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基里尔的离开,在他巨大的宅子里人力的分配发生了变化,倦于休息的安德烈大部分
时间要么寂寥地躺在床上,要么在地下室里摆弄别墅的安全设施,而且津津有味地消灭掉了许
多储存的酒。如果说老主人在人类活动的这一实践领域是一位行家的话,那么在理论领域中大
概也是。安德烈自愿过隐居生活,不仅是由于酒的吸引力,还有伊先科带有讽刺性地认为别墅
不需要他每天都在那里,就把自己管理的权力交给自己百看不厌的一百二十公斤的妻子,而自
己去打扫羊圈和猪圈。他的妻子,仅仅是她的出现就可以使老太太焕发生机,她像特快列车那
样无法阻止地在房子里匆匆地奔来奔去,除了家具,什么都注意不到。把东西整理就绪,把从
默默不语的全家老小手中拿下来的餐具弄得哗啦哗啦地响,使人们在走廊里穿梭,打喷嚏使得
门窗上的彩花玻璃丁当作响,从壁炉口升起一团烟。家毛到处都是清洁的,早饭、午饭、晚饭
都符合俄罗斯人的习惯,而且吃饭的时间也合适,但没有一点儿能使他想起俄语的声音,无论
怎么努力,都不可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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