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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国”绿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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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巴城是南苏丹这个“火炉”的“外焰”。每天阳光在上午9点左右就会开始发威;随着气温逐步升高,在下午2点左右可以达到50多摄氏度。50多摄氏度的高温,地面晒得烫脚,天空亮得刺眼,人的嗓子里干得冒火,一瓶矿泉水一分钟内全部喝光,根本不用上厕所,眨眼之间就能随着汗腺从体内蒸发出去。

联南总部供给维和部队的肉菜,都是由供应商通过专业物流公司在别国采购,经过长途运输来的。分配到维和官兵这里时,干枯加霉烂,大多时候只剩下为数不多的根茎。因此,官兵们平时想吃到新鲜的叶菜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由于气候炎热干燥,不适合农作物生长,而维和部队的蔬菜供应又极其短缺,官兵们每天只能就着咸菜、腐竹下饭,严重的维生素缺乏给他们的体质和工作带来了不同程度的影响。为了改变这种现状,中国维和步兵营的官兵们决定利用业余时间在营区一角内垦荒建园。步兵二连主动请缨,和炊事班同志们联合起来,承担起了菜地的开发工作。

在朱巴种菜,难度可谓不小。这样的高温天气,仅仅到外面站一会儿,强烈的紫外线就能灼伤人的皮肤,随后变黑,继而脱皮。这种气候,要让对气温、土壤、水分等条件要求极高的蔬菜成活就更不可思议了。

开垦菜地首先要解决的是用水问题,放眼望去,在UN HOUSE内部,除了一条蜿蜒的臭水沟,似乎再难找出一条像样的水源。而在缺水的非洲,即便是这样的水源,也显得弥足珍贵。找到了水源,如何取用又成了摆在二连官兵眼前的难题。

正当指导员带着“开发小组”一筹莫展的时候,修理工王慧乾大胆地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可以造个水车!”

“造水车?用什么造?你会造吗?”显然这个提议让大家很吃惊,旁边甚至有人忍不住地笑出了声。

“对,就造水车。”王慧乾的双眼显得炯炯有神,转过身对指导员继续说道:“我当兵前在家学过焊工,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就行。”

“好,缺什么东西,需要多少人帮忙,尽管跟我说。”指导员很是赞许。

说干就干,造水车首先要解决的是材料问题。王慧乾先是在小车场的废物堆里淘了些废旧的钢材,这些都是上批留下来的工具材料,放在那里已经很久没人问津了,很多钢材上面已经生了锈。王慧乾从中挑选了一些没有生锈的,能用的钢条,材料的问题初步解决了。

接下来,就是设计什么样的水车。虽说以前在村里和电视上见过水车,但实际设计起来还是让王慧乾觉得一头雾水。他先是给家里打了电话询问,又去水沟边量了量尺寸,忙得不亦乐乎,可究竟怎么设计心里还是没底。看着王慧乾东奔西跑地忙活,却没有什么进展,一旁的排长吴强似乎明白了什么。

“要造复杂的水车必须得画出图纸,才好设计细节。”二连上士迟大鹏提醒他道。迟大鹏是大学生士兵,学过土木工程。于是二人又开始忙着设计图纸,经过一番讨论,一幅完整的设计图呈现在指导员的面前。

“不错!就照这个弄。”指导员赞叹地说。

设计完图纸,王慧乾又“招兵买马”,拉来原是修理营的四级军士长曾宪威、在家干过“电工”的泽仁巴尔登和平日动手能力较强的“木工”廖健康。一个“五人攻关小组”成立了。

万事俱备,就缺焊接工具了。“水电间有,那儿的班长我认识,借工具的事情交给我了!”干上了自己的老本行,曾班长也很兴奋。

图纸、小组、材料,所有的准备工作就绪。经过三天的焊接拼装,一架钢结构的水车诞生了!

有了水车,任务算是完成了一半。大家带着水车,在水源那里反复调试,不大会儿,潺潺的水流从水车喷口处流了出来,这让大家极受鼓舞。

有了水,就开始攻克“菜园”的问题。种菜可是门学问,特别在南苏丹这样的地方,更需要懂得专业知识。来南苏丹前,司务长赵四季抱着蔬菜种植的书本啃时,大家都劝告他别异想天开,以免到头来竹篮子打水一场空。老赵却不以为然,非得要整个“动静”出来。为了打好理论基础,他每天都抱着书本一页页地啃,一项项地消化。

其实,在国内集训期间,李英枳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出征前,他就备齐了各类菜籽几十种。准备在条件许可的情况下,号召官兵发扬“南泥湾”精神,自己动手,开荒种菜。他把菜籽捐给了炊事班,并给菜地起名“联合国绿区”。

看到土壤沙化严重不利蔬菜生长,赵四季就带着身边的几个人到营区外边一锹锹地挖田换土,改良土质。仅用1个月时间,他们在营区里就开垦改良出1000多平方米菜地,陆续种上了菠菜、油菜、大葱、豆荚等菜种。

为把书本知识和实际结合起来,赵四季头顶烈日蹲在菜地里,学习研究培植、嫁接、授粉技术,有时一蹲就是几小时,腿麻得站不起来,脸和胳膊晒脱了一层又一层皮。

尽管费了大量精力专门研究,但当地独特的气候仍让李英枳带去的温区菜种水土不服。小小的嫩苗经过近50℃高温的炙烤,下午全都

蔫了。

第一次试种失败了,官兵们没有气馁。看到给哨兵配备的遮阳伞,赵四季琢磨着:能不能给菜苗也打个伞呢?于是,搭架子、拉铁丝、上遮阳网,第二批菜苗出土后,一片生机勃勃。

正当菜苗无忧无虑生长的时候,赵四季又发现,菜苗虽长势喜人,但株株都“面黄肌瘦”,明显的营养不良。

“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在这儿既无化肥,又无牲畜粪便沤肥,怎么办?如果把生活废水和厕所废水分离,利用化粪池内的粪水浇灌菜地,肯定没问题。这一招果然奏效,所有的菜苗又变得墨绿茁壮了。看来,真是“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只要措施得力,菜是能种好的。

根据反复试验,心中有了底。板房建设接近尾声的同时,赵四季带领大家在营区东南角开垦了约三亩大小的菜地,为了提高工作效率,营里给每个人都分了一点儿责任田,由个人负责维护。这样一来,闲暇时,大家都会跑到自己的责任田里去浇水、间苗、除草、施肥。



种菜虽然不是庄一鸣的强项,但他侦察得比较好,只要张佳媛去菜地了,庄一鸣随后就到。

庄一鸣的腰最近不太好,张佳媛问他怎么了,庄一鸣说,周二下午去打球,跳起抓篮板时和一个战士脚绊到一起了,就那么直挺挺倒下去了,左屁股疼得我咬牙切齿,左手支撑着地,强度太大,手腕也给扭伤了,搞得这几天睡觉屁股都不敢挨床。

张佳媛笑说:“不过这种运动伤好得也快,红花油一抹就行了。”庄一鸣说:“嗯,现在手腕基本上已经好了,屁股也轻了好多。”张佳媛呵呵笑起来。

庄一鸣说:“这不是第一次受伤了,星期四下午打篮球,工兵来个大个子,也是抢篮板,他起跳落地直接把胳膊肘子塞我嘴里了。”

张佳媛忍不住大笑起来:“吃肘子啊?”

庄一鸣说:“你想想,人从高空落下,自身的重力,加胳膊的甩力,都集中在我的门牙上。唉,我可怜的门牙。当时我就感觉三颗门牙往里去了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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