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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从掠夺到定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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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坦半岛。作为他们爱尔兰来源的标志,他们留下来一些以“-erg”(来自古爱尔兰语的 dirge,意为“羊圈”)结尾的地名。斯堪的纳维亚来源的地名的密度在威勒尔半岛十分高,特别是在北部地区,比如艾尔比可能就来自埃拉拜尔(“爱尔兰人的定居点”)。在其他地方,斯堪的纳维亚的地名也十分常见,比如兰开夏郡的西部,尤其是里布尔河的北岸地区(在科诺提·阿什附近的庭沃尔,就有一个明显的单词“庭”,这也许证明这里是当地的会议地点)。不过,这次新的斯堪的纳维亚人的涌入,带来的最直接也最长久的影响就是为约克王国提供了更为安全的西部边境,并且让诺森布里亚的维京人与都柏林的北欧人(他们在917年重新统治了那里)之间的交流更为容易。

维京人从都柏林的大批离去,也让斯堪的纳维亚人对威尔士的攻击达到一个高峰。根据记载,在902或903年,英吉蒙德进攻了安格尔西岛的罗斯·美莱恩(Ros Melion)。德赫巴思的统治者卡德尔·阿普·罗德里将他击败之后,他加入了在英格兰西北部的维京人移民群体,并且在切斯特附近定居。不过,英吉蒙德不久后就被赶出城市,并且在907年试图征服它,但是未能成功。切斯特也从它的维京居民那里获得了一个斯堪的纳维亚元素:在这个城市中发现了一些斯堪的纳维亚风格的顶部有环的别针和臂环。在921年,一对银币模具在这里雕刻而成,人们以都柏林的维京统治者西赫特里克的名义铸造银币。

906年,爱德华在蒂丁福德(Tiddingford)同东盎格利亚和诺森布里亚的维京人签订了条约。69这一次,和平还是不能持久。不过这次爱德华主动出击,他在909年率领麦西亚人和西撒克逊人的联军越过边境,进入诺森布里亚。第二年,当爱德华在肯特的时候,作为报复,维京人在麦西亚四处掠夺,远至布里斯托尔。最终,威塞克斯和麦西亚的民兵在斯塔福德郡的泰特霍尔(Tettenhall)迎战维京人。这次战役和阿什当战役一样是有决定性意义的,斯堪的纳维亚人被击溃,他们的三个首领(阿斯尔、哈夫丹、伊瓦尔70)被杀。这为西撒克逊人对米德兰和东米德兰的进一步扩张打开了通路。

爱德华乘胜在前沿地带修建布尔赫,渐渐进入维京人的领地,而维京人已经虚弱到无力对抗。他将国境线推进到了东盎格利亚深处,在917年占领了亨廷登,还在同年的11月征服了科尔切斯特。东盎格利亚的丹麦军队在不久之后向他投降了。919年,他在曼切斯特修建了一个堡垒后,成功地在诺森布里亚也建立了一个布尔赫。

与此同时,在无骨者伊瓦尔的孙子拉格纳尔德的率领下,爱尔兰维京人在英格兰北部活跃起来。918年,他率领大军去对抗苏格兰国王君士坦丁(900—943年在位),以及班堡的埃尔德雷德率领的诺森布里亚北部的英格兰人。71两支军队在老哈德良长城以南、泰恩河畔的战略要地科布里奇(Corbridge)交战。双方势均力敌。尽管双方陷入了僵局,拉格纳尔德依旧能将自己确立为英格兰的主要的维京人首领。埃塞尔弗雷德在当年的6月去世,这让她没有时间去接受约克维京人的投降条件。72于是,拉格纳尔德前来填补这一政治真空。

长者爱德华即将达成的目标——征服在英格兰仅剩的维京人的主要领地——就这样被阻止了。拉格纳尔德在名义上承认西撒克逊人国王是他的君主,不过他的继承者西赫特里克(无骨者伊瓦尔的另一个孙子)则对爱德华采取了更为尖锐的态度。在920年,爱德华在德比郡的贝克韦尔建立了一个新的布尔赫,这被认为构成了对约克的威胁。73爱德华的儿子埃塞尔斯坦(924—939年在位)同约克的维京人建立起较为友好的关系,他将一个女儿嫁给西赫特里克,无疑就是想结束这种敌对状态。不过,西撒克逊人的希望落空了,西赫特里克在婚后的第二年就过早去世了。伊瓦尔的另一个孙子古斯罗斯继位,他越过爱尔兰海,来保证他的祖传遗产不会落入到埃塞尔斯坦的手中。

埃塞尔斯坦的耐心由于约克维京人统治者的更迭而消耗殆尽,威塞克斯国王在927年率领大军进入诺森布里亚。他很快将古斯罗斯赶出了约克,随后在坎伯兰郡的伊蒙特召开了一个会议来巩固他的地位。在那里,西威尔士的海韦尔国王、苏格兰的君士坦丁国王、埃德武夫之子埃尔德雷德(班堡领主)都承认了他的统治权。为了不让维京人重建对约克的统治,埃塞尔斯坦将丹麦人在那里建造的防御工事全部破坏。他废除了之前流通的盎格鲁-斯堪的纳维亚的钱币,并且下令在那里铸造他自己的钱币,这让他对城市的权威进一步强化。

在7年时间里,埃塞尔斯坦在英格兰北部的霸权地位无人挑战,似乎维京人对约克的统治就要永久地终结了。在都柏林,古斯罗斯的儿子奥拉夫在934年当权。威塞克斯国王似乎害怕他的新旧敌人联合起来,这也许是为了取得对爱尔兰的维京人的先发优势,934年,他对苏格兰进行了新的攻击。根据记载,埃塞尔斯坦在这一年的攻击将苏格兰的大片地区蹂躏了一番。如果是这样,奥拉夫并未理会这个警告。937年,奥拉夫·古斯罗斯松派出一支浩大的舰队去和斯特拉思克莱德的不列颠人以及君士坦丁的苏格兰军队联合起来。

这支联军向南进入英格兰,埃塞尔斯坦和他的弟弟埃德蒙在布朗南堡将他们拦住了。双方交战的地点并不确定,在许多地方都有可能性,不过柴郡的布罗姆布勒大概是最有可能的地点。74英格兰人损失惨重,不过维京人遭遇了灾难性的战败——来自爱尔兰的5个国王、7个雅尔,还有君士坦丁的一个儿子都战死了。奥拉夫狼狈地逃回都柏林,在几个月之前和他从都柏林一起出发的大军已经变为泡影。苏格兰人和不列颠人之间的伟大联盟似乎也永久地消散了。《盎格鲁-撒克逊编年史》中保留的一首诗歌描绘了威塞克斯人对取胜的喜悦之情:


这年,埃塞尔斯坦国王、众贵族的封君、众人的财富施赠者,还有他的弟弟埃德蒙王子,在布朗南堡一带,以其刀刃赢得了不朽的光荣。爱德华的诸子劈开盾牌之墙,以锤锻的利剑砍断椴木制成的盾……敌人死了,苏格兰人和海盗灭亡了。整天时间,战场被人们的鲜血染成暗色……那里躺着许多被长矛毁灭的人,许多北欧战士的盾牌被刺中了,许多苏格兰人饱尝战争滋味,也一样毫无生气地倒在那里。

整个这一天里,西撒克逊人的骑兵队伍不断追逐敌人,以磨得锋利的刀剑狠狠地从背后砍杀亡命之徒……5个年轻的国王死在那个战场上,他们死于刀剑之下;还有奥拉夫的7名伯爵,以及无数的水兵和苏格兰人丧生。北欧人的君主从那里被逼得落荒而逃,他带着一小股人逃到了他的船头。船只破水急行,国王在淡褐色的滔滔水面上离此而去,逃脱性命。

于是那些长矛下幸存的可怜的北欧人,乘坐他们打上钉子的船出航,前往丁海,横渡那深深的海洋,向都柏林前进,灰心丧气地返回爱尔兰。国王和王子兄弟二人也双双回到自己的国土,也就是西撒克逊人的土地。他们因这次战争而欢欣鼓舞,撇下的是那羽毛黝黑的东西、那嘴上带钩的黑鸦,去分享那些尸体,还有那长着暗褐色羽毛、白尾巴的老鹰,那贪吃好斗的隼,去享用死尸的腐肉,以及那灰色的野兽、森林里的狼。

根据书本和我们的古圣先贤所告诉我们的,自从盎格鲁人和撒克逊人渡过宽阔的大海,自东方来到这里,侵入不列颠,而那些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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