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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陈倩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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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美娟是李锐找来的。尽管周从未介入过李锐操持的店外事项,但店内却许久都是她支撑着前台。而且,忠仁对她也是十分器重,且也一直有心让她续弦于忠义,有心把她再拉近一些,拉成自己家里人。李锐不再露面之后,忠仁专门和她做过一次谈话,希望她能坚守岗位,她当时表示,她会一如既往,且在情绪上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浮动。这对于忠仁来说,无疑是避免了雪上加霜。

只是这之后没出十天,有服务员跑到他的办公室,神色慌张地说:“周可能流产了。”

周可能流产了?她怀有孩子了?她怀上了谁的孩子?她已经早有男人了吗?这个男人是谁?现在在哪儿?她怎么从没有向店里人提过这方面的事?——忠仁脑子里一下子闪出了这一连串的问号。

当他赶到前台时,周已经平躺在三把并列的椅子上。她脸色苍白,好像没了一点气力。

有人告诉忠仁,她在下楼梯时,一脚踏空,从挺高的地儿摔了下来,她臀部的裤子上当时就洇出了血。而周这时候也向忠仁坦陈:她孕期已俩月有余了。这让忠仁不能排除那个服务员所说的可能。

时间不允许忠仁再多问什么。

忠仁当即开车把她拉到了附近的一家医院。

很快,忠仁看到了医生开的诊断证明,周确实已有身孕,其情况属于早期流产。

他曾想过的好事至此算是成了泡影。他也不便让她回答他想到的那些问题。

周对自己发生这种事倒好像并不是有多么在意。她对忠仁说,她只是感到身体虚得厉害,想回老家休息一段时间。

忠仁准了她的假,并预支了她这个月的全部工资,尽管这个月她出勤还不到十天。

可这么一来,店里前台可就群龙无首了。周在时,那两个领班说话还有人听;周不在了,她们说什么没了分量。那些服务员好像一下子解放了,她们开始不再淡妆上岗,开始在岗上也不再注意站姿步态;进而,上客时段扎堆闲聊不再新鲜;进而,客人进门也懒于引位让座,听到客人招呼也置若罔闻;客人离去,也不及时撤台,甚至有人见到包间内客人剩下的菜也关起门来大快朵颐起来。更有甚者,那两个领班遇有突发事件,也不善于化解矛盾。她们不知道去因人因事制宜,不时由很小的一件事最后闹得鸡飞

狗跳。

忠仁没长着八只眼睛,也不会分身术,他正忙于李锐撂下的那些事呢,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把周撂下的工作也全盘接手。他矬子里拔将军,从两个领班中选出一人代任周的职务。这人一上任,另一个领班好像心有不服,借故不干了,辞职离开了德长顺。结果,这个女孩儿又等于跳开了单人舞。没过两天,一个大包桌让她搞了个一团糟。

那是个十二桌的婚宴。当时,后厨菜做出来了,菜到了传菜口却传不出去,原因是划单员半天在单子上找不到菜名。忠仁见那替代上来的主管正带着一帮人盯在宴会现场,没有闲人再顾这头,自己这个当老板的只能亲自出马顶了上去。但他顾了这头顾不了那头。等菜传到宴会现场,有人把端着的一盘菜全扣在了地上,这新任的代主管当时就慌了,赶忙自己去找拖把、笤帚清理起来,竟把指挥调度手下人有序上菜放在了一边,结果,紧接着便有人上菜上错了桌,菜该上的桌没上,不该上的桌却上了重份,等后厨补做出来那道菜,已是十多分钟以后了,没那道菜吃的客人不由得吵闹起来。在这种情况下,上菜的一些人不是急客人所急,而是在旁观望,甚至有人和客人争辩起谁对谁错;随之而来的便是又有几道已出锅的菜因搁置久了,到上桌时,已凉已坨,让人难以下咽,引发了客人又一轮的不满;更有甚者,在上主食金银馒头时,炼乳却没人知道放在哪儿了,等找到了,等不及吃的客人早走了一半。这前前后后让主家在请来的亲朋面前大丢面子。到结账的时候,主家要求店里打折,说我这是大喜的日子,让人不欢而散,你们得承担我这儿的损失!他坚持只付饭菜原价一半的款,说你们不同意,我这钱还不给了!你们愿意找谁找谁去!事情闹到最后,忠仁只得亲自出面应对。忠仁耐着性子和对方费了半天口舌,对方才同意按七折付款。这算下来,前台、后厨的人忙活半天,最后挣到的钱刚够这些人一天的工资。

在这中间,忠仁还得感谢一个人。这个人就是盛风美食城的老板吕炳乾。吕在这天也应邀出席了那位的婚宴。那位闹事时,已经走出店门的他,闻讯又返回来,做开了调解。他当时若是不出面,那位是不会让步的,那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又多付了五千块钱。

等这拨客人都走净了之后,忠仁把那个新任的代主管叫到了办公室。

他对她说:“你得吸取教训。”

他这是明确地表示了自己对她的不满。

但不满又有什么用呢?他就是撤了她的职,也挽回不了店里的损失,他手头上更没有合适的人选可以把她替代下来。他这会儿只能是盼周能早点回来。他越发地觉得,走了一个李锐,不能再走了这个周美娟。周在时,店里从未出过这类事情啊!

然而,半个月过后,忠仁等来的,却是周准备在老家嫁人,短期内不可能回来的消息。

值得庆幸的是,就在这个当口,忠仁忽然得知了陈倩的下落。

那是他在与一个供货商交谈中,对方告诉了他陈的信息。

那人说,陈现在在常州一家酒楼当前台经理,他是那家老板的亲戚,他在来北京之前,在和陈的接触中,陈向他提及过她曾在北京忠仁这个店工作过。

那人递给了忠仁一张名片,那上面印有陈倩新的手机号码。这让忠仁的眼前不由得一亮。

当天下午,忠仁独自一人在办公室时,拨通了陈倩的手机。

他跟这个女人联系上了!

那一刻,他真是兴奋异常。

他告诉这个女人,常德昭早已走人。

他之所以提到这一点,是想让她知道,那个曾作为她的上司压在她头上的人,那个曾骚扰过她让她无法忍受的人,早已不在他的领地存在。他这是在以德长顺唯一的主宰者身份与她通话。

他对她说:“你回来还跟着我干吧,我需要你!”

陈回答:“这太突然了。”

忠仁说:“是你当初走得太突然了。你还有二十多天的工资还有岗位押金在我这儿呢。”

陈说:“这事,我早忘了。”

忠仁说:“可我一直没忘,一直都在等你回来。你要知道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至今也无人可以替代。你真的回来吧,我们可以一起把我们的事业做得更大。”

他用了“我们”二字,他这是在向对方传递这样一个信息:时至今日,他丝毫没有改变对她的信赖。

她说:“可我当初那么一甩手就走了,你不记恨我吗?”

忠仁说:“我要恨,只能恨我自己当时用人不当。”

她又说:“可我现在待的地儿还行。”

忠仁说:“什么还行?你的能力在北京才能得到更大幅度的施展,你窝在那个小城市里,我想你不可能心甘情愿。”

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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