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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原始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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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时守听;以手机作为备用通信手段,以卫星电话手持机作为应急通信手段,分别与营作战值班室保持通联,每30分钟报告一次情况。以手持对讲机为主要通联手段,使用统一信道,全程与联合国军事联络官进行沟通交流(为军事联络官每台车辆提供1部对讲机),以手机为备用通联手段,全时保持开机。以车载对讲机和手持对讲机为主要通信手段,移动手机作为备用通信手段;以手语、旗语作为内部简易信号,在特殊情况下确保内部通联畅通。

一切安排完毕后,陈三东才长舒一口气。执行任务期间,长巡人员每分每秒要面对的都是气候恶劣、沿途路况危险、地区形势紧张等困难,大家精神高度紧张。正是应了中国的一句古话: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与天斗:三月中下旬以来南苏丹逐渐进入雨季,此次任务期间天气变化无常,时而晴空万里,时而大雨滂沱,上半夜群星闪烁,下半夜电闪雷鸣;与地斗:沿途净是丘陵河谷,道路坎坷难行,稍不留神就有翻车的危险,平均时速不足10公里;与人斗:武装部落遍布沿途,抢劫事件时有发生,“苏人解”检查站的惨痛教训令联络官仍然心有余悸。

长巡途中最惊心动魄的事情发生在阿若多检查站。傍晚时分,头顶还是艳阳高照,远远望去,天地相接之处,白云却不知何时被染成了黑色,千丝万缕的水线,如一道珠帘,将天地连接在一起,斜斜地挂在天边,随风飘动。顷刻之间,猛烈的风夹杂着水汽沙尘从远处疾驰而来,树木被压弯了腰,“披头散发”,飞鸟也落荒而逃,天边的黑云以压城之势滚滚而至,紧接着暴雨就从头顶砸了下来。闪电在乌云中穿梭,响起阵阵山崩地裂之声,天上的河如同决了口,河水飞流直下,肆意地拍打着滚烫的大地,不一会儿,地上的水就汇聚到一块儿,在红色的土地上冲出一条条小溪,激起一层水雾。当你还在震惊于自然的伟力时,这幕剧却又在高潮之时戛然而止了,暴雨悄悄谢幕,乌云匆匆离场,烈日重回天空,几片没来得及退场的云被烧得通红,拨云见日,放出万道霞光,地表的水一会儿就被烤干了,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只有地上一条条冲沟证明了这场雨曾经来过。道路泥泞不堪,陈三东指挥官兵们停下来,在一处废弃村落露营。

晚上8时许,“砰砰”,不远处突然传来枪响,子弹从营地侧上方嗖嗖飞过。“有情况!”陈三东迅速布置前出哨兵,官兵们按照应急预案迅速反应,子弹全部上膛做好了战斗准备。据哨兵观察报告,在宿营点西北侧三四百米远处有3名武装分子边走边朝营地偏右方向射击了5发子弹。按照联合国交战规则,长巡分队立即向其喊话,表明联合国部队身份和立场,并向其发出再向维和部队开枪就还击的警告。

阿若多检查站距离朱巴市区30公里,坐落于山谷之中,周围地势较高,道路狭窄难行,且道路两侧密布灌木藤蔓,极便于隐蔽。就在长巡队喊话之后,隐藏在附近的“苏人解”士兵从树林中蹿出,各个荷枪实弹,迅速会集到检查站处。见此情况,联络官照例前出进行交涉,而此时,官兵们已做好战斗准备,并通过车体的观察孔密切注视着事态的进展。经过大约一个半小时的僵持,检查站指挥官最终同意中国士兵继续前进,但是也明确地表示对于接下来可能遭遇的情况他们不负有任何责任。就这样,中国步兵们艰难地通过了第一个检查站。

检查站里刚刚剑拔弩张的枪响犹在耳畔,一阵颠簸就把二连连长迟大鹏的思绪拉回了眼前的现实之中。从阿波可至苏马诺村,道路为硬质沙土路,路面沟坑遍布、支离破碎,大小河谷不计其数,且只有两座小桥通行,其他均起伏难行,车速更是难以超过10千米每小时。几乎每经过一个大的河谷,水车都会因为动力不足而爬不上坡,只能采用牵引的方式进行拖拽,整整用了6个小时,车队才走完这50公里的路程!

傍晚时分,车队抵达苏马诺村附近,为确保行车安全,长巡分队只能在这里进行临时宿营,第二天一早再出发。苏马诺村的村民们得知中国士兵来到了这里,在村长詹那苏的带领下,来到部队的宿营点。从詹那苏口中得知,苏马诺村经常遭受不明武装分子的侵扰,家里的牛羊、地里的庄稼时常会被掠夺一空。他们非常希望能够得到中国军人的帮助,并且希望维和部队能多到当地进行武装巡逻,保护他们的安全。在安抚了他们的情绪后,陈三东副营长向他们保证,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改善这里的状况。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长巡车队又踏上了征程。路过苏马诺村临近的乌立扬村时,路边已会集了十几名村民,他们一边向中国军人挥手致意,一边在口中不断喊着:“Thank you!Thank you!”队员们打开步战车顶盖,向他们敬礼致意。车队渐行渐远,回头看,他们依然没有散去。



傍晚,为了缓解连日来的精神压力和活跃战地文化生活,政治工作组的同志决定放映一场电影。自进驻场地以来,连日的强化劳动让大家全都筋疲力尽,平整营区场地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官兵们的疲惫之态随处可见。听说晚上有电影可看,而且是一部好莱坞大片,大家都高兴起来。

傍晚,执勤的官兵们就早早挂上了幕布。吃过晚饭,大家带着马扎整齐地坐在那里,等候营部放映员的到来。正当大家东一句西一句闲扯时,执勤战士大喊:“快看,沙尘暴!”

随着喊声,大家同时看到了蔚为壮观的一幕:沙尘暴当时离营区有十几公里,乍看上去酷似一道高一两米宽数公里的灰黄色土墙,一边翻滚,一边向空中扶摇直上,眨眼间升腾至半空,半边天空随即陷入昏暗之中,接着以排山倒海、摧枯拉朽的气势向官兵这边倾轧过来。三连连长彭参军见状,果断命令:返回宿舍,关闭门窗,抗击沙尘暴。

尽管维和官兵身体素质都不错,反应敏捷,瞬间都能以百米健将的速度向板房冲刺,但是南苏丹的雨来的速度更快,气势更猛,没有一名官兵能躲过这一劫,跑进板房时全都变成落汤鸡,脸上、身上、衣服上,水滴一串串地往下流。

躲进板房,官兵马上感觉像躲进了一个立体电影院。狂风夹着暴雨发出山呼海啸的声音,整座板房仿佛被密集炮火覆盖,摇摇晃晃,随时可能化为粉末。没一会儿,大暴雨派出的侦察兵—— 一股股水流沿着板房缝隙鬼头鬼脑地渗透进来了。官兵们把脸盆、饭碗、牙缸、水杯等十八般兵器全部用上,仍是很快败下阵来,小水流越来越猛,旋即“疑是银河落九天”,脚下的脸盆早已漂了起来……

板房越晃越厉害,如大厦将倾。轰隆隆的雷雨声中,电线杆、篮球架咣当咣当倒地之声不绝于耳,刚刚修好的营门很快露出“庐山真面目”,据说粘好后十头牛都拉不开的强力胶显得那样不堪一击,一张张喷绘图案变成了京剧演员的水袖甩来甩去,而里面的日光灯则像重伤员手中的爆破筒悠来荡去,究竟要投向哪里,谁也搞不清。

一个多小时后,暴风雨似乎听到了集结号,嗖的一下就停了。只是浓云并没有完全散尽,压得很低,像恋恋不舍,又像挣扎着离开。

走出板房,营区如同被炮火轰炸后的威尼斯,一片汪洋之中,用两天时间搭好的装备器材帐篷被撕扯得七零八落,炊事班三个纱窗不翼而飞,阅兵台顶部一根拳头粗的钢管竟被狂风从钢箍中拽了出来。

横七竖八的电线杆、撕扯成布条的大帐篷、顺着水流缓缓漂动的板房门,狼藉一片……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营区用网箱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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