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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柳侍衣簪花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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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衣说,鲍总,你再这样,我要走了。柳侍衣话音一落,鲍承发从包里拿出一摞钱,厚厚一沓,放在桌面上说,你不是要钱吗?我给你。柳侍衣说,你什么意思?鲍承发说,你给哪个搞不是搞,我怎么就不行了?柳侍衣说,我不喜欢你行不行?鲍承发又拍了一沓到桌面上说,不行。柳侍衣也恼了说,我给哪个搞,就是不给你搞。鲍承发一杯酒泼在柳侍衣脸上骂道,贱人,你们都是贱人,我操你妈。柳侍衣端起一杯酒砸了过去,尖叫道,鲍承发,我操你妈。

过了几天,鲍承发给柳侍衣打电话,小柳,对不起,我喝多了。柳侍衣说,滚。鲍承发说,我给你道歉。柳侍衣说,滚,滚。鲍承发说,我请你吃饭,给你赔礼。柳侍衣说,滚,滚,滚。到了夜里,鲍承发来了,柳侍衣不理他。鲍承发开了一个包间,叫了两瓶洋酒。鲍承发说,我给你道歉。柳侍衣冷眼看着他。鲍承发给柳侍衣倒了杯酒说,我错了。柳侍衣说,不喝。鲍承发说,你不喝我把它倒了。柳侍衣说,你买的酒,爱倒你倒。鲍承发拿起一瓶酒,倒进冰桶里。倒完,又开了一瓶说,那瓶你不喝,喝这瓶。柳侍衣说,不喝。鲍承发又倒了。倒了八瓶,柳侍衣坐不住了,一瓶酒两千多,两万块钱倒掉了。柳侍衣说,你钱多啊?鲍承发说,看哪瓶合你的胃口。柳侍衣端起酒杯说,你是个傻×。鲍承发说,对,你说得对。我要不是个傻×,我老婆也不会出去偷人。鲍承发说完,眼角一湿。柳侍衣再看那张丑脸,她觉得,鲍承发其实也非常可怜。喝完那次酒,再来找柳侍衣,鲍承发好多了,有些话,他不再说了。

像是在黑夜,所有的光都消失了。把窗帘关上,把灯打开,再关掉,让一个人置身于黑暗之中。适应黑暗之后,屋里的桌子椅子,甚至放在地上的拖鞋,一点点露出原有的轮廓,毛茸茸的,暗淡的一团。柳侍衣透过这些微弱的光,看清自己,在这光的温热中逐渐融化。鲍承发给柳侍衣讲过他和姚林风的恋爱史,说是恋爱,更像是交易。柳侍衣感觉,姚林风其实从未爱过鲍承发,她理解那种无可奈何,就像她自己一次次脱光自己,躺在一张张陌生的床上,和爱情无关,和性欲无关,那不过是交易。她的身体偶尔会激动温润起来,那是原始的情欲,暗地里汹涌的河流,它崩塌了,欢快地流淌。再次见到鲍承发像野兽一样咆哮起来,是在古修泉大宴宾客的那个晚上。鲍承发本在和几个朋友喝酒,柳侍衣陪着。大约晚上十点,鲍承发接了一个电话,听完电话,鲍承发脸色大变,把一杯酒猛地倒进嘴里,啪的一声把杯子砸在地上。柳侍衣吓了一跳,拉了拉鲍承发的胳膊说,你又发什么疯?鲍承发甩开柳侍衣的手说,我要杀人。柳侍衣把鲍承发按在沙发上说,你发什么疯,给我坐下。鲍承发又弹了起来。柳侍衣把鲍承发拉到门外说,你又怎么了?鲍承发瞪着发红的眼睛说,小柳,你说说,你说说,我是不是个傻×?柳侍衣说,喝得好好的,怎么又发疯了?鲍承发盯着柳侍衣说,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柳侍衣说,我知道什么?鲍承发说,古修泉请人喝酒。柳侍衣说,他请人喝酒怎么了?鲍承发说,操他妈的,我要杀了他。说完,跳起来往外走。柳侍衣跟上去说,你是不是傻×了?鲍承发说,谁他妈不知道我傻×了,绿帽子大摇大摆地戴我头上了。鲍承发一边走一边打电话,要去开车。柳侍衣拉住鲍承发的手说,鲍总,你冷静点儿。鲍承发铁青着脸。柳侍衣一把抱住鲍承发的腰说,你别

这样。

把鲍承发拖进酒店房间,鲍承发安静了些。柳侍衣给鲍承发投了个热毛巾说,你擦擦脸。擦完脸,鲍承发说,小柳,你说,我是不是傻×了?柳侍衣说,谁还没个傻×的时候。鲍承发把毛巾扔在茶几上。柳侍衣说,你洗个澡早点睡,睡醒了就好了。鲍承发拉住柳侍衣的手,柳侍衣说,我不走。柳侍衣躺在床上,一团温热贴着她的肚子,小腹温暖起来。她的身体缓缓摇动,像摇篮中的孩子。她似乎在睡梦中,听到了鲍承发的哭声。先是压抑着的,接着放声大哭起来。平缓柔和,柳侍衣本以为她会变成雷暴中的落叶,打得破碎不堪。结束了。鲍承发靠在柳侍衣旁边,一只手握着柳侍衣的乳房。他问,你睡了吗?柳侍衣说,没,睡不着。鲍承发说,对不起。柳侍衣抽出手,搭在鲍承发腰上说,为什么这么讲?鲍承发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柳侍衣说,你傻了吧,这和喜欢有什么关系。鲍承发说,也是。他平躺下来说,小柳,有时候我真觉得我是个傻×。

柳侍衣说,好了,别想那么多了。鲍承发说,年轻的时候喜欢姚林风,为了娶她,我也费尽了心思。柳侍衣挪了挪身子。鲍承发说,当年她爸出事儿,我花了不少钱。要不是因为这个,打死她也不会嫁给我。柳侍衣说,算了,不说这个。鲍承发说,我以为结婚了,她的心慢慢会暖过来,一点用都没有。柳侍衣说,你把女人想简单了。鲍承发说,是我把自己想得太强大了,以为自己能让她转过来。她和古修泉的事儿我一直知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忍着。柳侍衣摸了摸鲍承发的脸。鲍承发抓住柳侍衣的手,把她的手指放在嘴里轻轻咬了一下。柳侍衣说,其实,我觉得这样也挺好,你也别为难自己。鲍承发说,算了,算了,爱怎样怎样吧,反正我戴这绿帽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这他妈太欺负人了。柳侍衣说,那你干什么了?鲍承发说,我也不是个

东西。

天亮了,鲍承发走了,柳侍衣洗了个澡。她重新换了套床单,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她如此渴望,迫不及待。她想找一个男人过来,紧密相连,扯都扯不开。她给陶铮语打了个电话,她的声音慵懒性感。陶铮语笑着问,今天起这么早?柳侍衣说,我没睡。陶铮语说,怎么了?柳侍衣说,也没什么,睡不着。你怎样?陶铮语说,我还好,老样子,警察嘛。柳侍衣说,你倒是安稳。陶铮语说,一天到晚一堆烂事儿,哪里安稳得下来,我倒希望天下太平。柳侍衣说,我这会儿不太平了,陶警官能不能出手拯救一下?陶铮语说,你的事儿我怕是帮不上忙。柳侍衣说,这个事儿你能。陶铮语说,那你说说看。柳侍衣问,你这会儿干嘛?陶铮语说,正准备去上班。柳侍衣说,别去了。陶铮语笑了起来,我可不能那么任性,警察有规矩。柳侍衣说,别上班了,来。陶铮语说,你说什么?柳侍衣说,来。陶铮语说,你还没醒酒吧?柳侍衣说,我没喝多,来。说罢,把电话挂了,她给陶铮语发了房号。过了一会儿,陶铮语发了信息过来,好好休息。柳侍衣把手机扔到床头,骂了句,操你妈。认识这么多男人,柳侍衣从没见过这样的。别的男人围着着她,舔着她,只有陶铮语,活生生压了

回去。

古修泉来找她,这是她意料之中的。带她去望水斋,却是在意料之外。望水斋柳侍衣经常听人说起,古修泉说得更多些。柳侍衣去过西山寺几次,她去爬山,远远地看见望水斋。她没进去过。古修泉说,小柳,看你哪天有空,一起去望水斋坐坐。柳侍衣说,经常听你们说起来,倒是没去过,什么地方?好奇得很。古修泉说,一个朋友的地方,具体也不太好说,去看看就知道了。柳侍衣说,那倒也好,看你们说起来,神秘兮兮的,像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样子。古修泉说,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柳侍衣说,那看你什么时候方便,我时间灵活。古修泉说,那就明天晚上吧。柳侍衣说,那行,就这么说定了。到了时间,柳侍衣化了淡妆,特意换了套裙子,清清爽爽的。古修泉开车来接她,见到柳侍衣,古修泉说,小柳,你这让我刮目相看了。柳侍衣说,怎么不同了?古修泉说,好看。柳侍衣说,到底还是古总会说话,难怪那么讨女孩子欢心。进来望水斋,柳侍衣朝四周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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