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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号难民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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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的青壮年。现场指挥员陈副营长反复提醒警戒人员保持警惕,严密观察,同时协调五区酋长尽量驱散闲杂人群。

酋长大概有三十七八岁,长得比较瘦,一双眼睛特别有神,看上去很精干。他拍拍胸膛让大家放心,很快找来6个青年,发给每人一条鞭子,接着挥了挥手。这6人就像听到冲锋号的战士一样,呼呼奔跑着驱赶起人群,没一会儿便把大部分人打跑了。只有二三十个10岁左右的孩子,像狗皮膏药黏着不肯走。

10点多钟,非洲大陆的太阳又开始发威了,整个大地像个烤箱,让人喘不过气。战士们没一会儿就湿透了衣服,脸上的汗水也像山泉一样不停往下流,不过没有一人叫苦叫累,咬牙坚持施工。经过两个小时的忙碌,一道50多米长的堤坝初具雏形。

眼见大家都快虚脱了,担任施工总指挥的张磊副营长通知停止施工,组织开饭。虽然尼日利亚的两名战士警戒不积极,但一看吃饭眼睛就亮了,呼呼跑上前,抄起个油饼就狼吞虎咽起来。看到李英枳瞅他们,两人还以为问他们油饼味道怎么样,忙竖起大拇指,连夸了几声。

考虑到五区酋长一直在帮忙警戒,比较辛苦,张磊让炊事班同志给他和手下几个送了几个油饼和米饭过去。他们连声致谢,只是吃了很少一部分,接着就把其余的饭给了周围的孩子们。通过手语交流,李英枳听明白,这些孩子有时一天都吃不到东西。

吃完饭,紧张的施工又开始了。尽管奔忙了一上午,非常辛苦,不过大家的士气依然高涨。仅用一个多小时,这天的施工就已进入了尾声。张磊刚要鼓励大家加把劲完成最后一点儿工程准备撤退时,卫兵突然报告,发现一个车队正向这边奔驰。张磊心头一紧,以为有情况,迅速向哨兵明确的方位看去,果然是一支七八辆车组成的车队,前后都是架着重机枪的护卫车辆,那是联合国的车队。

随后,指挥部收到了准确消息,是联合国驻朱巴特别代表亨利赶来了。他这是专程赶来看望中国正在难民营施工的步兵营和工兵营官兵,一同赶来的还有7号难民营的大酋长。

亨利看到工程进展得又快又好,非常高兴,对施工官兵大加赞赏,拉着大家一起合影留念。大酋长也是非常高兴,向亨利介绍中国军人在其他几个区的建设同样非常好。亨利一听,很感兴趣,接着就上了车,在护卫人员的掩护下,赶往了其他地区。

下午4点钟,中国军人终于完成了当天的工作,战士们异常欢喜地登上卡车,准备撤离。由于联合国保障的部分大瓶矿泉水没有饮用完,又不便携带,官兵们把水分给了围观的孩子。

当车队编队完毕正要出发,一个没抢到水的孩子跑到车前向庄一鸣连连示意,他没有水,希望庄一鸣能单独给他一瓶。庄一鸣看了看车内,一瓶也没有了,便礼貌地冲他摆了摆手。不料,刚才还一脸灿烂阳光的孩子马上晴转阴,两眼瞪了起来。双手一下变成握枪姿势,冲庄一鸣连连抖动,嘴里还不停地发出开枪的声音。



白天的繁重劳动让每个人都无暇多想,到了夜晚,甚至到了凌晨,依然有好多战友没有进入梦乡。除了炎热,还有各种机器轰鸣,使官兵们睡眠质量极差。

相比施工场地的嘈杂,静谧的营区太令人向往了。庄一鸣带着一组人员返回驻地领取物资时,大家都嚷着回去一定好好睡一觉。但庄一鸣没有贪床,起了个大早跑去医疗队看望张佳媛。张佳媛安静地躺着,医疗队最漂亮的女兵明月坐在一旁,两人正聊得火热呢。

看到庄一鸣进来,张佳媛问道:“啥时回来的?”庄一鸣说:“昨天晚上,很晚了,拉点儿器材。”

一旁陪护的明月笑嘻嘻地说:“好,我可以休息了。让庄大排长恶心你一会儿吧。”

庄一鸣看看表说:“别别,我就是绕一趟,马上就得走。”

张佳媛叮嘱说:“出去执勤注意休息,过度用蛮力,很伤身体的。”

庄一鸣安慰她说:“放心吧,你让我吃药加强防护我都照办了,发的那个大药丸我上次按要求吃了,不过对我好像没有那么多副作用,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别人说的容易犯困、脾气暴躁什么的我也没有表现出来。不过大家都说有反应,我正好也就不准备再吃了。昨天发的我藏起来了,我准备把以前没有吃的小药丸补吃了,听说防疫效果是一样的,你说行不?其余的我都非常规律。”

张佳媛扑哧笑了:“你别说你生活规律,规律得天天都半夜睡啊,熬夜是最伤身体的。还有,药必须按时吃。”庄一鸣说:“知道了,只能说这两句,该回去了,下次再说。”



为了加快施工进度,在7号难民营施工的中国军人更改了生活节奏:午饭不回去吃。炊事员随队过去,中午做一锅面条,一人就吃一碗面条,然后接着在那里继续忙活。

在7号难民营施工的那段时间里,中国军人每天都是这样风餐露宿。伙食看起来还不错,有蔬菜,有面条。可吃到嘴里的都是一口蔬菜、一口沙,一口面条、一口风。不过大家的心态还是蛮好的,工作之余还能开几句玩笑。

施工期间,由于没有搭设厕所,大家都要到附近一个山头去小便。即便很疲惫,大家还能经常有说有笑地比试谁尿得远。

晚上睡觉时,大家能有木板躺着已经感觉前所未有的舒服了。用潘维征的话说:“只要不搬石头就行,我宁愿天天搞训练。乖乖,每一天搬下来,人都散了。”

中午休息了,战士就依偎在孤零零的面包树下睡着了。这一会儿,干热的酷暑、恼人的风沙,好像都不见了,剩下的只有战士们甜甜的梦乡伴着深深的酣睡。

7号难民营的防护工程建设引起了国际社会的关注。为了将这个难民营建设成安全规范的难民营典范,在第一期施工接近尾声的时候,联合国南战区开始对7号难民营展开武器联合搜缴行动。

行动中,中国维和步兵营在3个搜索区域建立外围警戒并部署了1支快反分队。难民营内人员混杂,100余名官兵冒着炎炎烈日坚守在各个执勤点位上,警惕地关注着人群。

一开始,难民们情绪暴躁,尽管负责搜缴的战区人员反复解释规劝,但依然拒绝配合。他们拥挤着,试图用人墙抵抗搜缴,中国的军人们则背对背用防暴叉和盾牌筑起两道安全屏障,为搜缴武器人员清理道路。

潘维征带领全班人员负责看守缴械点,在当天,这里是最轻松的活儿了。按照设想,会有很多难民自动前来上缴武器,不过现场看来,那是不可能的。

在缴械点附近,一位十二三岁的少年突然引起潘维征的注意,少年机警地环顾四方,但他鬼鬼祟祟的举止也暴露了他的意图。

潘维征走到他跟前的时候,他不得不停了下来,但是他的眼神是躲闪的。面对潘维征的询问,少年显得麻木而彷徨。潘维征对他说:把你的武器交出来好不好?这一句话把少年问得有点儿发慌,他马上夹紧双腿,冷淡地回答道:“我不交,我交了就不安全了,如果他们攻击我,我怎么办?”潘维征知道怎么对待这样的小难民,他立马摆手,示意杨山拿来水和饼干。少年看到食物后,立即接了过来,他先是小心翼翼地挑出一块放进衣兜,然后将剩余的饼干三下五除二吃了个精光,就连手缝里细小的渣渣都用舌头舔了再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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