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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用意义解读法解读自己的人生境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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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女孩儿跟我聊天的时候说道,在她事业顺利的时候,食欲通常很旺盛,以至于常常胃口大开,不怎么注意就变成了“过劳肥”;当她事业不顺利的时候,口味通常会变得十分寡淡,觉得吃什么都没胃口,但谈恋爱的欲望变得十分旺盛,以至于觉得自己像只胃口大开的“捕蝇草”,路过的男孩儿都想拉进来谈谈。

我问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受,她说也许是事业顺利的时候,自己与外界的互动很好,有一种很强烈的存在感,吃好吃的就像补充弹药,让自己又有能量在外界拼杀一番,以加强存在感的正向反馈。但是一旦事业进入低谷,自己的所作所为常常得不到承认,内在能量极为压抑,只有非常刺激的体验,才能让自己体会到所谓的存在感。

不得不说,某种程度上荷尔蒙是一种舒张灵魂的解药,它带来的强烈情绪令人摆脱了自我紧缩,充分感知到自身的存在。

意义之存在,存在之意义

人生当中所有的行为与决策大都关乎“存在”二字,我为何存在,我如何存在,我存在的价值是什么……

我们吃饭是为了保证自己的存在,我们构建社交关系是为了体认自己的存在,我们追名逐利是为了强化感知自己的存在,我们关爱他人也是用一种释放能量的方式表达自己的存在。是否存在,以怎样的形态存在,存在的诱惑与风险,存在的痛苦与快乐、存在的特性与共性……所有以存在为原点延展的问题,都是我们生命中无法绕开的命题。

事物的出现与湮灭,在这个世界上每时每刻都发生着。如果我们曾经历他人的去世,就可以更深刻地感知生灭的流动。我们会发现,生命既沉重又虚无,一个人的存在与消失,竟然只在一口气之间。当一个人停止了呼吸,他曾经携带的记忆、思想、情感、追求、苦痛便一并消失了。每当这种时刻,都不免会引发身边人思考,人生的意义到底为何。

日常生活当中,我们常常用另外一个更抽象的词来表达存在,那就是意义。所谓意义,就是一件事或者一个人存在的终极理由,譬如我们会说:

今天过得好有意义!——今天发生的事情让生命的价值感与幸福感得以“充值”。

这份礼物好有意义!——礼物表达了这份关系在对方心目当中的分量。

你对我说这些话没有意义!——这些话本不该存在,它们没有任何价值。

把精神消耗在痛苦的回忆中毫无意义!——过去已经不存在了,与之相关的痛苦也不应当存在。

正是因为我们的生命与意义时刻绑定,所以如何解读自己所有经历存在的价值,与我们人生的成就感和幸福感休戚相关。

有些人生于富豪家庭,虽然从小锦衣玉食,但是看着成就如山的父辈,不免会感到自己再难逾越高峰,于是虚无感顿生,不知自身努力奋斗的意义何在;有些人出生于普通家庭,虽然起点很低,但是更容易逾越,自己的每一次进步都是整个家庭甚至是整个家族的进步。自己的存在让周围的环境发生了巨大的积极变化,会给自己带来巨大的肯定,所以后者心目当中对于意义的感知,反而比前者更加强烈。“有”的价值是通过“无”来展现的,“无”的意义是通过“有”来明确的,这就是“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不穷”。

满与虚,盈与缺,是一种相对性的存在,这中间的变化就是意义的流转。所以,我们毕生对于意义的感知都是相对的,与我们所处的环境、自身解读的方式息息相关,也正是因为意义解读能力与实践能力的差距,才诞生了命运的强者。

知道为什么而活的人,便能生存

尼采曾说过,知道为什么而活的人,便能生存。

维克多·弗兰克尔是在全世界享有盛誉的存在分析学说领袖,他发明的“意义治疗”是西方心理治疗领域的重要流派。比他的学术成就更广为人知的,则是他在二战期间的特殊经历。二战期间,弗兰克尔被关押在奥斯维辛集中营,那里的每一个囚犯都面对着自由的丧失、身心的折磨以及随时可能发生的生命危机。在绝望的环境中,大量的囚犯每天都会焦虑地问同样的问题:“我能从集中营活着回家吗?如果都不能活着回家,那经受这些痛苦又有什么意义呢?”对于不确定性的焦虑,持续地吞噬着人们的意志;对于意义的否定,让人们不断坠入绝望的深渊。终于,一个又一个囚犯“决定死去”,他们不再清理身体,终日躺在床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拒绝吃饭、拒绝喝水,对外界的打骂无动于衷,就像海面上触礁的轮船,意志一块接一块地瓦解,一块接一块地沉沦,直至全部消失在海面上。

然而,被剥夺了一切,赤身于囚室之中的弗兰克尔却迎来了精神世界前所未有的富有,他启动了一种全面独立于客观环境的思维模式。弗兰克尔放弃了对于生死不确定性的思考,把注意力从遥远的未来转移到可以审视的当下:“我所经受的这些苦难,到底有没有意义?这种意义能给我带来什么?”仅仅是一个角度的转变,就让他的每一个当下有了存在的意义,而意义就是活下去的力量。弗兰克尔认为,虽然纳粹可以控制他的生存环境,但是并不能控制他的内心。他始终坚信,精神世界的自由是别人无法夺走的,人们一直拥有在任何环境中选择自己态度的自由。他的内心始终在坚持两件事:第一,完成一部一生最重要的学术作品,虽然原稿已经遗失,但他在脑中不断完善作品的构思,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发表;第二,深爱自己的妻子,每当想起她,他都会觉得她的面庞比冉冉升起的太阳还要明亮。这些美好且想尽未尽之事,都会让他觉得当下的忍耐和等待充满了意义。他的态度也照耀着其他狱友,让他们找到了自尊与灵魂的归属。

弗兰克尔的坚持与等待果然没有付诸东流,并且奠定了他未来的学术方向与学术地位。在离开集中营之后,他针对自己的理论做了更加深入的研究,同时还调查了在日本、韩国和越南战俘营中囚禁过的人。通过大量的访谈与调研,他得出了与自己在狱中相同的结论:那些知道自己生命中还有某项使命有待完成的人,最有可能活下来。

这项发现并不仅仅对接受监禁的人有意义,对任何人而言,都是逃离“监狱”的解药。只要我们的人生存在痛苦与困顿,就存在“监狱”。焦虑、偏见、恐惧、贪婪、愤怒……我们被负面情绪驾驭的所有时刻都如同画地为牢,让自己处在内心的“监狱”之中。唯有使命感能够让我们超越屏障,去寻找自己存在的意义。

为什么我们的意义感会亏空?

我们这个时代最大的变化是什么?米歇尔·塞尔[7]说:“农耕世界的消逝,带走的远不止在地里劳作的人。与之一同消逝的,是人人亲身劳作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人们可以在辛勤劳动之后亲手收获劳动的成果,在汗水的结晶中找到自尊心、身份和认同感,即使被生活伤害,也可以通过劳动找回失落的信心。”

现代社会,人们离开田间地头,涌入“钢铁森林”。在每个属于上班族的清晨,人们如同生产线上的原料,一个个秩序井然地走入大厦的小格子间里,与电脑、电话、图表、会议打交道,追逐各种各样以数字定义的抽象概念。数字不是阳光雨露,不是粮食蔬菜,它们只是抽象的量化符号,但我们的价值却被它们所衡量。我们努力完成的任务也往往以数字来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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