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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士兵,在为中国士兵加油,在盼望着这条“生命走廊”早日建成。
7月,正是南苏丹天上下火的季节,尽管在早晨空气清新景色美丽,但是满身尘土的中国士兵来不及细细观赏。
由于所有工程机械驾驶室里都没有空调,在室外近50℃的高温下作业,官兵们挑战着身体的极限。汗滴浸湿了眼睛,用袖子抹去后继续工作;迷彩服被汗水湿透,毫不影响官兵的斗志。中午官兵们顾不得在树荫下打个盹,嚼几口压缩饼干后,钻进像蒸笼一样的驾驶室继续工作。
由于经常下起暴雨,道路积水严重,到处都是一米多的深坑,而运输车由于载有重货物,每遇到一处深坑,都需要步战车将其一辆一辆牵引经过,车队就在这样的恶劣条件下艰难缓慢前行,有时3个小时过去,车队仅仅前行了5公里。
运土车辆所经过路线两侧植被茂密,观察视野严重受限,近期曾多次发生武装分子抢劫过往车辆事件。官兵们在沿途多处看到被洗劫一空的废弃车辆,有的周围还散落着物资。如果武装分子躲在草丛内发起袭击,留给大家反应的时间非常短,必须时刻保持高度警惕。
为了抢时间,官兵们只能不分昼夜地挖运土方,回填并压实受损场地1400平方米的停机场区域。而滂沱大雨常常又把刚刚回填还没压实的地段冲出沟壑状,回填不得不再次进行。
在南苏丹,不要指望能睡上什么安稳觉。完工前的一天晚上半夜时分,几天几夜都没有合眼的战友很快进入梦乡。半夜睡梦正香的营地上,突然紧急战备的警报又响了起来。
负责保障施工外围安全的步兵营分队指挥员庄一鸣率先跳了起来,瞬间判断,他听到在离他们很近的地方响起了激烈的枪声,然后就是哨子的声音和步战车发动的声音,随后,一群武装分子喊着“Go,go”窜入他们防御的阵地。
营长李英枳亲自赶过来,迅速布置现场,短短几分钟时间,值班队员全部荷枪实弹,严格按照预设方案,迅速进入各自的作战位置。
凌晨3点多钟,施工营地附近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李英枳感觉板房整体颤抖了一下。还没等他冲出房外,耳际又响起了一阵紧似一阵的枪炮声,他立即命令营区人员全部进入战斗位置。
庄一鸣和罗增援、杨山攀上防护墙,迅速搞清了枪炮声来源——距营区西北侧一公里处的小山附近,一支政府军部队正在进行军事活动。不用望远镜,就能看清他们手里的家伙什儿,步枪、机枪、火箭筒、无后坐力炮,而枪弹击中山石后四处乱飞的情景更是一目了然。
杨山说:“这些王八蛋,前些日子就有点儿这样了,他们是没事找事,要不是什么维和,我抱个冲锋枪就把他们办了,谁定的规矩说维和不能打仗,怎么想的?”
庄一鸣瞪了他一眼:“把嘴闭上。”
杨山立马没了声音。
罗增援得意地看他一下,用手指指脑袋。
杨山用枪托子照他屁股上砸了一下:“奶奶的。”
枪声没有停息,有时是步枪,有时是机枪,一会儿单发,一会儿长点射。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他们往哪儿打。
杨山憋不住,又说:“排长,这地方一过晚上8点就实行宵禁,宵禁时间内严禁任何人在敏感地段活动?”
庄一鸣说:“嗯,要是不听的,被枪弹打死活该,没人跟你讲道理。”
对于政府军宵禁时间的枪声,官兵们早听腻了,但大早晨就在营地附近进行这种军事活动,队员们多少有点儿不适应。
李英枳迅速跟联南指挥部联系,询问政府军今天演习的事有没有提前通知战区。不知战区司令部值班参谋是哪个国家的,估计是个新来的,一听这消息,紧张的话都不会说了。
指挥室内,指挥组几个在开碰头会。
因为遭遇情况的首先是一连,一连连长谢道明首先不满地说:“事先不打招呼,说干就干,有点儿太他妈过分了。维和部队也不是过来陪你们玩的,惹毛了试试?”
教导员鲁程俊说:“你这就不对了。人家政府军在自己地盘上搞军事演习,想怎么搞就怎么搞,想什么时间搞就什么时间搞,想搞到什么程度就搞到什么程度。凭什么要跟你打招呼,你是哪个山上的猴子?”
话糙理不糙,一句话把谢道明的怒火压住了,是啊,人家在自己国家搞演习,凭什么通知你?你过来是维持和平,可不是添乱的。
李英枳说:“教导员说得精准。不管怎么说,只要不是剿杀反政府武装,联合国任何部门均无权干涉,这都是《联合国南苏丹维和谅解备忘录》中允许的行为,没办法。”
副营长张磊说:“在我眼中,苏丹政府军算得上当今世界上最郁闷部队之一。数量庞大来路不明的反政府军队时常对他们进行偷袭,导致他们损兵折将,而他们组织还击时,袭击人员早没影了。集中清剿更是空中楼阁,无从谈起。”
谢道明想着给自己的发言挽回点儿面子,又抢过了话题,说:“在众多反政府武装派别中,最够爷们的应该是‘正义与平等运动’。他们的头儿估计吃过熊心豹子胆,麾下只有两三千个鸟人,却经常放出狠话跟政府军决一死战,还不时付诸行动。”
鲁程俊明白他的意思,顺势说道:“有这个事,大概是去年四五月份吧,这支反政府军队有300多人秘密开完誓师大会,乘坐百余辆皮卡车长驱直入800余公里,在政府军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时,就打到朱巴来了。”
李英枳补充说:“政府军官兵也不是吃闲饭长大的,很快组织起强大火力进行反击。战斗来得快,结束得更快,300余名壮士中除100多人中弹阵亡,其余全部被生擒活捉,受到总统的亲自接见。这支军队安静大半年时间后,又坐不住了。他们的头儿看到走俄国占领城市的革命路线行不通,接着学起农村包围城市,今年春节期间,他们集结数百人血拼一周围朱巴下属小镇,还没等他们庆祝胜利,政府军的武装直升机和坦克就赶来将他们一顿胖揍,又丢下百余具尸体,其余人如鸟兽散去。战斗结束,政府军和反政府军都说那些尸体是对方的,两方都不管,要求联南苏团派维和部队进行清理。战区司令非常愤怒地回绝了:‘你们打完没法收摊才想到我?没门!我的职责是维和的,不是负责收尸的。’”
鲁程俊叹口气说:“据说,那些尸体放在当地很长时间都没人收拾。之所以没人去,是因为政府军在那儿布了天罗地网。”
张磊气呼呼地说:“他们干吗要跑到维和部队眼皮底下?很显然,他们是在向我们示威,他们作战能力很强,如果维和部队不在,他们早把反政府武装给收拾了。”
枪炮时紧时疏,爆炸时强时弱,硝烟时浓时淡,政府军这种莫名其妙的行动就像京剧里的慢板看得让人发闷听得让人着急。持续到凌晨4点,这伙无事生非的家伙还真的惹出了事端。
突然“砰砰”射击声不断传来,庄一鸣发现这不是演习,他命令关闭所有探照灯。庄一鸣轻易地就判断出这是AK-47的声音,他对武器太熟悉了。
很快,友邻的维和部队传来情报:距离他们住处仅500多米的机场兵营附近发生枪战,枪击事件发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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