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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陈倩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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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表现于二楼重新装修需要费用,伤者治疗需要支出,更表现于政府疏解已经给德长顺本店带来的冲击,不是有了应对措施就能在短时间内化解完的。自己有心全面收复失去的领地,把事业重新做大,但在目前这大形势下,也很难一蹴而就。自己该不该也像他这样,彻底解脱一下;或像他说的,先避一避当下这场冲击?他给自己提供的确实是一个机会啊!自己放过它?

吕见忠仁犹豫,稍等了片刻,说:“这样吧,我把对方的名片留给你,我不在了,你若想好了,可以直接跟他联系,这上面有他的手机号码。”

他把一张做工很精致的名片递到了忠仁的手中。

他进而补充了一句:“还有一点,我想给你提个醒,我听说常德昭已经和你结下仇了,你要继续往下做,这方面恐怕也有对你不利的

地方。”

恰恰就在这时,忠仁的手机响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是陈倩的声音!

陈倩问:“你现在在什么地儿呢?”

忠仁忙举着手机移身至门外。他觉得当着吕的面说话有些不便。他告诉了对方他正位于何处。他问对方:“这阵子,我跟你怎么就是联系不上呢?”

陈倩说,她的手机前些日子丢了,她这是又新换了手机;她这会儿已经在火车上了,再过两个小时就要到北京站了。

她问忠仁:“你能接我一下吗?”

这让忠仁大为惊讶。忠仁说:“你怎么事先没告诉我一声?”

陈倩说:“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这着实让忠仁惊喜。他的面前在这一刻,真的有如层层浓云豁然散开,一轮明月朗朗照临。他几乎要欢呼跳跃起来。

他说:“太好了!”

回到屋内之后,他对吕说:“您说的事咱们先放一放,我得先去火车站接个人。”

他没等对方再说什么,便兴冲冲跨出门外。

他这会儿是一下子放弃了刚才的所有念头。陈倩回来了,他将不再是孤身奋战。有陈倩来给他压住阵脚,他会更有精力去应对外来的任何冲击了!所有的压力也会得到分解,他没必要再考虑接不接受那两千万了!在这瞬间,他更意识到,他还不能学吕炳乾,吕可以一拍屁股离开这个地面,可以回到新加坡,其还另有一番天地,但自己却除了德长顺,别无可去之处,就是回到黄土高原,也有个重新立足的问题;而在京城,手里就是有两千万,也就是只够买一套稍微像点样的住房而已,也更有坐吃山空的时候;自己就是拿这钱去做别的投资,谁又能保证不会赔个底掉呢?而经营德长顺他则是轻车熟路,就是不去扩张,他也能把德长顺做得无可挑剔;何况他来到这地面上,不是就冲着这两千万来的,不是有了这两千万就可以就此打住的,他是为要干出一番世人皆知的事业来的,他是要证明自己能自立于世,且能为这个世界开创出什么来的;就是有冲击比以往更强烈地临至又能怎样?那不是更能显现出自己这个男人有能力有勇气面对挑战吗?而吕的撤离不也正从另一方面说明了自己坚守的胜利吗?而且,他还想到,他若放弃了德长顺的经营权和字号使用权,他的调味料也就失去了依托,他要接着往下做这项生意,就得重新创牌子,他怎么能走这步呢?他何忠仁还没到山穷水尽不走这步就死路一条的境地呢!他的德长顺在当前的形势下不是还可以继续坚守吗?他不是已经开始仿效那家餐馆叫座的菜,开始仿效那家餐馆的布局,且已经增添设备把后厨全方位地展示给每一位光临的顾客,以求得更多的人更愿意来店就餐吗?他又有了陈倩,不说是如虎添翼,也是如鱼得水,他就是再能力有限,从零做起,也能做回德长顺曾有的局面!他更想到了他正准备着手实施的敞开平台的增收计划,那是可行的!是可以有效地应对目前的冲击的!再者说,他刚答应那个居委会主任,要给那些八十岁以上的老人提供送餐服务,他若不再干德长顺了,岂不是许了个空头支票,在耍人家?他何忠仁从没这样做过事啊!而且,常德昭不是放出话了,要让他在这地面上干不成吗?他若撤离了,不是正中其下怀吗?他就是单纯地冲着这个人,也不能转让他的德长顺,他得让这个家伙好好认识认识他是谁,他是吓不倒的!他正在等待公安部门对店里失火进行深入调查,他要亲眼看到水落石出。他现在越发地认定,那是人为的,他要追究出作恶者,让作恶者得到应有的惩罚,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走人呢?

他的奥迪在几分钟之后,箭一样地奔向了火车站。

只是,这天陈倩乘坐的那趟车晚点了,上帝好像有意要推迟他们的重逢。在那火车站的广场上,他坐立不安,他问不出那趟车晚点的实质原因。他真恨不得生出双翅,沿铁路线飞迎过去。他想,他若真能生出双翅该有多好。那样,他就可以在接到她时让她骑跨在他的肩头,翱翔于白云之上,那又将会有多少妙趣横生于其间啊!

四个小时之后,没能生出双翅的他还是极其兴奋地在站台上与她相见了。

她从那车门中随人流出现时,依然以出众的姿色闪亮了忠仁的目光。

她的面容她的身条都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眉宇中略显倦乏之意。

她鹤立鸡群般向他挥手。那一刻,在场的很多人都艳羡地转睛于他,使得他深感到一种荣幸。

他的确很荣幸,他失去的在这一刻又回归于他了。他在这一刻更有一种傲然的白马王子独立于世的感觉。他觉得他是具有人格魅力的。她的回归并非利益的诱使。她远走多时,只是一声召唤,便回应而至,没有超乎寻常之上的东西作为引力,是不可能的。

但他们的相见,又依然是庄重的,依然像以往那样面面相对。也就是说,他们走近后都没有做出任何亲昵的举动,甚至没有去拉一下对方的手,只是相视着,相互向对方微笑着点了一下头,由他接过她的拉杆行李箱,便并排走向了出站口。他们这又绝非是在有意保持原有的距离。他们彼此都清楚,他们在对方心中的地位早已超越了从前,而任何亲昵的举动,在这一刻都已经多余。

在停车场,两人上车之后,忠仁对她说:“实话告诉你,今天,你若不打来那个电话,德长顺很有可能很快就易主于他人了。”

他向她简述了店里最近发生的事和经营上面临的境况,以及吕炳乾和他接触的过程。

陈倩听了,浅浅一笑,说:“但是我觉得,就是我不来,你最终也不会转让你的德长顺的。你怎么可能为了一个两千万就前功尽弃了呢?不提德长顺房产本身的市值是多少,德长顺这三个字的含金量也绝不是一个两千万就能打得住的啊!我没走之前,我们就已经把这块牌子立起来了。我想你会比我更清楚这一点。至于重装二楼,影响不了几天;只要有收入了,伤者的事也算不了什么;就算常德昭存心作恶,但这是法治社会,他不敢明火执仗,他就是报复不择手段,早晚也会有咎由自取的那一天。”

在她眼里,什么艰难险阻都不是过不去的火焰山。

忠仁说:“是啊,我确实不能迈出那一步。如果迈出了那一步,我这一辈子也不会甘心的,我会永远地自责,我东突西奔地冲闯到今天,为什么要自我断送得之不易的江山呢?我经历的还少吗?即使我面临的又是一个关口,我真的就闯不过去了吗?我为什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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