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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冤家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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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头说:“我现在不是跟你说了吗?”

瘦脸儿说:“你说了,就算啊?”

寸头说:“你这不是较劲吗?”

瘦脸儿说:“较劲了!怎么着?”

寸头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瘦脸儿说:“你说是什么意思?”

瘦脸儿霍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与其同来的那十余个人也同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个个眼里闪出凶光。

寸头说:“你够横的啊!你知道我是谁吗?”

瘦脸儿说:“你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

寸头说:“咱们出去说!”

瘦脸儿说:“嘿!你还跟我来这套!”

寸头说:“你出来!”

寸头往后退身,并扬手示意随他而来的人退出店门。

瘦脸儿向身后也一扬手,那同来的十余个人顷刻间都随手抄起了身旁的椅子,随着寸头的人蜂拥般涌向门外。

亚男忙喊:“你们抄我这儿的椅子干吗?”

但那帮人就当没听见,二话没说,一出店门,这手里的椅子就都冲寸头带来的人抡上了。

亚男急忙追上去。她要去夺那些椅子,因为那些椅子眼见着就有腿儿在人头上折作两截。

忠仁忙拉住了她。

这个时候,店门前已是一片混乱,她也根本不可能能从谁的手里夺回椅子。

这个时候,街面上不仅椅子到处飞舞,许多周边存放着的自行车也大都被人举起来,成了对打的家伙。寸头这边的人明显多于瘦脸儿这边的人,但瘦脸儿这边的人个个穷凶极恶,出手极狠,倒使得寸头这边的人有些招架不住的,往后退。好多路人都跑得远远的成了观众。不少机动车也在路两头停驶了,那些司机一个个吓得脸色发白,显然都怕什么东西飞过来砸中自己的车。而忠仁这会儿往回拉亚男时,冷不丁地看到迎客居的那个女老板缩着头从混战的人群中钻进了她的店门。

忠仁奇怪:她一直站在街上吗?

就在这时,赵兴领着王长生赶到了。他们是小跑着从北边路口那头过来的。他们的车被别人的车堵在那儿过不来了。随他们同来的,还有一个壮年人。

这壮年人身材不算高大,但看上去十分彪悍。他一到现场,立刻插身于那两拨对打的人正中央,高声喊了一嗓子:“都住手!”

这一嗓子起作用了。打斗的双方闻声都不由一怔,都眼睛盯住了他,都住了手。

鑫第大酒楼一雅间内。

何忠仁在这里第一次见到了迎客居真正的老板程静江。

那帮在德长顺占着座儿说是等人算账的人,如忠仁猜想到的一样,与迎客居有关,正是程静江指派来的。且中午发生在德长顺店里的那场架,也是程在幕后导演的。他是想让德长顺从此不得安宁,没法往下经营。

说起来,这是挺恶的一招儿,是让你说不出什么又道不出什么的一招儿。亏了忠仁一上来没有轻举妄动,不然,如果德长顺的人和那帮人直接发生起冲突,这场还真不太好收。而那随王长生同来的壮年人,是当地距德长顺不远的一家会馆的董事长兼总经理彭天佑。他,应该称得上是当地的头面人物。他年少时,习过武,为人豪爽,交际面也相当广泛,在城南餐饮、娱乐等服务界颇有声望,人称彭爷。他跟王长生更是多年的好友。赵兴开车去请王的时候,他正好也刚进王的家门,要和王说点儿事。一听赵兴对德长顺出现的情况的描述,他主动对王说:“你不用过去了,我让我的保安队过去就是了。”

他当时有点轻看了那帮人,以为他的人过去一震乎,那帮人就会夹着尾巴走人。他的保安队队员都是东北人,都经过专门的训练,处理个混混儿闹事有经验,也还真没受过挫。但这回他遇上横的了。他当时用手机给他的保安队长打了个电话之后,便让赵兴先走人。他以为这事不用王再操心了。不承想,没过多会儿,有人回电,说德长顺门前事大了。他坐不住了,急忙带着王上了他自己的奔驰赶了过去。他的车到那路口时,赵兴的车在他的车前面也刚到不久,两车都被堵在那儿了。他们只好都远远地下了车,徒步奔至现场。到了现场,他当即分辨出了瘦脸儿那帮人的来路。他喝止住他们。随后,他让那瘦脸儿去请他们幕后的老板,把程约到了这距德长顺有四五里路的酒楼。他要替王长生帮忠仁摆平这件事。他同时还约来了一个叫常德昭的中年人。这常与程交往甚密,他想请常在中间起个调停

作用。

程到场的时候,忠仁和彭爷、王长生以及常德昭在这雅间里已经坐等了许久。在这期间,彭爷把自己和程的关系简单地做了介绍。他说,程只要听说是他请不会不来,因为二人的上一辈人是邻居,关系相当不错;两人从小在一块儿长大,成年之后,才各奔东西;程还曾从他这儿学了不少武术的套路,二人虽为同龄,又存有师徒之谊。说到这儿,忠仁心里踏实了许多。在这之前,当忠仁搞清寸头这帮人是彭爷为了他德长顺特意指派来的,深感事情有点闹大了。他担心一旦出现僵局,新来这地面上的他有可能会陷至无法继续站住脚的境地。也正是由于意识到事态严重,当彭爷一提出约程到这城南最高档的酒楼会面,他马上表示,今天的所有费用,他出。在这点上,他没有一丝的犹豫。他知道今晚这场饭局,支出不会是小数目,因为他们来的这地儿确实非同一般。这家酒楼不仅场面大,还有四层,每层的营业面积都超过德长顺的四五倍;且装饰豪华,大堂内是一水的大理石墙面、水晶珠串吊灯,工艺品摆件随处可见,大叶伞、散尾葵等热带绿植遍布多个角落,人穿行于席位之间,颇有一步一景之感;所有的雅间亦是欧美风格,内里所挂油画也全是名家真品;其菜肴更是非一般中小餐馆可比,川湘鲁粤各大菜系皆有精品明档制作。在这里,不说上什么名酒佳酿,就是随便点俩菜,消费金额也会过百上千。但忠仁清楚,今天在这儿花再多的钱,他也得扛着,而不能让说话的人买单,否则,今后再遇上什么事,谁还肯如此出面帮助自己?

程还真像彭爷说的那样,来了。

程看上去,年龄比彭略微显小,人长得当说仪表堂堂,且有一股凌人之气聚现于眉宇之间。但他穿着很朴素,就是一般的浅灰色休闲套装。他是随那瘦脸儿一起来的。

众人起身相迎。经彭爷一做介绍,他主动和忠仁握了握手。

他说:“我都没想到咱们两人能聚到一块儿。说起来,都是自家兄弟。”

彭说:“可不是。忠仁老弟是我王兄非常要好的朋友。王兄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的朋友自然也就是你的朋友了。”

大家落座后,王长生见其一出场,气氛融洽,脸上露出喜色,他当即招呼应侍的服务员

上菜。

菜上的都是上品,像刺身龙虾、小米辽参、瑶柱鱼翅,忠仁都是第一次见到。而且,那些菜,盘装的也是相当讲究。龙虾是昂首卧于细碎的冰末之上,虽然其肉已被片成片儿,摆放于它的两侧,但它的两根长须高挑着仍不时在动,在周边萝卜雕花和柠檬片的衬托下,显得生猛鲜活;辽参是置身于一片金色的汤羮之中,让人感到既鲜美又柔滑;鱼翅则是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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