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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柳侍衣簪花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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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说,还挺雅致的,难怪你们喜欢来,文化人毕竟不一样。见到顾惜持,古修泉介绍道,这是顾大师。又指着柳侍衣说,小柳,好朋友。顾惜持伸过手说,经常听修泉说起你,幸会幸会。顾惜持看柳侍衣的眼神跳了一下。柳侍衣抽出手说,顾大师的名字,全铁城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连我这么没见识的,都听过好多回了。顾惜持笑了笑说,柳侍衣的名字对我来说也是如雷贯耳。柳侍衣也笑了起来说,顾大师,要这么讲,到你这儿的恐怕也没多少好人。古修泉连忙打圆场说,顾大师,小柳喜欢说笑,你别介意。顾惜持摆摆手说,都是图个开心,有什么好介意的。三个人坐下喝了杯茶,门外听到有停车的声音。古修泉说,怕是林风来了,我去看看。等古修泉走开,顾惜持给柳侍衣倒了杯茶说,小柳到铁城多久了?柳侍衣说,前后算起来也有五六年了。顾惜持说,那也不久。柳侍衣说,我算是新人,大师来铁城多久了?顾惜持说,那就长了。柳侍衣说,这几年经常听人提起大师来。顾惜持说,还不是这个地方闹的,进了望水斋,我好像成了铁城头牌交际花。说完,觉得不妥,连忙补了句,小柳,你看我这嘴,该打。柳侍衣说,大师见外了。正说话间,古修泉领着姚林风进来了。见到柳侍衣,姚林风点了下头。顾惜持说,人都齐了,吃饭。又扭过头问古修泉,修泉,今天喝什么酒?古修泉说,看大师的意思。顾惜持说,好些天没喝白酒了,倒是想喝点白的,刚好前些天有人给我送了几瓶茅台,你给鉴定鉴定,看是不是假酒。古修泉说,开什么玩笑,给大师的酒怎么可能是假酒,今晚有口福了。等酒菜上来,古修泉拿起酒瓶看了看说,大师,三窖的茅台,不得了。顾惜持说,我不懂这个,你说好那就是好了。古修泉正要给柳侍衣倒酒,柳侍衣遮住杯子说,我喝不得白酒,半杯就晕。古修泉说,那你喝点红酒吧。顾惜持拿了瓶红酒过来,给柳侍衣倒上。酒喝了几巡,古修泉对姚林风说,林风,我们一起给小柳敬个酒。柳侍衣连忙说,这怎么能,我敬你们。喝完两瓶茅台,大半瓶红酒,姚林风对古修泉说,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喝着。柳侍衣说,我也差不多了,一起回吧。古修泉摆摆手说,林风明天还有事情,让她先走,我们再喝一点。说完,起身去送姚林风,又对柳侍衣说,小柳,你先别走。送完姚林风,古修泉坐下来说,小柳,今天请你来,也没别的意思,表示一下感谢。柳侍衣说,我听不懂古总说什么,要是喝酒,我还能喝一点。古修泉说,那好,今天不醉

不归。

喝完酒,古修泉叫了车,两人从山上下来。柳侍衣问古修泉,你常来望水斋?古修泉说,来得不少。柳侍衣说,那你和顾大师应该很熟了。古修泉说,认识这么些年,不熟也熟了。你问这个什么意思?柳侍衣说,也没什么,感觉顾大师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古修泉笑起来说,那他可能是见你长得太美了,忍不住多看几眼。柳侍衣说,希望如此,不过,我有点不安,为什么又说不清楚。古修泉说,多见几次就好了,初次见面,讲气场讲感觉。时间长了,可能就不一样了。柳侍衣说,你说得也是。柳侍衣后来又和古修泉来过几次,古修泉再约,她推托说

有事。

柳侍衣没想到再见陶铮语是在古修泉安排的酒局上,也没想到陶铮语脱掉了警服,她以为陶铮语会做一辈子警察,他适合做警察,冷静克制。柳侍衣喜欢看陶铮语穿警服的样子,严肃硬朗,隐隐有一股气透出来,这气息让她着迷。她渴望这种气息,带着法典的气味,她像一个希望被法典规定的词。陶铮语进入她的身体时,她咬了下牙。这本是几年前该做的事情。她见过那个身体,抚摸过它。陶铮语说闻到了巧克力的香味,柳侍衣说,让我看看你的舌头。酒店的房间有着相似的面孔,床单、被子,甚至桌子和洗手间都带有不可言喻的暧昧气息,她能从里面闻到浓烈的情欲味道。她不喜欢在酒店做爱,哪怕是和喜欢的人,她仍然觉得像是一场交易。每个酒店的床上都睡过无数激情的男女,她会想象别的男人和女人在做同样的事情。她一抬头就能看到,鼓胀的肉体,他们在天花板上望着她,汗水滴下来,滴在她的身上。她也许在这张床上睡过别的男人。她喜欢自己的房间,狭窄私密,每个地方都有她自己的味道。只有在自己的味道中,才能放肆地撕咬。陶铮语说,你把我身体内的猛兽放出来了。柳侍衣说,那也是我喜欢的洪水

猛兽。

和陶铮语重新接上头,柳侍衣身体里灌满了水,始终潮湿着。陶铮语的项目她不太关心,那和她没什么关系。陶铮语第一次看神树回来,急匆匆地打电话给她。她有预感。当他们站在山顶上,柳侍衣看到满天的星群。回到家里,陶铮语把头埋在她的双腿之间,她又看到了灿烂的星群,流星一颗颗地闪过,她害怕陶铮语死了,死在她甜蜜的源泉里。陶铮语和柳侍衣讲过他们的项目计划,柳侍衣问,你们就这么想种一棵树?陶铮语说,不是树的问题。柳侍衣说,我明白,挂羊头卖狗肉呗。陶铮语说,也不是这个意思。柳侍衣说,那你告诉我什么意思?陶铮语说,这只是一个策划。柳侍衣说,陶总,你做警察更让我喜欢一些,我还记得你一次次地拒绝我。陶铮语说,我也有点不认识我自己了。柳侍衣说,我可怜那棵树。陶铮语说,好了,我们不谈神树了,这和我们没有关系。柳侍衣老想起神树,似乎那棵树和她紧密相连。神树到了福寿云台,柳侍衣去看过几次。看到神树第一眼,她有种预感,它活不了多久。有天,她在神树下面捡了一片叶子,绵软发黄,失去了水分。她想告诉陶铮语,神树不行了。又忍住了,福寿云台刚开盘,她怕陶铮语不高兴。等到神树真死了,古修泉搞了一个拍卖会,柳侍衣摸着骨灰盒,她的手微微发抖。她有点怕。那天晚上,古修泉带着陶铮语、姚林风来找她。陶铮语和古修泉都醉了,满嘴的胡话。等姚林风带古修泉走了,陶铮语把柳侍衣按在了沙发上。柳侍衣不肯,她不想,那不是她的房间。

过了些日子,古修泉打电话给陶铮语,说有事情想和他谈。陶铮语接电话时,正和柳侍衣一起吃饭,他放下筷子,听了一会儿说,我正吃饭呢,晚点聊。挂掉电话,陶铮语说,古修泉的。柳侍衣说,看出来了,你和他说话语气跟和别人说话不一样。陶铮语说,你观察倒挺细致的。柳侍衣说,别的本事没有,看人看事还可以。陶铮语说,古修泉还是挺有想法的。柳侍衣说,这是他吃饭的本事,没点想法干不了他这行。陶铮语说,古修泉约喝茶,你一起去吧。柳侍衣说,你们两个谈事情,我就不去了。陶铮语说,也没什么正经事,一起坐坐。柳侍衣说,又去望水斋?陶铮语说,不是。柳侍衣说,这倒奇怪了,你们不是很喜欢去望水斋的吗?

吃过饭,柳侍衣打了几个电话,安排好事情,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天。古修泉约在三溪村,柳侍衣和陶铮语去过几次。进了茶室,古修泉已经坐在那里了,他点了香,泡好了茶。见陶铮语和柳侍衣进来,古修泉站起身来说,陶总和小柳现在是形影不离了。陶铮语随手放下包说,怎么林风没来?古修泉说,她有点事。说完,望着柳侍衣对陶铮语说,小柳那么忙,还肯抽出时间陪你,这情谊不浅啊。柳侍衣看了陶铮语一眼说,我们两个的事情,古总倒是操心上了。古修泉笑起来说,不敢不敢,我这是祝福。陶铮语给柳侍衣倒了杯茶说,闲话就不扯了,有什么事儿你说。古修泉说,你看,还是个急性子,刚坐下就忍不住了,先喝杯茶。喝完泡茶,古修泉说,陶总,前些天和顾大师说的事,你怎么看?陶铮语说,做禅修馆的事?古修泉说,那还能有什么事。陶铮语说,看顾大师的意思不太情愿。古修泉说,这就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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