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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被囚禁的阿克琉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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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呢?

    天束幽花抬起手,几下就将他身上的锁链扯了下来。失去锁链支撑的他整个人朝前倒下来,倒进天束幽花的怀里,一股剧烈的男人气息混合着汗水和尘土的臭味迎面而来,天束幽花大叫一声,伸手将他朝后一推,他整个人仰面躺倒在水里,胸口沉重地起伏着,瞬间倒灌进他嘴里的池水让他的喉咙里发出呛水的咳嗽和呻吟。

    天束幽花赶紧把他的头托出水面,他的眼睛半闭着,苍白的额头上还有半凝固的血迹。天束幽花看着他,忍不住有点同情,她闭上眼睛,轻轻弯下腰来,伸出手指,按在池水的水面上,嗡的一声,一个小小的不断旋转的阵在水面上浮现出来。游动的金黄色光芒沿着复杂的回路流转着,天束幽花睁开眼,却疑惑多了,面前的他,没有丝毫愈合的迹象,他的身体依然不断地渗血,他的身下扩散出一圈血泊。

    “难道你……你不会魂术?”天束幽花像是受到了羞辱,猛地站起来。刚刚自己的力气都白费了。

    “不是……”倒在血泊里的中年男人,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声音,他的眼球依然浑浊灰蒙,“你先翻开我左腿……膝盖的背后,腿弯那个地方,你要先把吸附在我爵印上面的【蚕舌】撕下来……否则我没办法恢复……”

    “爵印?……你是王爵还是使徒?”天束幽花猛地一惊。

    “嗯,我是风源的使徒。”他的声音听起来沙哑而残破,感觉异常痛苦,喉咙里仿佛积蓄着无数的脓血。

    天束幽花翻过他的左腿,撕开他的裤管,一股熏人的恶臭迎面冲进她的鼻腔,她忍不住发出一阵干呕。她刚看了一眼,就赶紧缩回了手,他的腿弯处太恶心了,整个膝盖背后的皮肤已经全部溃烂,伤口深可见骨,白色的肌腱暴露在外,周围的肌肉早已失去血色,仿佛白色的豆腐渣,腐臭的骨血里,缓慢蠕动着几根手指粗细的粉红色肥硕肉虫,那应该就是他所说的“蚕舌”……

    天束幽花转过头,指尖魂力释放,那几条肉虫子啪啪几声爆成了浆液。

    水面缓慢旋转的【永生之阵】虽然并不完整,有所残缺,但是它带来的愈合效果,比自然恢复却是要迅捷多了。当那几条肉虫子从他腿弯处被炸碎之后,水面的光阵陡然加快了旋转的速度。

    比想象中要快得多,刚刚还奄奄一息的他,此刻,已经勉强地能够坐了起来。他坐在水里,浑身湿淋淋地望着天束幽花,他的目光里是成熟男人的刚硬和神秘,和麒零、阿克琉克他们那种少年的英俊眸子完全不同。在这种仿佛响鞭一样的目光里,天束幽花突然觉得呼吸急促起来。

    “谢谢你救了我,”衣衫褴褛的男子用低沉的嗓音说道,但他的表情看起来一点都不感恩,依然笼罩着无情的冰冷,“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天束幽花。”她收起水面的光阵,“你呢?”

    “我叫阿克琉克。”他冰冷的声音说道。

    “你怎么了?为什么脸色发白?”他看着面前没有说话,却轻轻颤抖起来的女孩子,“我的名字很奇怪么?”

    【西之亚斯蓝・约瑟芬塔城・密林河岸】

    望着身后一片暴风中的空旷林野,刚刚追击而至的麒零和苍雪之牙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漆拉轻轻地放下自己头上的兜帽,他那张美艳至极的面容,被冰冷的月光沐浴着,仿佛一朵象牙色的精致花朵。他将肩膀上扛着的男子轻轻放下来,换成拦腰抱起的姿势,往前方不远处的河岸走去。即使抱着一个成年男子,他也依然动作轻盈如鹿,他的强健和他那张诱人的面容毫不相称。

    他沿着河岸缓慢地走着,躺在自己臂弯里的“银尘”,睁着一双碧蓝的清澈眸子,一动不动地望着自己,他没有惊慌,也没有恐惧,他平静的面容在月光的洗礼下看起来纯洁如瓷。漆拉的心仿佛被一双手轻轻地揪了起来,一股酸楚浅浅地从眼眶里浮起。

    “白银祭司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在只需要在河岸处和幽冥特蕾娅会合,就可以返回格兰尔特了。只要最后的环节不出差错……”漆拉转开念头,开始在心里不断地重复着出发前白银祭司交代自己的任务细节,一一在脑海里将各个缓解不断地重复着,看自己是否有疏漏。

    “沿路不得暴露自己的行踪。”――漆拉相信,这一路上并未有人认出自己。

    “当你到达约瑟芬塔城时,很可能麒零和鬼山莲泉已经和吉尔伽美什会合,切勿让麒零等人发现你的身份和行动。”――刚刚麒零对自己追击时,距离足够遥远,并且自己一直没有转身,应该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

    “除非行踪暴力,被风国来者追杀,在不敌对手生命出现危险的这种万不得已情况之下,允许使用棋子逃生。否则,在约瑟芬城内范围,切勿制作棋子以图快速撤离,务必将容器带离约瑟芬塔城外后,再以棋子转移回格兰尔特,否则,留下的棋子会散发强烈的魂力,很容易成为对方追击的线索,并且,绝对不能让西鲁芙的人马能够通过棋子直接转移至王城格兰尔特。”――再往前一点,就能够越过约瑟芬塔城的南面城墙了。一旦越过城墙,就能够迅速地通过棋子安全离开。

    “因为并不清楚对方实力与派出阵容,所以当容器得手之后,必须沿着约瑟芬河撤离,这样就算被阻击,周围澎湃的水源对你的战斗力也是巨大的提升和庇护。”――磅礴的水声近在咫尺,漆拉脸上清楚地感到从身边河谷里腾起的无数细密水雾。

    “如果后期得到新的情报,判定敌方实力太强时,我们会派出幽冥和特蕾娅前来接应你,你和他们会合之后,凭他们两人的实力,应该能确保你们安全撤离。”――当漆拉到达约瑟芬塔城时,天格使者就已经传来了信息,那就是幽冥和特蕾娅已经被派出,这让漆拉的紧张情绪又增加了一分。此刻前方的黑暗里,无数树林和荆棘丛的阴影,暂时还未感应到幽冥他们的魂力,但漆拉相信,应该片刻后就会遇见他们。

    他抱着怀里的“银尘”,加快了行进的步伐。

    然而,还没掠出多少距离,他就看见了远处黑暗中悄然静立的一个修长的身影,他默然不动,仿佛一个暗夜的潜行者,等待着自己的到来。

    左边河谷之下,是奔流不息的约瑟芬河水,右面远处,是无数参天古木绵延而成的密林,而此刻中间开阔的草地上,那个黑暗中的身影,显得孤傲而又阴森。

    “等你很久啦。”黑暗里的人声音听起来年轻而愉悦,显然不是幽冥。他从黑暗里朝漆拉走过来,步履看起来优雅而又缓慢,看起来只迈出了两三个步子,但瞬间就已经到达了漆拉面前,仿佛一个飘忽不定的幽灵。

    漆拉看清楚了他的面容,年轻而英俊的脸上带着戏谑的笑靥,柔软的短发被风吹得跳跃翻飞,来人指了指漆拉怀里的“银尘”,微笑着说:“把他放下,我就不伤你性命。”

    漆拉的脸瞬间冷了下来。虽然漆拉性情温和,在和吉尔伽美什一战之后,更是近乎隐退的姿态与世无争。多年来不问世事,只听命于白银祭司,行事极其低调。但是这并不代表他能够被轻视,在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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