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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回 我放的那条长线钓到了我苦等了那么多年的鱼。而且我的鱼乖顺可爱地跟我说,他爱我的鱼缸,他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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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被招进了最隐秘最不为人知的特种队。”

    我终于意识到叶榛是在跟我倾诉他这些年的经历和生活。这些对我来说是一片空白的,潜意识里,或许我根本不想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我会心疼,会一直心疼。所以经历的那些不好的,对他都轻描淡写地提两句,将心比心,我怕他会一直疼。

    “那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长,都很优秀,我进去根本不算什么。那里最不缺的就是人才,每个人拎出来都是响当当的。以前总说‘这次拼了’,那时候才知道什么叫拼命。大冬天穿着背心在泥里自由对抗,大太阳底下端着枪吊着三块砖头一动不动地站两个小时,还有啊,最绝的是站完了捡大米。白花花的太阳底下,在地上撒一把大米,一粒一粒地捡起来,刚开始真的快要疯了。我们有个队员因为那个都得了大米恐惧症,在食堂里只吃馒头,看见大米就想吐。”

    我扑哧一声没心没肺地笑出来。

    叶榛也笑了,眼睛都笑弯了,“后来就好了,大米捡多了,寒风烈日每天坚持不懈地训练让身体和心态都稳若磐石。后来我们的一次演习,我在狙击点抱着枪一动不动地守了两天,打得敌方在对面直骂娘,就是不敢露头,心里真是爽透了!不过在那之前,我怀疑过自己,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那块料儿,跟教官说的那样跑回去抱着你爹的大腿哭去吧,真的连跑回来做文职的心都有了……那时候,你去找我了,幸亏你去了。”

    【3】

    我没想到叶榛会这么说,毕竟那回张眠劝我别去,说叶榛训练很辛苦没时间陪我之类的。我只是想去看他一眼,想他想得快疯了。部队不允许用手机,电话都是录音的,可是就算是录音电话我也找不到他。秘密训练,三个月。人都不知道是死是活,听张眠哥哥说训练中的意外事故是无可避免的。

    于是我就去了,到了那里人生地不熟的,先住进了招待所,然后辗转了许久才找到他的人。

    我记得自己看见叶榛的第一眼差点就哭了。

    我的叶榛,十六岁第一次见到他,我脑海里想到一句话,榛榛其叶,灼灼桃花。那是怎样鲜嫩阳光清新的人,几个月不见,他就像蔫掉的叶子,人黑了瘦了,连眼神都是疲惫的。

    他说:你怎么来了?

    那绝对不是欢迎的口气。

    “我记得看见你的那天,我刚被教官训了,那叫训得一个惨烈。你在招待所门口等我,我在路口远处看见你满脸兴高采烈地踢小石头玩……我好久都没敢过去,就在那里看着你……你太美好了,像朵粉嫩嫩的小玫瑰,说出来都好笑,我跟个色狼一样躲在路口偷偷地看了十几分钟,有点醍醐灌顶的感觉。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对我死心塌地的,以前怎么没觉得她这么好了,就跟被蛤蜊肉糊住了眼睛一样。”叶榛微微侧过头,脸好像红了,“可你看见我的时候,那兴高采烈的样子一下子就不见了,你愣住了,而后露出那种快要哭的样子。即使这样还要忍着强笑,那表情……我真的……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了……那时候我就在想我不能退缩,我不能让你看不起我。后来你回去不久给我打电话说,要离婚,说要过正常的生活,我没出息地哭了一晚上,然后就答应了。那个时候,总觉得你跟我在一起不会幸福,嗨,我不是犯傻了么。”

    原来还有这么多的内幕,我目瞪口呆,原来叶榛是这么稀罕我,而且稀罕我了这么久。真是说不清是他傻还是我更傻一些。

    “叶榛,你是个浑蛋。”我说着,饭也吃不下去了,我擦擦嘴站起来往外走,“我要回家。

    他想抓我没抓住,我跑出门,在路口打车的时候还是被抓住了。

    “祖宗,你这是怎么了?”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你听不懂啊,你这个浑蛋!”

    我觉得我快要爆炸了,我一定要发泄,否则我受不了。叶榛把我抱起来,我发狠地踢打他,直到他把我塞进车里,我才用围巾盖住脸,任他去了。

    或许是因为上班太累了,在车里没多大会儿我就睡着了。

    再醒来我在软软的棉被里,橘黄而朦胧的光线里,我看见白色的窗幔。叶榛把手里的书放下,把我枕着的手臂弯起来,我立刻与他对视了,朦胧中我想到吃饭时他跟我说的话,心里一酸,又哭了。

    “你既然喜欢我了,为什么要放开我啊?你知道我知道自己怀孕后有多高兴又有多害怕,怕你们都不叫我生。我一直想着要怎么告诉你,可是爸爸突然死了,妈妈她每天什么都不做,只是哭,我真的很害怕。可是我根本找不到你,打电话过去也只是说去演习了,怎么都找不到你。那时候我就想过了,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不爱我也没关系了,我要孩子,因为孩子我妈妈才能振作起来。”我哭得厉害,“我也是个浑蛋,我怎么就不告诉你呢,我怎么就不说呢?”

    现在说起来像做梦一样,我们遇见的时间并不能说不对。无论是早还是迟,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去超越青梅竹马的存在。只是幸好我够执著,而卓月不够执著,命运之神果真是偏向比较努力的那个人。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打着嗝,让叶棒又是拍又是哄,心疼得眼里也水汪汪的,一副百爪挠心的模样。

    “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我哭够了,底气也足了,蹦起来带着哭音跟个茶壶一样,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的鼻子,“你说你还敢有下回吗你?还对不起?对不起个屁,你说你以后要怎么办啊?”

    叶榛可乖了,歪着头,眼睛忽闪忽闪的,一本正经地承诺。

    “以后我追着你跑,你要是不喜欢我就让我滚蛋,你不要我……但是我一定要死皮赖脸地跟在你身后,跟死狗似的,怎么打都不走。”

    我乐了,扑上去抱住他的脖子蹭来蹭去。

    他反身压住我,野蛮地撬开牙齿,跟吸人精血的妖精一样不要命地亲,舌头像是要被他嚼碎了吞下去。他的眼睛离得那么近,里面都是淹在水光里的热情。我抓住他不老实的手怪笑,“命中率百分之五十。”

    “啊?”他不太清醒地又要吻下来,想了想终于知道我说了什么,跟他一共有过两回,第一回他酒后乱性,第二回我去看他在招待所,他的确是做了措施,可是怎么说昵,哎,就像杜蕾斯的广告上说的那样“祝各位用了我们竞争对手产品的人,父亲节快乐”。叶榛翻身下去,使劲捶了一下床板,郁闷地把脸埋在棉被里,我忍不住捶着床板大笑。

    “我饿了。”我说。

    “好吧,祖宗,我去给你做面条来养肥你这头小猪过年杀来吃肉。”叶榛挫败地爬起来,走到门口又对得意扬扬的我说,“对了,现在凌晨两点多,十一点多的时候咱妈打你的手机我接的,跟她说你跟我在一起,住在我们的新家。”

    说完狡黠一笑,万种风情地退出门外。

    我傻了一会儿,钻进棉被里大叫:“叶榛我要杀了你!我没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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