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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赫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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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尽快请示上级,安排专家来帮他们修复。

而手术室的情况更不容乐观:没有电源,没有麻醉机,没有基本监护设施。

第三位病人是一位身材高大魁伟的黑人,在接待时,明月用英语问了一句:“你需要我怎么帮助你?”

“我身体上没问题。”黑人竟用中文回答。

大家眼前一亮:“你会说中文啊?”

他说:“我会说,我在中国待过很多年。”

医疗队员们突然感到非常亲切,看着眼前这个会讲一口流利中国话的南苏丹当地黑人,大家非常吃惊。

这时,病人自我介绍说:“我叫巴赫特,我跟中国有很深的情谊,在中国待了很多年,在上海医科大学读过书。”

医疗队长也惊呆了:“这么巧啊?”

巴赫特说:“我在中国的时候,知道毛主席说过,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我现在离开我的家里,来到这里,是为了我的人民;你们也离开你们的家,为人民服务。”

和巴赫特攀谈过后,得知他自己也开了一家二级医院,且距离这地方不远,这次也是专门过来拜访中国白衣战士的。于是,付主任在请示战区后,同意第二天到巴赫特的医院去义诊。



第二天到巴赫特医院的时候,正值一年一度的开斋节,应巴赫特博士的邀请,中国医疗队前往他的家中。

巴赫特有两个儿子,妻子在家中照料孩子,看到有中国客人到来,他们表现出一种纯朴的热情及渴望。尤其是天真的孩子们,纯净如水的大眼睛,与黝黑的皮肤相对应的是洁白的牙齿,满脸的笑容。看到这些,打消了医疗队来时的所有顾忌,虽然语言不通,但医疗队还是很快和他们融在了一起。

巴医生引来了村长,简单地向医疗队介绍了情况:他们这里原来有很多人口,现在人很少。因为打仗的缘故,很多村民都分散在密林中居住。有的背井离乡,远离了自己的祖国和家园。这里病人很多,尤其是近期有传染病——脑膜炎的流行,有60多人患病,已死亡20多人;还有很多其他的病人,没有医生及药物,只有医疗队来时才能看病,很多人因病死亡或致残。

丁蓉问巴医生:脑膜炎只需要简单的青霉素或磺胺药就可以治疗,为什么没有?

巴医生介绍,很多病是可以治疗的,但由于没有药物或药物很少,人手也不够;就是城市中的病人,也没法得到完全有效的治疗。队员们相信他的解释,他们刚刚从战乱的阴霾中迎来和平的曙光,确实是百废待兴。

队员们检查了几个病人,其中有一个患甲状腺肿瘤已有10年之久,却从没有进行过诊治。由于没有携带专业设备,队员们无法对病人进行有效的检查,就给他提出了建议。

巴赫特的家是三间尖顶小茅屋,一张高不足20厘米的木质床便是全家的栖息处;中间主梁上装有一台小吊扇,板凳似的桌上放着一台国内已被淘汰的小电视。一台微型发电机,只能保障一个房间的用电。这就是他们的全部家当了。

巴赫特说,这些还都是他在有了工资之后才慢慢购进的。虽算不上富裕,但一家人乐观、积极的生活态度,显现出他们对未来还是充满信心。

担任此次护卫指挥的李英枳营长默默地注视着他们,心里很不是滋味。房屋虽然是用土堆砌的房子,但相比其他村民,巴赫特在这里条件已经很不错了。

明月和张佳媛都没有急于进到房间里。他们对院子里的一种果实很像辣椒一样的植物非常感兴趣。巴赫特说,这是苏丹的辣椒,和中国的不同。

巴赫特问:“以前没有吃过?”

明月说:“没有吃过。”

巴赫特马上就摘下来了几个,说:“中午给中国客人们做一道辣椒菜。”

这一天,热情好客的巴赫特博士用家中最好的食物和中国乐曲,招待着我们这些来自东方的客人。

当然,饭菜主要是以牛羊肉为主,用比较新鲜的牛羊肉做成的;还有一种汁,做成像酱一样的东西,然后配上麦子面做成的糊糊,拌起来,用手抓一抓,用手直接抓着吃。当地人就是习惯用手抓饭。

那天,中国白衣战士们在巴赫特家里伴着优美的乐曲,用汉语、用英语、用阿拉伯语,甚至用各种手势,畅叙交流着。

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忽然轰鸣而来。开始明月以为是雷声,抬头看看窗外的天色并没有变化。后来又听到了零星枪声,大家确信真的有事发生了,赶忙打开房门。发现附近警戒的女兵班已经全部进入临战状态。

又是一连串沉闷的爆炸声响起。丁蓉循声望去,在村口的正北方,一股浓烟正冲向高空。连土坯房也跟着颤动起来。

突然,气流中袭来一股被压缩的反弹力。接着头顶是一声饱满的炸响,地面上立即又腾起一团蘑菇云。

“政府军火库爆炸了!”负责外围警戒的王凌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告诉大家。

“全体人员,全副武装、紧急集合!”李英枳下达命令,大家分头忙碌起来。

长期以来,任务区各部族之间关系错综复杂,各种武装力量经常因一些小事剑拔弩张,大动干戈。

一伙儿携枪的政府军战士和惊恐的百姓相互簇拥着,在距离营地大门口10米外的地方停了下来。从他们犹豫的步伐中,可以推测,他们可能是要进入中国军人警戒区。

“要防止他们趁机冲进来抢东西。”庄一鸣一声令下,步兵队员迅速分散隐蔽。

20分钟后,一名就近的军事观察员过来通知,爆炸造成的死伤人数目前还不清楚,要求各医院各抢救小组做好准备,随时待命出发。大家丝毫不敢懈怠,战备物资仍然随身携带。

爆炸声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后,终于停歇了。

爆炸带来的巨大伤害发生在附近的卡多拉村,李英枳带领部分警卫人员赶到爆炸现场查看。村民玛萨卡的父亲和爱人都在爆炸中丧生,他们生前都是在军火库干零工维持家用的。指挥部决定对于一些因爆炸而受到过度伤害的家庭,给予一定的救援。

由鲁程俊教导员带队的慰问小组在第二天凌晨就赶来了。车子到的时候,全村的人和玛萨卡全家一起早早地守候在村口,而她4岁的女儿则用瘦削的小手捧着一把颗粒饱满的栗子悄悄塞到张佳媛口袋里。张佳媛知道,那是她们全家人一天的口粮,这不禁让她鼻头发酸。

“来,大家把东西抬下来吧。”鲁程俊教导员挥着手招呼着。大米、罐头、面粉、简易衣架……这些东西虽说简单,但对玛萨卡全家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玛萨卡年近60岁的老母亲看着这位和蔼可亲、举止大方的中国维和军人,就像见到自己的亲人一样,眼含热泪连连致谢:“达妈姆、达妈姆(苏丹语意,为‘太好了’)。”

一旁的玛萨卡欲言又止的表情,却引起了鲁程俊的注意:“有什么困难,告诉我们,中苏人民历来就是朋友嘛。”

玛萨卡一家境遇悲惨,她有4个孩子都已到上学的年龄了,平时吃饭问题都难以为继,更别提让孩子上学了。鲁程俊沉默了一会儿,安慰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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