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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国”绿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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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都不用矫形了,从牙根开始松动,我用手摸感觉还能来回动,但奇怪的是没有流血。”

张佳媛赞叹地说:“你可怜的牙齿是多么的坚强啊,那你怎么吃饭的啊?”

庄一鸣说:“后果是我喝了这么几天稀饭,因为连面条都不能吃,一碰牙就疼。也就权当减肥了,现在好多了,除了不敢啃苹果,米饭已经没有问题了。不过好像吃米饭也用不着门牙。”

张佳媛抓过庄一鸣的手说:“你手上的泡,不会有问题的,已经长口子了,过两三天就会好的;但是下次打球要记得戴手套,我库房里还有些白手套,你可以当一次性手套用。”

庄一鸣说:“打篮球我戴个手套像什么?”

张佳媛:“你管别人干吗?现在是要保护身体。对了,那个安利你是不是还没开始吃啊。明天200天,为了纪念明天,咱们来这儿的200天或是我认识你的200天,明天你开始吃。”

“200天了?”庄一鸣无限感慨:“这200天过得,真是有意义,此生难忘啊。”

张佳媛说:“你的第200天迷迷糊糊,我的第200天比较痛苦,早上执勤刚回到宿舍后,王凌班长就喊来明月,问我体温怎么样。我当时烧得脸红扑扑的,摸着都烫手,根本瞒不住她们医疗队的,只好坦白说发烧38.2度。”

庄一鸣说:“划指头了没有?”

张佳媛说:“开始没有,我说可不去划指头啊,疼死了。只要我的头不是这么难受,我能忍着直到下次普查疟原虫时再说。”

庄一鸣说:“她们就同意了?”

张佳媛说:“她们哪依我啊,给我做半天工作,说你早点儿查如果真有虫就早治疗,疟疾就得早发现早治疗,晚了影响以后呢。说了半天我也坚持不去,因为我真是怕疼,她们一看软的不行就直接上强硬手段,要拿手台呼于涵过来,给我划指头。哈哈,刚才说话中间我看形势不妙就把手台藏起来了,可她们直接一个站我跟前看着我,让我赶快吃饭,其他两个扭头就回去叫于涵了,我喊她俩半天都不理我。我心想怎么遇上这帮人了,都不为我想想,多疼啊!后来结果可想而知了,她们三个生龙活虎的,硬拽一个发高烧晕晕乎乎的我去了检验室。到了那儿,我躲了半天,最后几个人硬按着给我划了下指头——疼,真疼啊!”

庄一鸣听得好累,急着问结果:“化验怎么说?”

张佳媛说:“明月化验出了结果,通过手台告诉我说没事,我还奇怪怎么会没事呢。从划手指疼痛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以后肯定得痛苦地服药了。打针吃药我从小就怕,可是为什么会没事呢?头还是疼,就那么身上挺烫的,睡了一晚上。第二天起来身上不烫了。但头更疼了,一摇感觉脑袋就要散黄似的。早上上班后我只好又去划了下指头,可结果还是没事。奇怪得很!”

庄一鸣长叹一口气说:“我还不知道有这事儿呢,我不来找你,你还打算瞒着我!”

张佳媛说:“怎么是瞒你呢?你那么忙,我不想让你分心。”

庄一鸣说:“好吧,咱们先把责任田收拾好吧,真有点儿小夫妻的样子了。”

张佳媛说:“真讨厌。”

直忙到开饭,两个人终于把自己的责任菜地忙活完了,算是舒了一口气。

友邻部队肯尼亚、印度等国维和部队官兵在营区外行走时看到满地绿油油的蔬菜,都禁不住在菜地外面停下来观看。鲁程俊说:“要好好教这些老外,这是搞好对外交往、提升形象的一个好渠道。”这不,赵四季很快成了“菜园子教授”。每天找他来讨教的外军同行一拨接一拨,他总是不厌其烦地教授外军蔬菜种植技术,还为他们提供蔬菜种子。

看到菜地内一项项保护措施时,前来参观的罗马尼亚官兵连连称赞:“中国部队能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把菜种得这么好,简直太了不起了!中国人太勤劳了!”

前来中国维和部队驻瓦乌营区视察的联合国秘书长助理简·鲁特女士在接受了尼日利亚礼兵的致敬后,专门参观了中国营区的菜地。

简·鲁特女士第一次来的时候,整个营地是一片荒芜,没有任何建筑在里面,更没有任何维和部队入住。但这一次的到来让她万分惊讶,不仅中国的营地已经基本上建设完毕,而且奇迹般地出现了绿油油的菜地。

除了工程量,除了菜地,中国军人的自身素质也给外军眼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简·鲁特女士经过中国营区大门的时候,正在值班站岗的潘维征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虽然天气炙热,但在太阳下面一站就是半天,汗水一股股流下,衣服全部湿透了,他却依然坚持一动不动。看到他的样子,简·鲁特女士给他起了一个形象的绰号“中国雕塑”。



联南苏团总部为加强此阶段维和力量的存在,对冲突双方形成必要的威慑,决定由中国维和步兵营再次赴卡卓卡季方向进行长途巡逻分队武装护卫活动,历时两天,总行程378公里。

为妥善完成此次任务,联合国南苏丹特派团派出情报、工程、安保、民事等部门工作人员随中国步兵营一连赴卡卓卡季执行长途巡逻,通过走访当地官员、民众和非政府组织,为在该区域建立一个营地进行可行性评估,以便联合国拓展行动区域。

天蒙蒙亮,车队就出发了,但是出了朱巴市,车速就骤然降了下来,道路也变得颠簸不堪。庄一鸣透过步战车狭小的侧窗向外望,漫天的尘土中入目一片荒凉,偶尔能看见零零星星的茅草房子,但早已荒置多时。战乱像一阵狂风,把所有有生机的东西一并刮走。

由于道路难行,平均车速只能达到每小时5公里,中途还要经过9个检查站。车队延延绵绵3公里,无形中给护送任务增加了难度。庄一鸣所在的步战车在队伍的中段,主要负责车队中段的防卫,同时兼顾整个车队的衔接。由于负责运输联合国车辆的车队总是出现故障,因此车队走走停停。步战车几乎一直穿梭在车队之间,督促车队前进。

每经过狭窄或树木丛生的路段,庄一鸣就一阵莫名的紧张,生怕会从哪个角落跳出一群武装分子。来之前,官兵们了解到,近期安全形势不容乐观。总统推行的28州政策,受到了各方反对,反对派已公然和政府军作对。这种情况,从沿途检查站的部署就能窥探一二。队员们坐在步战车里几乎都是全副武装,身上背着30多斤的装备,光是坐一整天,也累得够呛。

到达大休息点时,天已经快黑了。庄一鸣从步战车里钻出来,忽然感觉浑身一阵轻松。这一路上,12个多小时,都缩在狭小的空间里,浑身的骨头都像是挤在了一块。这种感觉,要是再多待一会儿,或许人就成罐头了。

布置好防卫,安营扎寨,检查武器车辆,安排第二天的工作,等一切忙完了,已经过了9点。队员们躺在单兵帐篷里,虽然累得不行,却怎么也睡不着。白天炙烤了一整天的大地,正源源不断地散发着热量,庄一鸣感觉就好像是在蒸笼里,汗不停地往外冒。短短的一小时里,他就喝了两升水,虽然肚子胀得不行,却依然止不住的渴。

透过单兵帐篷的纱窗往外看,漫天的繁星连成了一条带。这样的景观,只在小时候见过。庄一鸣突然觉得这种幕天席地的感觉其实也挺美妙。沉浸在这样的幻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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