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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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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摘了吧,要下棋了。”

    当夜,郝未真在与四个女校杀手打牌的间歇,上楼敲开主卧房门,道:“我虽然不懂棋,但我懂比武。比武前太计较细节,真正决胜负时会有杂念。俞先生,您已经赢了。”

    俞上泉:“有杂念的是我,马上对决了,却没有一点兴奋。”

    郝未真:“您这不是杂念,是气势弱。”

    俞上泉:“是杂念,杂念的效果,就是令人变弱。”

    郝未真:“您的杂念是?”

    俞上泉回首看一眼沉睡的平子,道:“我还有一个女人,她音讯全无。”听着楼下四女的打牌声,郝未真想:如此而论,我简直是杂念纷飞。

    由于上一次大盘讲解已引发社会效应,广泽与俞上泉对局的消息,引起居杭的日本侨民的热议,《圈圈时报》将两人在对局时间上的争执作为逸闻趣事登载。

    关在安吉路22号秘密监狱的半典雄三得到一只烧鸡,作为回答问题的好处,狱卒们都是围棋爱好者。

    半典:“十番棋在古代写成‘见血’,就是要一个惨烈的结果,胜者败者都要坦然接受自己的命运。广泽连下两次十番棋的要求,是为了失败后,有个报仇的机会――没有气魄承担失败,这就背离了‘见血’的本意。”

    一狱卒:“他体壮如牛,坚持一局十三个小时,明显是欺负体弱的俞上泉嘛。”半典:“是很无理,但如果我是俞上泉,就一定会答应。”

    众狱卒意外,纷纷询问。半典得意地说:“广泽的这个提议,等于在向俞上泉示弱。对赢棋有信心的人决不会提出这种要求,答应他,便在气势上胜了一筹。”

    一狱卒:“啊,果然是这样。您应该劝劝广泽君。”

    半典低头啃烧鸡了。众狱卒商议,他们去劝广泽,决不能看着他做干扰自己心境的事。半典大喝一声:“谁都不准去!他是一名棋士,棋士应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即便他错了,起码这个错误是他自己犯的。”

    众狱卒肃然起敬,给他加了一瓶啤酒。

    俞上泉出门下第一局时,对平子说:“以往棋战,我只求下棋,不论成败。对广泽之柱,我却第一次有了想赢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怪。”

    飕团实现了在俞上泉、前多外骨十番棋时便有的设想,将对局地点设在凤凰山溪云寺,以显示自己组织的十番棋与俞上泉、大竹的十番棋是同一档次,均有千年古刹作依托。

    并在寺内空院设大盘讲解,杭州日本侨民里的棋迷云集而来。担任讲解的人,是半典雄三,他是特批暂时出狱的,由五名狱卒押送。因为顿木做裁判长,前多外骨归国,竟找不到可以和他搭档讲棋的人。

    半典:“广泽的黑棋打入左边白棋的大模样中,企图彻底侵蚀。但俞上泉也想将黑子封在自己的阵地里杀掉。一场激烈的绞杀场面不可避免地出现了!”

    有观众抗议:“你讲了一下午话。翻来覆去,就这么一句话,能不能讲点别的?”

    半典:“广泽频频长考,他不下,我怎么讲呢?”

    一观众:“那你就说说,广泽先生为什么长考?长考有必要么?”

    半典:“……无聊!告辞了。”

    半典飞跑而去。五名狱卒好一会儿才在寺院的柴房里找到他,他痛苦地说先在这里睡一觉,等广泽下棋了,再叫醒他。五名狱卒深表同情,四人守住门口,一人回大盘讲解处等消息。

    禅房开辟成的对局室内,广泽结束长考,将指尖扣了两小时三十四分钟的一颗黑子打入棋盒中,沉首道:“我输了。”

    俞上泉眼神空洞,点下头。

    守在大盘讲解处的狱卒接到对局室传来的棋谱,飞速赶往半典打盹的柴房。

    半典在五狱卒的簇拥下,便看棋谱边走,嘴里嘟囔着:“左上角的对杀中,黑棋终因差一气而认输,才下了九十六手……嗯,好像有什么遗漏?”

    正行到一重院门的槛前,他蹲下,将棋谱放在膝盖,手指在门槛上敲点。五狱卒彼此对视,无奈地围着他蹲下。

    狱卒们的蹲姿尚未稳妥,半典猛地站起,朝相反的方向而去。狱卒连忙起身大叫:“半典先生,那里!”

    半典闯入对局室,大喝:“广泽!先杀死自己,才能杀死敌人。”

    广泽抬眼,眼白有一个血点。

    半典不顾对局室规矩,径直坐到棋盘前,摆起棋来。工作人员见状走来,要将他挟走。广泽摆手制止了工作人员。

    半典:“黑子再添上一子,逼白棋吃掉角部黑棋。白棋为吃黑棋,自撞一气,黑棋再点入……”他在棋盘上摆出一个变化。

    广泽一下站起:“啊,角里的对杀,应该是我赢。”俞上泉凝视棋盘,摘掉半典摆上的棋子,又摆上几手,接着摘掉,道:“我在角部的白棋,你是吃得掉的。你我都算错了。”

    广泽面无表情,向东墙而去。中式禅房高大,为下棋,特意铺设四十平方米的榻榻米,却仅及地面的五分之一,犹如在中式房间里不和谐地安了个日式房间。

    随着广泽的行走,一块块榻榻米拼成的整块草席裂开一道缝。东墙上有一幅达摩像的水墨画挂轴,应是明朝之作。广泽观看挂轴,对脚下开裂的草席浑然不觉。

    响起一声清冽的棋子打在棋盘上的声音。俞上泉下了一子:“即便你下出最佳着法,尽杀左上角白棋,但我也可以下在这里,掌控全局,大致还是胜负不明的形势吧?”

    半典头弯在棋盘上方,手指敲着膝盖,揣摩起来。

    广泽转过身,冷冷的目光散射众人,似不是对俞上泉说话:“我已认输――这是事实,你怎么说都可以。与前多老师下棋时,明明你中了征子圈套,却坚持说自己的棋还行――这是一个棋手的态度么?我不想让你认输,只想让你承认,你在局部被我击溃了。”

    俞上泉:“围棋并不是局部。”

    广泽摇头,离开榻榻米区域,光脚踩着砖地,行出禅房。

    俞上泉看着棋盘上自己刚下的一手棋,把这颗棋子慢慢拣起,收进棋盒。发现半典目如狼眼地盯着自己,俞上泉一笑:“你想出的是妙手。”

    半典凶狠顿消,现出孩子般不好意思的表情,连连点头:“的确妙。但是在狭隘地方产生的……我更希望自己能在旷阔的地方,有你那样的灵感。”

    日本四国岛,补陀洛山,志度寺。寺内有一尊“夺衣鬼女”塑像,身材性感,神色狰狞。据说鬼魂在她面前经过,会被夺去衣服,赤裸裸无处可逃。

    牧今晚行阿^黎近期小住于此,素乃携门下五人相伴住下,归来的前多外骨成为领队。看过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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