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1月1日,星期天今天太阳约出了一个小时,然后就被云彩挡住了,天转阴了,这多少令人有些扫兴。我们听说街上有许多喝醉酒的士兵,还有一人被汽车撞倒了,幸好是被日本汽车撞倒的。
早上我又呆在家里,因为可能有客人来访。下午我们学校有20多人在圣保罗教堂接受洗礼,他们去年春天都在我们学校参加了圣经课。其中有两人来自家庭手工学校,其他人则来自实验班。在这次仪式上共有40多人参加了洗礼。洗礼之前,英国圣公会认真训练了申请者。
在海伦·丹尼尔斯家吃了新年饭。凯瑟琳·舒茨、施夫人、陈洁(音译)小姐也去了。海伦明早将和她的两个孩子一起去上海,因为她的孩子们在那里上学。威尔逊也将和孩子一起南下,因为有十几个孩子来南京度假。
今天的英文祈祷规模没有上周日大。由年轻的保罗·阿博特布道,他就教皇保罗在菲律宾教堂的讲话《忘记过去》做了一次精彩的新年布道。
南京卫理公会的传教士们在盖尔博士家吃了新年饭。
今晚,我和邵小姐一起吃饭,为她送行,她明早将去无锡。从去年春天开始,英国圣公会非常慷慨地让她在我们这里全天工作。她经验丰富,工作干得不错,对我们帮助很大。她办理离城通行证已经快有一个月了,我为她用英语写了一封特别的信,由陈先生交给日本人,以帮助她把行李运出城门和车站。
“新年快乐!”今天已经不再是一句恰当的祝福语。我想对我的中国朋友说的是:“新年如意!”新的一年能事事如意。
1月2日,星期一今早8时30分我出发去南门教堂,那里将为两个城市教会里的年轻人举行告别仪式。
当我骑车穿过几条马路时,我想起了这样一句话:“这个勇敢的旧世界!”到处可以看到可怜的人们试图开始新的生活: 在被抢劫一空并被焚烧的旧商店的废墟上建起了较小的店铺,有些非常小;在大街上可以看到成群的人们,不屈的农民又像过去那样吆喝叫卖着自己的产品了。我没有见到喝醉酒的士兵,可能是因为还没到时间。在告别仪式上大约有90位年轻人,更确切地说是十几岁的男孩、女孩们。我们一年来忍受苦难所得到的结果是,大家都认识到了合作的必要性,没有一个教派能独自应付这次撤退的特殊局面。一位卫理公会牧师和一位英国圣公会教徒一起主持了分组讨论。我的任务是在开幕式上讲话。听众中有很多难民和放假在家的实验班的女学生。吉什夫人说大约还有一百位年轻人本来也想来。她正在从事一件了不起的工作——的确如此!是不是该有几个人帮助她呢?哈丽雅特请我今晚去她家吃饭,但我更愿意呆在家里,因为我想给玛丽·特威纳姆写封信,几个月来我一直想写而没有写成。现在我已经写完6页了。
从早到晚都很冷,对于缺少被褥和衣服的穷人来说是太冷了。今晚的报纸上刊登了汪精卫向蒋总司令提出的和平建议。不知这一建议有什么意义?他是个“傀儡”呢,还是日本人的“触角”呢?1月3日,星期二新年假期的最后一天。我一天都用来写题为《金陵女子文理学院的圣诞节》的报告,还给吴博士写了一封8页长的信。
下午5时之前学生们回来了,她们看上去都很高兴。今天早上有一个学生回来说,在3天假期中的大部分时间,她都得藏起来,因为总是有士兵到前门口要“花姑娘”。她看上去疲惫不堪。明天,我们将开始这学期的最后一段时间的学习,这学期将于1月28日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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