印被一些黑乎乎的青状物覆盖了。

    “痛吗?”

    **痛得我,说句丢人的话,痈得我放声大哭,大汗淋淋,衣服就像放在水里泡过似的……多亏了他章大叔的药,这药一抹上,就感到一阵[凉,虽然还是痛,但比不抹药时轻多了……”

    “章古巴,你弄得什么灵丹妙药?”

    “告诉你?告诉你我的饭碗不就打破了嘛!”章古巴笑嘻嘻地说,“这是祖传秘方,你如果想知道,就跪下磕头拜师吧!”

    章古巴大叔从腰里摸出一把剪刀,一个小布口袋。他用剪刀仔细地剪下狼身上的毛,一撮一撮地放到小口袋里。

    “老章,你剪狼毛干什么?”

    “按说我不该告诉你这尖嘴猴腮的货,但是我不能不告诉乡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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