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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角色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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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有这样,你才会真能挣到大钱。”

吴说:“王老弟说得有道理,把生意往大里做!你挣到钱了,她孙亚男也不会少挣,她不是授权你主理这个店吗?你就来个大刀阔斧。”

忠仁说:“我现在总觉得自己精力有限,有些事,还顾不上。”

王说:“什么精力有限?是你还没有完全进入新的角色。你现在不能只是死盯着某一专项了。你现在得把自己想成是一国的君主了,你得总揽全局,得敢于开疆拓土。你先打听打听,你这儿两边的店有没有想转让的。如果有,就把它兼并过来。”

吴说:“兼并一家,这店就有规模了。像你这儿北侧的活动中心,我看它至少有你这店四个大,南侧的迎客居也有二百来平方米。”

忠仁说:“可没听说过他们谁要转让。”

王沉吟了一下,说:“要是这样,那咱们就在自身上想办法。你看你这店的顶子是不是可以挑楼,往上加盖一层?”

吴说:“这顶子不用挑,我上去过,那是平的,有承重梁。我看那上面往上加盖三层都没问题。”

忠仁说:“孙老爷子在世时,就有在房顶子上加盖二层的想法。”

王说:“那你还犹豫什么?增加营业面积对店里有好处,孙亚男她能拦你吗?加啊!加完了,你再好好做一番内装修;那时,你再在这店里一站,感觉会完全不一样,那可就是酒楼了!过去不想上你这店里请客吃饭的人都会来了,因为再上你这儿来有面子啊!”

吴说:“你不能只想着当个小饭馆的二老板就不错了。王老弟跟你说这些,就是为了打开你的思路。现在这时代,人能有机会就得抓住机会。不然,你会连自己都对不起,你会到老了的时候,后悔。”

“说到机会,我还想多说几句。”王自饮了一口酒,接着吴的话茬儿说,“要知道,现在天时、地利,你算是都占上了。先说天时,现在国家早就明确个体私营经济已经是整个国民经济体系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你这个时候进来,可以放心大胆地招呼。你把德长顺做得越红火越有气势,政府越欢迎,那样,起码可以增加就业人数啊!而地利,则在于好多手里攥着钱想做投资的人现在注意力还大都集中在城北城东,都觉得城北属于上风上水,城东可以紫气东来,还没有谁拉开架子要来占领咱们这块地儿。”

吴插话:“据我所知,京城南二环路以北,老字号饭庄数得着的就有东兴楼、全聚德、便宜坊、仿膳、泰丰楼;形成点气候的高端酒楼又有顺峰、俏江南、湘鄂情;有点知名度的餐馆,像金百万、大鸭梨、青年餐厅、眉州东坡、宋老蟹、西贝莜面村,更是数不胜数。但咱们这儿还真没有这种阵势。”

王继续说:“这就是因为很多想做这行的人还看不上咱们这块地儿,怕投进来的钱挣不回来。咱们这地儿,尽管常住人口也有六七万,但给人的感觉是密度不够,客流量跟拥有成片的二十层以上居民楼的地方没法比。所以,这儿的餐饮业一直就没起来,近处也就是有个鑫第,但它距你这儿也是四五里地之外了。能上这儿来练的都是小打小闹,卖炒饼的、做削面的、蒸包子的倒是有不少,可二百平方米以上的正餐餐馆除了你这儿,大概也就只有你边上的迎客居了。这也跟人们受了旧的观念影响有关。北京有句俗话,叫作东富西贵南贫北贱,人们一向认为城南是穷人扎堆的地儿,是种地的多,有消费能力的少。这也就使得至今也还没有人想到要在咱们这地儿建出全聚德第二、顺峰第二、金百万第二。这又等于你面前铺着的是一张白纸,你想画出什么来,就可以尽情地去构图、去勾画、去涂抹;你更等于是进入了一个同行鲜至的荒地,但这荒地中有水有阳光;水,就是当地的居住者;阳光,就是国家现行的政策对个体私营经济的支持。你只要上心,只要全力以赴,就能把德长顺这棵不怎么起眼的小树培育成参天

大树。”

吴又插话:“咱们这地儿,就算是人口密度不够,但人们的消费潜力我敢说并不比别处差。过去,人们请个客、会个友大都是在家里摆一桌,现在有点经济收入的人谁还愿意在家里又择菜又洗碗地累个半死呢?咱们这儿是有一桌敢拍出上千块钱的主儿的!为什么你见着的不多或还没见着,是你这德长顺还没做到那个份儿上,还不能让人觉得在你这儿花这么多钱,值,体面。现在是有能力这么消费的人有点什么应酬都上东边的鑫第了,都进城里上全聚德、上顺峰、上金百万了。”

王说:“吴兄说到点子上了。现在,这儿的人不是不需要他们身边也有个像样的餐馆。能在家门口把该办的事办了,谁还愿意跑腿到大老远的别处去办呢?人们之所以还往别处跑,是没辙啊,是家门口没有让他们感到称心如意的地儿。再说,咱这地区就全北京市来讲,是偏了点,但外围还是有些企事业单位的啊,东边有物流中心,西边有构件厂,北边有食研所,南边有建材制品公司。你要能把这些地儿的人吸引过来,那也是一个不小的消费群啊。现在路远对于食客来讲,不是问题,他们可以开车过来啊。可你德长顺目前的格局则是只适合低档的消费人群,只适合人们吃个便饭、喝口小酒、仨俩朋友聚一下,要想办个婚丧嫁娶的大事请个重要人物就餐,上你这儿,人还觉得不够档次。你得看到这一点,得看到人们的众望所在。你得知道,光指着兜里就揣着百十来块钱的主儿进来,你就是一天翻上十轮台,也挣不来大钱,那还显得挺忙活。你得让德长顺变,变得让具有更大消费能力的人看得上眼。你要是能给他们提供一个聚亲朋好友还说得过去的地儿,提供一个无须再往远处跑就能感到挺有面子的地儿,你也就又占了人和。天时、地利,你都占了,再占了人和,你想想会是什么局面,还用我

说吗?”

这一天,忠仁真是被这两位说得心气大增。

那天夜里,快十二点了,他躺在床上还难以入睡。他尤其对王长生的话印象深刻。他觉得王不是在胡诌乱侃,而是在诚心净意地为自己指点下一步应该走也值得走的路。只是要扩大德长顺的规模,就涉及先期投入,他个人目前还无能为力,而德长顺有没有那个家底,亚男肯不肯让他放开手脚如此这般地大干一场,在亚男回来之前还尚属未知。

王临走时,送给他一张名片,那上面记有王的电话号码、住址,还写有这样四个字:你的朋友。

忠仁觉得,王这个人还真值得做他长久交往的朋友,因为这个人有头脑、有见地。

他正这么想着,有人在外边敲院门。

他迟愣了一下,迎了出去。

是刘三要见他。

刘三低声说:“我想跟你说件事。”

忠仁把刘三让进院内。

在院内的一角,刘三压低声音说:“不知你注意没有,靳友才这些天一直在吃黑单。我说的一直,是指自打孙老爷子去世那天起,我就发现他在这么做。他是趁乱下手,见亚男顾不上照看他这头儿了,便开始钻空子。我敢肯定他在这么做,是因为我今儿个明明给客人上过的菜,他在结完账的单据上却愣是将这道菜划了,标上‘客退’,意思是客人点的这道菜,没上,退了。你若不信,你查查他今天交的单子,一看,你就会明白。这些天,他交给店里的单子,没有三五个标上‘客退’的菜,算我没说。而这‘客退’二字,大都是他收了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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