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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骑兵大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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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8日下午5点至6点,蒙圣让高地

在米约的骑兵撤退后,法军炮兵再次开火。威灵顿近乎全部的预备队已经投入了战斗,如果拿破仑此时命令老近卫军攻击其中路,他可能会克敌制胜。但是他尚不知普军的多寡,而且时间紧迫。除了重复骑兵攻击,没有其他选择,于是这40个中队的骑兵(仍多于4000人)再一次向高地奔腾而去。

威灵顿调来了一些剩余的预备炮兵。但是登上乌古蒙上方山脊的顶端进行部署时,不伦瑞克步炮连几乎立即就受到了一个团的胸甲骑兵的快步冲锋。作为回击,德恩贝格将军命令他的第二十三轻龙骑兵团攻击胸甲骑兵的左翼,KGL第一轻龙骑兵团攻击他们的右翼。德恩贝格严令,若冲锋成功,仅由第一中队进行追击,不过后备中队没有等待也加入了进去,并在之后被迂回包抄他们侧翼的法军预备队击败。第二十三轻龙骑兵团的一些士兵拥有英国骑兵典型的可悲特征——缺乏纪律,他们冲过谷地到达另外一侧。一些人在那里被俘,另一些得以逃脱,而不伦瑞克炮兵在他们溃逃时被冲散。不伦瑞克人带走了其中一门火炮,将剩余的7门丢弃在了那里,炮手们骑马四散逃命,直到胸甲骑兵遭到供炮手避难的不伦瑞克第一战列营方阵的火力打击后转头离去。1

德恩贝格在步兵方阵之后聚拢了他骑兵旅的余部。当另一个胸甲骑兵团发起攻击时,他的龙骑兵再次冲锋,但是他们的迎面攻击却无法撼动铠甲骑士。德恩贝格的左肺被刺穿。口齿不清、鲜血灌满喉咙的他骑马去寻找军医。

此时,格兰特的轻骑兵旅放弃了攻击威胁盟军右翼的法国枪骑兵的计划,返回了他们位于乌古蒙后方的初始阵地。在那里,他们以第十三轻龙骑兵团在前,第十五轻龙骑兵团在后支援,对法军骑兵进行了反冲锋。他们将胸甲骑兵向后逐退了一段距离,但是后者的援军包围了轻骑兵的战线,迫使他们前往方阵后面避难。

同时,盟军右翼前后两线的步兵均变换成了方阵应对骑兵,由于开火不多,他们可以欣赏这个威风凛凛的场面。年轻的高地轻步兵杰克·巴尼特告诉他的母亲:“10或12个精锐团摆成空心方阵的场面蔚为壮观,法军骑兵围着我们驰骋,却无法穿透。”KGL第二战列营的一个中尉也留下了同样的印象:“我认为此时双方展现出了从未有过的最为盛大的场景,以及最高程度的勇气与决心。在我看来至少有2万名步兵占据着半英里的空间,每个团组成纵深4列的方阵,前两列跪在地上。”2

有时,法军骑兵席卷高地。默瑟上尉看着轻骑兵中队互相冲锋,就好像将有一场大战一样,不过实际上彼此穿插后仅有一两个人坠落于马下。经验不足的第十四白金汉郡的“农民们”从一个为他们提供掩护的小沟渠来到了高地之上,暴露在了炮火之下。第五十一步兵团的一个号手将他们的方阵误以为是自己的,刚说了“在这里我又足够安全了!”就被一发实心弹击碎了脑袋,他的脑浆飞溅在护旗小队士兵的身上,这使得一个名声不佳的贵族纨绔子弟拉长声音说:“多恶心啊!”第二发炮弹连续击倒了6个人。另一发炮弹则击穿了一个中士的胸骨,他的尖叫声吓坏了躺在地上以减少伤亡的年轻士兵。16岁的乔治·凯佩尔少尉坐在一个鼓上,双手搂着营长的母马,直到一发榴弹爆炸,将鼓撞倒。一块弹片击中了马的鼻子,让它丧命。3该团再次转移位置,来到一个离默瑟的骑炮连不远的缓坡后面躲避。在他们的后面,弹药车发生了爆炸,一匹未加束缚的马的头部下半边被整个炸飞。

默瑟此刻正与该地的炮兵指挥官交谈,“突然黑压压一片的骑兵瞬间从主山岭出现,然后如蜂群一般向斜坡下扫去”。这位炮兵军官看到


低洼区域被快速移动的骑兵覆盖,他们穿插、转向,朝着所有的方向骑行,显然没有任何目标。有时,他们距离我们相当近,之后又会后退一段距离。他们中有枪骑兵、骠骑兵和龙骑兵,这完全是一场混战。在主山岭没有一个方阵,除了少数几门火炮混乱地布置在那里,炮口朝着天空,没有一个炮手。在几分钟的半旋转腾跃后,人群开始分散,聚拢成不断增长的小股部队。此刻,我们真的觉得被淹没了,第一线的部队显然已是如此。有那么一会儿,可怕的沉默弥漫在那片战场,我们焦急地转眼望去。仍在我身边的古尔德上校(原文如此,应是查尔斯·戈尔德,克林顿师的炮兵指挥官)说:“我担心一切都完了。”情况似乎真的如此,这一次我无法隐瞒,我同意他的评论,因为它看似就是这样。

附近第二十三“韦尔奇燧发枪兵”团的托马斯·杰里迈亚观看了第二十三轻龙骑兵的溃败,然后直面法国骑兵,他们“在未能突破我们的方阵后掠去,几乎歼灭了我方一个均由新兵组成的团”。4他指的是“新垦地”第十四步兵团,但是该团通过转入一些身经百战的军官加强了力量,比如洛兰·怀特上尉,他曾作为“剑桥郡”团的一员参加了半岛战争的所有主要会战。在短暂的混乱后,该团及时在法军骑兵扫过第二十三团,然后经过他们时快速变换成了方阵。

法军骑兵意图沿着尼韦勒路逃脱,他们需要转向避开小道桥梁处的路障。驻扎在该处的威廉·惠勒中士刚刚悄悄走近并杀死了一个法军骠骑兵军官,他正“鬼鬼祟祟窥探我军阵地”:


在平射距离内,我们的一个士兵被称为神枪手。我询问这个士兵是否能击中他。此人回答:“当然可以,不过如果可以还是等他离近一些,无论如何他的死刑令都已签署,并握在我的手中,就算他折回也来不及了。”到这个时候,他在没有察觉到我们的情况下来到离我们很近的位置。他开火后,这个军官从马上摔下,几分钟之后他的尸体和坐骑就在岩石后为我们所有。

他的排的士兵抓住机会增加财富:“我们获得了丰厚的战利品——40个40法郎拿破仑金币,在我们被召集之前正好还有时间剥下死去的骠骑兵衣服上的花边。”就是在那时法军骑兵从高地上沿着尼韦勒路返回他们自己的阵线,他们遭到了伏击:


没有选择沿原路返回,他们采用了迂回的溃逃路线,沿着我们左侧的道路败退。几乎有100人,均是胸甲骑兵。他们顺着道路全速疾驰,我们左侧横斜在桥梁处的树木阻止了他们。在看到他们前来时我们就进行了准备,开火的瞬间就取得了效果。在我们完成装填且烟雾散去后,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骑兵孤零零地登上了我们前面的陡坡,另一个则被约翰·罗斯上尉从要将他杀害的不伦瑞克人手中救下。5

马克西米利安·富瓦将军的代理参谋长让-巴蒂斯特·勒莫尼耶-德拉福斯看到一些幸存者返回:“15至18个胸甲骑兵”在一个少尉的指挥下,“满身都是鲜血和黑色的污泥”。他们胯下的战马汗气蒸腾,这个中队有84人没能回来。富瓦惊讶地注视这场规模庞大的骑兵混战,评论说他一生中从未看到过像这样的场面。他声称数个中队从英军的中路直接穿过,环绕乌古蒙树林后在自己师的后方重组。6

大约在同一时间,右翼的英军遭受了另一次恐慌,因为“响亮而反复的叫喊声(不是英国人的欢呼声)将我们的注意力吸引到另一侧。从那里我们看到两个密集的步兵纵队以快速步伐穿过战场,朝我们推进,他们就像是从梅尔布布赖讷而来一样”。第十四步兵团的一位经验丰富的爱尔兰军官帕特·布伦南大声认定他们是法国人。“住嘴,帕特,”泰迪营长怒吼道,“你会吓坏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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