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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的院墙,有的地方已被水流冲出了大裂缝,看上去随时都会垮塌下来。全体官兵迅速明确分工,以更高标准加固修整营区设施,全面做好迎战下一场更猛烈暴风雨袭击的准备。
天空犹如一口巨大的圆形锅盖,紧紧地扣在营区之上。虽然空气变得异常清新,却没有人高歌,也没人喊叫,都在严肃地收拾着设施。只有那几条和平犬,如同过春节的孩子,在营区里不停地跑来跑去,尽情享受暴风雨带给它们的欢乐。
黄昏时分,太阳终于完成一天的使命奔向西天,无垠沙漠像个调到最高温度的电磁炉处处冒着让人无法呼吸的热浪。四周的云彩已开始慢慢向这边聚积,还没等大家看清楚怎么回事,热风和凉风夹杂着巨大的沙尘又汹涌而至。
收拾完这些垃圾,已是夜晚来临的时候。而雨过天晴,更是虫子的世界。在四周广阔的场地上,各种虫子的鸣叫声随处可闻。拿着手电筒走来走去检查防务的李英枳突发奇想,他走到女兵班那里说道:“虫子不是都爱亮光吗?那就好办了。”于是每个连队帐篷区都架上大型探照灯。
大型探照灯架设起来了,能看清周边几百米的情况;灯一架起来整个就是一个招虫灯,虫子都嗡嗡地围着那个灯来回乱飞。这一晚上,大家才算消停了许多。
医疗队的军医刘玉薇来南苏丹之前就对这里的疫情进行了详细的了解,她专程到步兵营对大家说:“这种长相酷似蚊子的飞虫名叫非洲白蚁,个大体长,白天不见踪影,夜晚却成群结队铺天盖地而来。除了这种大个的,还有一种叫暗蚊,外号叫‘非洲小咬’,是传播疟疾和‘埃博拉病毒’的高手。除了蚊子之外,比较常见的是一种有毒的蛾子,飞到身上不要碰它,如果你这么一打、一拍,凡是沾着它翅膀茸毛的都会起红斑,长大疙瘩,而且毒性更厉害。”
“这种小蚊子怎么办?”看着刘玉薇文质彬彬的谈吐,有队员调侃她。
刘玉薇接着说:“这是专门传播疟疾的暗蚊,特别小,但是,就因为它小才可怕。看不见,咱们躲不了,不知道它在哪里,然后,叮着人以后也不痛不痒,也不起包,但过两天你就知道它的厉害了。”
每年的3月,南苏丹就开始了高温模式,气候更是变化无常,经常是早晨高温,中午沙尘,傍晚暴雨。为了抢在4月的雨季到来之前搭建好营区板房,每位官兵,不论干部,还是战士;不论男兵,还是女兵,都是顶着酷暑煎熬,冒着蚊虫叮咬,昼夜奋战在施工现场。
2月下旬,中国维和步兵营营地的板房建设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但由于水土不服,供应紧张,再加上蚊虫叮咬,许多官兵患上了疟疾,就连李英枳也病倒在了帐篷里。
非洲疟疾都是恶性脑虐,它的疟原虫是伤及脑部的,如果用药不及时,控制不住,是很容易死亡的。更为特别的是,现在是旱季和雨季的交接期间,蚊虫特别多,正是疾病泛滥的阶段,这对官兵健康威胁也比较大。
医疗队的医护人员们也没能幸免,王晓丽和明月两名主力护士都倒下了。女兵班里,张佳媛感觉头疼头晕,一量体温超过38℃,第二次查的时候诊断她就是患了疟疾。
恶性脑虐非常麻烦,张佳媛躺在床上冷热无常。打寒战的时候,那么热的天气盖几床被子她还觉得冷,打寒战结束了又开始发汗,被子全蹬掉,又热得不行。
步兵营的官兵们除了要面对病痛的威胁,还要随时应对突如其来的危险。在丛林地里施工的步兵二连官兵正一路狂奔。正在巡逻的庄一鸣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和几名步兵队员迅速进入戒备状态,但很快,他们就乐了。原来,二连战士们在施工中碰翻了树丛里的马蜂窝,上等兵于豪杰被蜇伤了。
这种蜂子最要命的就是会围攻人,蜂子不是很大,就是一个小手指甲那么大,但是蜂子成千上万。事后,他们才知道这就是非洲的杀人蜂。这种蜂身上带有剧毒,人畜一旦被蜇,轻则疼痛难忍,重则危及生命。
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庄一鸣一直没能腾出时间来去看望张佳媛,但这并不影响两人感情的加深。从最近的几封邮件来看,一切情况良好。经过几天的治疗之后,张佳媛已基本痊愈了。
晚饭前,庄一鸣把见面的想法从邮箱里发给了张佳媛。张佳媛果然如约而至,晚饭后一刻钟,刚走到训练场的庄一鸣,迎头碰上了张佳媛。
“你看到我的信了吗?”庄一鸣问。
张佳媛说:“刚看完。”
庄一鸣说:“不发表一下看法?”
张佳媛想了想说:“心里有点儿激动。”
庄一鸣说:“我看了你的信,写得很真实。”
张佳媛笑笑:“本来觉得这第一次给你写信应该像写文章似的,先要构思好运筹帷幄一下再好好写,但觉得在你面前不需要有所掩饰,真实自然的我就好,无论你喜不喜欢,我都是这个样子,所以就不想那么多了,直接想到什么写什么吧。”
庄一鸣说:“这样最好,我们不能有拘束,不过,我都不敢正视你,多水灵的小姑娘,再看两眼我怕看出火来了。”
张佳媛打断他说:“不嘴贫不行吗?”
庄一鸣说:“呵呵,现在我一去女兵班门口,不管是谁,都要先拿我开开玩笑。今天王凌还说下次我再去女兵班有人要找我决斗呢,说我抢了人家的梦中情人。看来美女就是招人爱,小丫头还挺受欢迎嘛。”
张佳媛呵呵地笑,接着说:“你的文笔还真是不错哦,无论你的信是构思后才写的还是你真的就那么出口成章下笔成文,我都希望你在我面前可以彻底地放松。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用像面对别人那么累,也不用非写那么多优美的句子,怎么自然怎么就好。你的烦恼、你的苦闷、你的喜悦、你的开心不开心、你的快乐不快乐,都可以尽管平实地告诉我。不用担心我能否受得了,我这个人脾气超好的,周围人都这么说,慢慢你就发现了,所以你可以尽管发泄出来,只要你能轻松能开心点儿的话,别人开心我也开心啊。”
庄一鸣说:“其实我也说不好自己怎么了,也许这就是走火入魔的状态。当然,我也知道,自己太缺乏耐性,缺乏循序渐进,做什么事都过于着急。”
张佳媛说:“没事多看看书,你就能静下来。前天上午又看了一遍郭敬明的《梦里花落知多少》,看完了心情真是郁闷。当然,这些忧伤的感觉缺少大气,你肯定没兴趣的。”
庄一鸣说:“也有兴趣,不过,如果这么一部童话故事就可以让你如此低沉郁闷的话,以后最好还是别看了。”
张佳媛撇着嘴说:“你是神人吗?少年时候就老成啊?”
庄一鸣笑着:“这不是过来人了吗?你说得对,我第一次看是上军校时看《萌芽》上的连载,当时看得就特影响情绪。因为看得太投入,完全沉浸在剧情人物的感受里了,前面看着还蛮喜兴蛮好玩,后面急剧地跌落一直到结局,感觉心里好悲伤。但是,毕业后就是彻底步入社会了,要自己把握自己了,这些伤感就慢慢少了。”
张佳媛说:“我从来就是个不擅长处理人和事的人,害怕面对那复杂的人心和社会,我总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好这些。人和人之间总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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