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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缓慢但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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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8日下午6点45分到晚上8点,威灵顿的中路

在拉艾圣陷落,法军的骑乘炮兵前进到山脊顶端后,奈伊需要步兵生力军守住他夺取的土地,并拿下蒙圣让村。新锐之师可以利用在盟军阵线中央打开的缺口,并为德隆疲惫的士兵注入新的活力。他一直期待洛博军各师,但是没有步兵支援抵达,所以他派遣自己的首席副官皮埃尔·埃梅斯前往皇帝那里,请求增援。然而,那时拿破仑正专注于普朗斯努瓦受到的威胁,手上仅有的预备队便是近卫军,就右翼受到的威胁程度而言,他不愿使用他们。“部队,”他吼道,“你要我从哪里搞到军队?指望我造出来吗?”1

奈伊只得使用自己手上的资源,他召来了富瓦和巴舍吕的师。两部合计共有约8000人尚未被投入战斗,仍在乌古蒙树林的后方等待。他们正处在错误的区域:奈伊需要的是由来自拉艾圣的生力军发起的攻击。不过,当时他没有更好的选择。

于是,富瓦将军再次开始扫清果园。他用散兵正面进攻,钉住了其中的KGL士兵,然后派更多人迂回他们的侧翼,使得大多数敌军朝沟渠逃去,一小部分进入了花园。受到侧翼的包抄和正面的攻击后,亚当的轻步兵旅和迪普拉特的KGL第一旅诸营后撤,并在翻爬回斜坡的过程中遭受了严重的损失。第五十二团的执旗少尉被霰弹击穿了心脏,同掌旗军士们一同阵亡,但是他们的军旗却被丢在地上一整夜之久,没被任何人发现。

在富瓦的左翼得到保障后,步兵开始由巴舍吕的两个旅带头,以梯队前进。他们的4个旅在四臂村遭受了重大伤亡,且缺少军官。富瓦在左翼受乌古蒙树篱庇护,前方由一个营的散兵掩护的情况下前进。在他们登上高地时,富瓦拍了拍参谋长让-巴蒂斯特·勒莫尼耶-德拉福斯的肩膀,快慰地预计:“明天,你将身在布鲁塞尔,被皇帝擢升为上校!”

阿克斯布里奇下令第十五骠骑兵团对前进中的法军方阵发起冲锋,而法军神枪手则惯常瞄准军官开火。先前,一发炮弹让骠骑兵的团长失去了一条腿,同时他和旅长的坐骑也被击毙了。他们的少校很机敏,他曾指挥一个中队在半岛打满全场,因而拥有丰富的经验,他必然知道这一行动的风险,不过还是催马上前。然而,他身中5弹,其中一发更是直接致命。一个中尉被击穿了胃部和肝脏,第二天伤重而亡;一个上尉的左臂被击得粉碎,之后骠骑兵掉头而去,在己方步兵的后面重组。

在这次攻击中,第十三轻龙骑兵团的一个中队失去了所有的军官,第七骠骑兵团团长的坐骑中弹而亡。英国骑兵的冲锋减缓了法军攻击的势头,为己方步兵和炮兵赢得了准备的时间,不过除此之外一无所得。2

翻过山脊顶端抵近盟军阵线时,法军纵队开始受到拉姆齐、博尔顿和默瑟炮连的霰弹火力射击。呈锥形射出的步枪弹丸是如此密集,富瓦称之为“死亡冰雹”。巴舍吕将军中弹坠马,他的一个旅长也同样挂彩,因为另一个旅长在四臂村重伤,所以参谋长图桑·让·特雷夫孔成为该师的临时指挥官。在巴舍吕的各团同盟军阵线接触后,他们发现盟军已经增强了实力,并且意志坚决。盟军方阵的前列士兵跪在地上,形成了一道由刺刀组成的篱笆,同时他们的步枪火力是毁灭性的,其结果便是法军方阵的崩溃。特雷夫孔的坐骑被霰弹击中倒地,尽管马匹死尸使他免遭枪弹的侵袭,但它重重压在一同落地的主人的胸口上。追逐撤退步兵的龙骑兵径直从特雷夫孔身边驰过,之后他一瘸一拐地逃下高地前往溃败步兵重组的地方与他们会合。特雷夫孔伤势严重,不得不离开战场,他和一个受伤的胸甲骑兵中队长一同前往后方寻找战地医院。3

眼见特雷夫孔的士兵溃逃后,富瓦师也崩溃了。富瓦本人也被一发子弹击中受伤,这发子弹贯穿了他的整个右上手臂,但没有触及骨头,他认为这只是擦伤,所以继续留在战场,在乌古蒙果园以北的凹路重组麾下支离破碎的师。4该部没有受到追击,“我军骑兵仍位于高地之上,敌军不敢移动”。他的参谋长勒莫尼耶-德拉福斯前去寻找另一匹坐骑时,从一个死去士兵的背包里瞥见了半块面包,之后他的运气更好,又发现了一小袋黄油。一整天只喝了点啤酒的勒莫尼耶-德拉福斯狼吞虎咽地将它们吃完了。

法军步兵从高地撤退后,不伦瑞克第一轻步兵营和KGL第二战列营对果园发起了新一轮的攻击。双方寸土必争,盟军非常缓慢地将法军一步步逐退。休·霍尔基特旅的扎尔茨吉特民兵营从他们的原始位置被带到了第一线。霍尔基特本人则陪同奥斯纳布吕克民兵营加入了山脊上的方阵,与不伦瑞克人同处一线。

随着法军的退却,粉碎他们攻击的盟军炮兵开始清点损失。塞缪尔·博尔顿的炮连在损失了榴弹炮后,剩余的5门加农炮被部署在梅特兰近卫旅的右侧,还微调了一下角度,使得火炮可以穿过己方步兵的前方进行射击。不过博尔顿本人却被一发跳弹击中左胸身亡,他的副手则因为榴霰弹在炮膛内走火严重受伤。诺曼·拉姆齐上尉是一个杰出的军官,也是亚历山大·弗雷泽爵士最老、最亲密的战友之一,他因头部“被实心弹削去”而战死沙场。弗雷泽描述道:


在枪炮发射的短暂间歇期,我埋葬了我的朋友拉姆齐。从他的身上我取下了他妻子的肖像,生前他总是将它佩戴在靠近心脏的位置。每个协助我埋葬的人都流下了眼泪。信中附上的头发是我从他的头上艰难地割下来的。由于战斗必然会重启,在我们的抽噎声被盖住时,我们将他尚有余温的身体放入了坟墓。5

这一天,第十五骠骑兵团的威廉·吉布尼要么和他所属的团在一起,要么在蒙圣让的临时急救站,要么骑马往返这两地,此时他被再次命令返回同自己所属的部队会合。他越来越厌恶沿着尼韦勒道路骑行,因为路面上的石子被炮弹击中后会发生崩裂,这使得他的行程变得尤为危险。但是这次前往第十五骠骑兵团在乌古蒙以北所处的位置,他却对迫在眉睫的战败甘心情愿:


双方的争夺在我看来没有丝毫减弱,却更为全面和绝望。雷鸣般的炮声和雨点般的铅弹变得更为密集,每一刻都有人或者马倒下。对于第一次涉足这片战场的我来说,法军似乎正在取得胜利,虽然比较缓慢但确定无疑。而我也不是独自持有这种观点的异类,相当多经验丰富的军官也认为,战斗最终会有利于敌军。6

法军炮兵已经足够接近到可以发射霰弹,而法军散兵最终在年轻的奥兰治亲王所掌控的地段引发了一场危机。虽然威灵顿的右翼仍固若金汤,但中央阵线却到了崩溃的边缘。若拿破仑能在拉艾圣陷落不久就向威灵顿的中路投入老近卫军,他很可能突破它的防线,取得会战的胜利。不过拿破仑正聚焦在更靠南、自己遭受危机的位置,那里普军正朝普朗斯努瓦前进,因此他没能看到这一机会。

但这并不是说在蒙圣让高地上可以看到什么:“到目前为止,烟雾厚重,遮蔽战场,使得能见度只有几码之远。由于火炮与火箭的轰鸣声、小型武器的嘎吱声、周期性召唤另一次冲锋的鼓点声以及骑兵的粗犷咆哮与呐喊声混杂在一起,噪声大得惊人。”7阿克斯布里奇伯爵命令爱德华·萨默塞特勋爵带领王室旅的残部对东泽洛师的纵队发起冲锋。东泽洛师正在胸甲骑兵的支援下朝盟军阵线的中路施压。然而,当重骑兵展开攻击时,他们却受到了法军步兵坚定不移的抵抗,并被其稳健的火力一通招呼。减员到只有屈指可数兵力的国王龙骑兵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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