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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号难民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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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亏一篑,彭参军握着他的手一再重复“my friend”(我的朋友),开玩笑说:“你准备明天要来送我们吗?”

最后,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明天还想再要50苏丹镑。彭参军和大家都松下一口气,彭参军一脸微笑地告诉他,这绝对没有问题。这时,这个“苏人解”醉酒士兵才满意地走出了大门。彭参军他们也一步一步向宿营地域后退,直到他慢慢走远看不清了,才转过身来。就在步兵营官兵们刚刚转身那一刻,突然从他行走的方向传来了清脆的拉枪机上膛的声音……

步兵营兄弟们加快步伐躲到身旁大车的内侧,这时,一伙各色装扮持枪的武装人员围住了刚才醉酒的“苏人解”士兵,一枪干掉他之后,拿着钱走了过来。

李英枳下达指令,全体人员回到步战车内,谁也不许出来,然后紧急联系二战区特派官员。很快,特派官员在步兵营人员护送下抵达,带着南苏丹当地官员前来,经过与对方半个多小时的交涉,中方官兵悬着的心才算落了地。

数十名身着各色装扮的当地人尽管还端着枪密切注视着车队,但“紧急危机”得以化解,车队继续前行。



这一天,也是张佳媛的生日。晚上,庄一鸣和大病初愈的张佳媛并肩走在红泥土地上。张佳媛说:“从转士官后,父母正式向我宣布可以开始考虑个人问题时,我就想过这个问题。一直觉得比较矛盾,宝鸡毕竟是我长大的故乡;可我这个情况,两年后也得退伍了,那时如果没嫁人肯定要回去的;如果结了婚就落在外地,但我父母怎么办啊。”

庄一鸣说:“可以带在身边啊。”

张佳媛说:“他们是说我落哪儿就跟着去哪儿,但我不想让他们折腾啊。”

庄一鸣说:“但是宝鸡确实不适合你回去发展。”

张佳媛说:“真是很矛盾。”

庄一鸣有些茫然,他努力地劝她说:“顺其自然吧,想多了也没用,徒增烦恼,还记得上次来信,你说什么特殊环境、特殊条件下的特殊反应,我想这个也是吧,说不定等回国一切都好了。”

张佳媛说:“不是那回事,这个矛盾是你带来的。”

庄一鸣一愣:“我带来的?”

张佳媛说:“你太追求速度了,速食爱情。让我很多事情都还没来得及考虑清楚,所以

着急。”

庄一鸣说:“是的,这个我有原因,不过你也是太迟钝了。”

张佳媛说:“我就这样啊,喜欢细水长流的那种慢慢培养出的感觉,喜欢追求过程的细致。可以先让你做个心理准备,别说在这儿八个月,回国后如果还有机会的话,咱们还可以慢慢培养啊。你又不用急,我还年轻就更不用急了。”

庄一鸣说:“速食爱情这种提法是片面的。因为感情的问题一人一看法、一人一方式。如果两人一见钟情,速食一点儿也没什么不好,对不?如果总是拿自己的爱情观衡量他人,那是不可能得出真正答案的。有理由相信,如果牛郎织女、梁山伯祝英台等存在的话,他们肯定向往羡慕这种速食爱情呢。”

张佳媛打断他的油腔滑调:“女孩子和男孩子不一样,比较强调过程,开始我就对你没印象,后来慢慢觉得你挺不错的,决定慢慢开始和你接触,你应该可以理解,我心里是会有一定压力的。”

庄一鸣有点儿失落:“也许这段时间短暂而片面的接触,根本没有给你留下什么,只是我一个人在那里瞎忙活。”

张佳媛说:“你这样就不对了,以你阅历这么丰富的人应该觉得已经了解我了,做不成恋人总还能做知己吧,只是不要给我太多压力就好。”

庄一鸣送的生日礼物,是四根红烛。那晚烛光下的许愿,那晚根本不用刻意去记着,因为都已经永远美好地定格在了张佳媛的记忆中。

炊事班准备了很多菜。除了步兵营的战友们,其他分队来的也比较多,有工兵大队的王路、排雷分队的张振鹤,还有医疗队的明月、丁蓉、吴志英。

张佳媛感动地说:“真诚地谢谢大家,包括炊事班的班长们,真心地谢谢你们!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站在非洲大地上,以这样一种方式度过我的24岁生日。”

坐下以后,大家嚷着要喝酒,要知道,在这里弄到点儿酒绝非易事。出国前,丁晓华在国内托运了几箱啤酒到朱巴,4个月后才到达这里,而且只剩下了一半。幸好还有一个小冰箱,丁晓华提前两天就把它们塞进去了。

啤酒罐被冻成了冰疙瘩,第一罐刚喝了一半,庄一鸣的胃就被冰得快痉挛了。

看着庄一鸣皱着眉头,张佳媛心疼地说:“这样太伤胃了。你以后别喝直接拿出来的,最好喝常温的,实在想喝凉的也拿出来放会儿再喝。”

丁蓉和她开玩笑:“我的胃也不舒服,你怎么不管管我?”

张佳媛笑着说:“我说的是你们,行了吧。”

王晓丽也说:“这冰的真得少喝,尤其是干活回来体温较高的时候,更不能空腹直接猛灌,这样对胃刺激实在太大了!”

张佳媛说:“你们这些男人要好好听医生的建议,这里可是有胃肠病专科毕业的呢。”

庄一鸣挥挥手:“我的胃一直比较皮实,我常说吃生铁都能消化。”

张佳媛吃了一块黄瓜说:“你别吹了,你怎么不能消化药丸?”

庄一鸣笑笑说:“上次可能是吃那个白色的鬼药丸给卡了一下,加上那个药特别苦,搞得我两三天都觉得嗓子特不爽,再加上有次打完球猛喝了一罐冰镇啤酒,心理加生理二重作用,致使胃闹了一点儿小别扭。我吃了一些吗丁啉,又注意了两天饮食,只喝稀粥,吃软和的东西,现在已恢复正常了。”

张佳媛插话说:“至于那个大白丸,我每次吃也是卡得难受,而且超苦,我现在每次吃完都要立马含一颗你上次给我的那袋子糖果,好甜哦!而且那药吃完我别的反应倒不大,就是总腰疼,还只是左边腰疼。每次中午吃完药晚上就开始疼,疼个三四天就好了,下周一吃药腰又该疼了,都这样循环好几周了。医生建议我去做B超查肾功能,我还没去,准备先拖着过段时间再说吧。骨科薛博建议我倒着走走路会好些,所以现在晚饭后散步我都倒着走圈。其实人正着走习惯了倒着走还挺累的呢,走两圈就出汗了,不信你试试看。”

看着庄一鸣和张佳媛只顾两人说话,大家不满意了。王金路故意说:“你这是过生日还是相亲?给别人留点儿机会行不行?”大家一阵哄笑。

庄一鸣转过来说:“你们不懂,我小时候是身体倍儿棒,百毒不侵。记忆中小时候吃过的一种药就是白色的陀螺糖,说是肚子里面有虫,杀虫吃的。现在这种药已经没有了,不过记忆中那种药甜甜的,麻凉麻凉的,口感很不错。”

王金路说:“那玩意儿打虫的,虫子能直接拉出来。”

一句话大家都不乐意了,大家都说王金路太粗俗。哄笑一阵后,又碰了一杯。

张佳媛看着剁椒鱼头说:“我最爱吃这个,特别是上面的红辣椒。”

庄一鸣说:“吃多了就要上火,一上火就口腔溃疡,脸上出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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