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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古修泉夜宴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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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说,你那叫没喝多少,是不记得了吧?古修泉说,确实不记得了,我就记得喝了点红酒,和柳侍衣开了个玩笑。姚林风说,你们两个,昨天晚上真是丢人。古修泉问,怎么了?姚林风说,红酒当水喝,一口一杯。这倒罢了,喝了哭,哭了闹,没个样子。古修泉说,一点也不记得了。姚林风说,你喝多了抱着我腿哭,陶铮语抱着柳侍衣哭,死了娘似的。古修泉说,不可能吧?姚林风说,怎么不可能?我还拍了照片,要不要看?古修泉连连摆手说,不看了不看了,丢人。姚林风说,也还好,除开发了点酒疯,倒也可爱。古修泉问,陶铮语怎么走的?姚林风说,我带你先走,搞不清他们两个的状况。你还担心陶铮语,有小柳呢。古修泉说,我没说什么过头的话吧?姚林风说,想娶我算不算?古修泉说,那不算。姚林风说,那就没有。聊了会儿天,古修泉又睡了,一直睡到下午。等他起来,姚林风走了,他肚子饿得

厉害。

到了晚上,古修泉缓过劲来,一个人坐在书房发呆。书房里摆了长案,当书桌,又当写字台。平时在家,古修泉偶尔练练字,画一下画,不拿出去显摆。他那一笔字,还见不得人,这个他心里明白。他看过顾惜持的字,字有底子,格调不错,却还是缺了点什么,容易看散,气聚不起来。围着书房的是一圈书柜,满满当当的,大概有三四千册书。好些书买了回来,封皮都没拆开。他想,先买回来,有空再看。这一放,就再也拿不起来。古修泉起身,拆了两本书,书封上积了灰尘,用手一抹,灰黑的一层。随手翻了几页,又放下。古修泉手机响了,陶铮语打过来的。接了电话,古修泉问,陶总,有什么安排?陶铮语说,哪有什么安排,随便聊几句。古修泉说,醒了?陶铮语说,早醒了,我不像你,我还要上班。古修泉说,陶总到底身体好,我一天都没缓过劲来。陶铮语说,小姚厉害啊。古修泉说,屁,关她什么事。陶铮语说,不跟你扯了,我跟你说个事儿。古修泉说,你讲。陶铮语说,你还记得黄瘦骨吧?古修泉说,有点印象,搞书法的吧?陶铮语说,对。去望水斋这么多次,你不记得了?那字还是他写的。古修泉说,你一说我想起来了。陶铮语说,今天一早,他给我打了个电话。古修泉说,他无事端端给你打什么电话。陶铮语说,还真有事,他买了福寿云台的房子。古修泉“哦”了一声。陶铮语说,这个人真是个事儿精,一早打电话来闹事。古修泉说,怎么讲?陶铮语说,昨天我们不是搞了义卖吗,这事儿他知道了,一早要我送他一个骨灰盒。古修泉笑了起来说,你这骨灰盒倒成宝贝了。陶铮语说,骨灰盒是个小事,他说得吓人。他说,当初他是冲着福寿云台的风水和神树买的房子,神树死了,树是业主的,不能这么处理了。陶铮语一说,古修泉也有点紧张了,这确实是个事儿。古修泉问,那怎么办?陶铮语说,还能怎么办,送他一个,让他闭嘴。古修泉骂道,这个王八蛋。陶铮语说,这种人好对付,给点好处就成,沽名钓誉,想着法子占便宜。古修泉突然想起,骨灰盒做了九十九个,都卖了,哪里还有剩下的,连忙问,你这骨灰盒从哪里来的?陶铮语说,我另外做了几个。古修泉说,你把你的送给他了?陶铮语说,老古,不瞒你说,我多做了十个,除开我们三个的,还有七个。古修泉说,陶总,你还留这手啊。陶铮语说,都是向你学的,留个后手,怕有什么人搞事。古修泉说,你这是成精了。陶铮语说,谢谢古总夸奖,我也不和你多说了,过两天约一下大师,我把骨灰盒给你们俩送

过去。

隔了几日,古修泉去了望水斋,跟他一起的还有陶铮语、姚林风。他和姚林风先到,陶铮语来得晚些。见到顾惜持,古修泉笑着说,大师,你知道陶铮语今天约我们干嘛吗?顾惜持说,该不会是给我们送骨灰盒吧?古修泉说,大师就是聪明,一猜就中,真的是给我们送骨灰盒。顾惜持说,这倒是占便宜了,八千八百八十八一个呢。古修泉笑了起来说,可不是,占大便宜了。等陶铮语到了,手里抱着两个骨灰盒,用绸布包着。进了屋放下,陶铮语说,大师,古总跟你讲过了吧?顾惜持说,讲过了。陶铮语说,我知道他会讲,又在笑话我吧?顾惜持说,哪个会笑话陶总,这么贵重的礼物。陶铮语说,大师这就是笑话我了。说罢,把绸布打开说,准备了三个,我们三个一人一个,特别制作。骨灰盒摆在桌子上,雕龙刻凤,看得出花了功夫,面上刷了金漆,厚重古雅。古修泉端起骨灰盒说,做得漂亮。顾惜持摸了摸骨灰盒,仔细查看了上面的花纹说,这人都死了,还要这么讲究,真是折腾。陶铮语说,都是个意思,也没什么,好赖都是一世。姚林风见状,凑过来说,陶总,你这就偏心了,为什么没有我的?陶铮语说,你和古总共一个就行了,这个就不要贪心了。姚林风说,哪个死了要和他放一起,脏得很,经常几天不洗澡。陶铮语说,烧了都一样,都干净。几人热热闹闹聊了一会儿,上桌吃饭,酒菜都是顾惜持准备的,清清淡淡,说是给他们洗洗肠胃。

饭罢,把茶台搬到天台,继续喝茶。几泡茶下去,顾惜持突然说,看到小陶送来的骨灰盒,我想起一个人来。古修泉和陶铮语望着顾惜持,等他说话。顾惜持说,小陶,我记得你以前给我讲过一件事,说有个小姑娘被害了,一直没有破案,现在怎样了?陶铮语说,还是个谜案,去年公安部搞了个清网活动,这个案子送上去了,作为重点督办案件,也没有什么进展。顾惜持说,这么说,这个案子破不了了?陶铮语说,也不是说破不了,难度大。当年没有破案,也没什么线索,这么多年过去了,想破案怕是更难了。顾惜持说,可怜了孩子。陶铮语说,大师不说倒好,一说这个案子,我沮丧得很。做那么多年警察,也算有点成绩,大案要案破了不少,这个案子我花心血最多,却一无所获。顾惜持说,这大概是命。陶铮语说,也只能这么想,想起来心里还是不舒服。顾惜持说,你把那孩子的名字告诉我,我给她念念经,让她早日超生。陶铮语说,那谢谢大师了。陶铮语把名字说了,顾惜持默默念了几遍,转了个话题问,你现在还做噩梦吗?陶铮语说,偶尔,比以前好多了。顾惜持说,那就好,该忘的,把它忘了也好。聊完这个话题,古修泉说,大师,我有个想法,和你商量一下。顾惜持说,就你鬼点子多,各种想法。古修泉说,这个和大师有关。顾惜持说,哦,这倒是有趣了,还和我有关。古修泉说,大师,你看,你在铁城这么高地位,人人都看重你,要不我们一起做点事情。顾惜持说,我一个乡野闲人,哪里能干什么事情,你要做事你找陶总,他和你做搭档好。古修泉看了陶铮语一眼说,这事陶总要是想参与,也可以。陶铮语说,还关我的事?古修泉说,要关也能关得上。顾惜持说,你说说看。古修泉说,大师,那我就直说了。这些年禅修特别流行,我周围有一帮朋友,每年总有十天半个月去寺庙里搞禅修,说是修身定性,对身体对思维都有好处。大师是得道高人,要是肯出面,这是我们的福分。顾惜持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古修泉说,大师,要是你肯出面,我想搞个禅修馆,在铁城把这一块儿做起来。古修泉说完,陶铮语连连点头说,这个点子不错,场地这块儿我可以想办法。顾惜持说,这些我倒也听说过,费用不低吧?古修泉说,那是相当的高。大师放心,别的我和陶总来搞,你只要出面就行,收益这块儿大师放心,我和陶总的人品大师应该还信得过吧。顾惜持想了想说,修泉,还是算了,我不是做这个的料,也不想折腾了。有你和小陶经常过来陪我聊聊天,我就很开心了。古修泉还想说点什么,姚林风给古修泉使了个眼色。古修泉端起茶杯说,大师,当我胡说了,喝茶,

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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