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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文静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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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巩建利那儿出来后,忠仁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

在自家店门口,一高一矮两个女孩儿迎住了正要进门的忠仁。其中那个高个儿的对忠仁说:“您是这儿的老板吧?”

忠仁问:“有事?”

矮个儿的说:“我们这是刚从陕西老家过来,想在您这儿干点什么。”

忠仁说:“我这儿现在生意不太好,不缺人手。”

高个儿的一听,脸色一沉,转身就要走。但矮个儿的拉住了她。

矮个儿的用几近哀求的声调对忠仁说:“我们身上的钱坐车时全被人偷了,求您留用我们几天,不然,我们真是没地儿吃饭了。”

忠仁不禁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两个女孩儿。他注意到这矮个儿的相貌平平,但高个儿的眉清目秀,个头儿也至少在一米六五以上,尽管肤色有些暗黄,但整体观之,也婷婷然甚是耐看。忠仁不禁动了恻隐之心。他想到陈倩带来的那个迎宾员也走了之后,一直还没替代上来一个合适的人,如果培养培养这个女孩儿也许正能补上这个空缺。他知道,做餐饮,店门口没个像样的人迎宾送客也能运行,但有个像样的站在那儿,给人的感觉却会不一样,会让人天热时进来感到清爽,天冷时进来感到温暖,感到你这店把客人当回事,感到你的服务更为周到。

忠仁说:“要在我这儿干,待遇可不高。”

矮个儿的说:“不给钱也无所谓,只要管吃住就行。”

忠仁说:“要这样说,那就进来吧。先试两天,行的话,工钱是不会差你们的。”

就这样,他把这俩人留下了。

那矮个儿的叫杨新,高个儿的叫文静。她们的年龄分别是二十三岁和二十六岁。

忠仁让常德昭安排这俩人当天就上了岗。杨上了传菜部,文在店门口做起了迎宾员。

等文静穿上前任留下的那身礼服,脸上着了淡妆,遮去原有的黄暗之色,在前台再一露面,忠仁见了,眼睛又不由得一亮。他发觉这个女孩儿在姿色上丝毫不亚于当初陈倩带来的那位。他想,这个女孩儿如果能像陈倩她们在时那样,给这店带来新的已经有所缺失的人气,那也许还真是一件送上门来的好事。

巩建利转让的店也被人用彩钢板围住了前脸。很显然,那里面也要重新装修了。而与德长顺迎面相对的原盛爷的农贸大棚这会儿已完成了外立面的改建,站在德长顺门口就能看到它的门头。那搭有向前探伸的钢化玻璃雨檐,雨檐上面已赫然固定上了盛风美食城五个钛金大字,且每个字都有一人高,让人需仰视才能尽观。这一建筑的其他部分则是用涂料涂成了深红色,那整体看上去真的像一头红毛巨兽趴伏在那里,就差那些挡板一撤,露出张开的大口了。

忠仁知道,离它开张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忠仁的心理压力不能不与日俱增。

好在这些日子,德长顺的生意出现了新的起色。由于改菜系降菜价,进来的客人毕竟多了,每天的流水总额还是被提升了上来。这也和巩的店关门,徐大望无法再进行恶意搅和有直接关系。再有就是文静戳在门口了,店里又多少恢复了陈倩在时的架势,有了个吸引人的亮点。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就是冲这个店有个美女,也得进去看看——这不能说不是客流量增加的又一个因素。

但就在这个时候,常德昭找忠仁来了。

他对忠仁讲,文静当迎宾员,不太合适,因为他发现这个女孩儿迎进来的不单单是来吃喝的消费者,还招来不少当地的小痞子小混混成天围在门口和她眉来眼去打情骂俏。

常说:“这帮小子别哪一天为了争风吃醋在咱这儿打起来,那可就搅了咱们的生意了。再有,她本人要是出点什么事,咱们也不好向她家里人交代,还是让她趁早走人吧。要找迎宾员最好找一个稳稳当当的,而她有一种让人说不出道不明的媚劲儿,早晚会招来是非。”

忠仁听了,第一个反应就是,常容不下这个人了。他想到陈倩那三个人相继离去的过程。他觉得肯定是常认为文静是他忠仁找来的,管起来不顺手,不愿意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多一个老板的人晃悠。因为忠仁自己并没有看出文静有多么的风骚,是有人跑来变着法儿要勾引文静,但他发现文静每次都是很理智很有分寸地回绝了对方的挑逗。他认定这个女孩儿是把握得住自己的。他没有当面戳穿常的意思。他现在还在用这个人,还得给这个人面子。

他对常说:“让她走人还没必要。让她到后边来吧,当我的助理,每天帮我审一下会计交的报表,我不在时替我验验货。我这儿也需要有这么个人。再重新找个迎宾员,也行。”

忠仁这么说,等于一举两得。他要在常找的兼职会计前面再加一道关口,同时,也是给了常一个台阶。

常当时落了个尴尬。但是他城府很深,没有当即表现出不快。

他堆着笑脸对忠仁说:“那就让她到后边去吧。”

而文静这会儿,对他常德昭也早就有了极不好的看法。

到忠仁办公室工作之后,文静当天就向忠仁反映了一个忠仁没有注意到的情况。

她对忠仁说:“我不知道常总和收银员是什么关系,但我发现常很纵着那个汪。汪这阵子每天都要到外面给后厨现采几次货,这很不正常,可常一直装作看不见,根本不管。”

忠仁当时听了,不由得一惊。店里每天的收支报表,那个兼职会计都能按时送到他的案头,但他一直没有腾出时间去审核;他也一直对常找来的这个汪挺信任,觉得这个女人不会在钱上做什么手脚,但这会儿听文静这么一说,他不能不警觉起来。因为后厨每天需要什么货,头天晚上都要报给姚二,姚二第二天会如数送货上门,没有特殊情况,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店里的人再出去现买什么。忠仁当即查看了那些报表,果然发现在近一时期,几乎天天都记有三四笔现金支出,单笔金额虽然不大,但合起来却也不是个小数目。而汪是收银员,又兼着出纳,按照惯例,现采的东西进店,只要厨师长在单据上一签字,她就可以将其单据入账抵支出。而她亲自出去为后厨现采,没人监督,卖蔬菜、肉类食材的又大都是小商小贩,不可能向买者提供正式的发票,打的都是手写的白条,她回来还不是说花了多少钱就是多少钱?她若真和后厨的人串通一气联起手来,那还真是一个不小的漏洞——忠仁想到了这一点。

忠仁在这件事上一点儿没犹豫。他在当天晚上便召开了全员会,公布今后后厨临时缺什么需要现采,直接找文静就是了,不要再找吧台的人。他说,他已经把文静调到办公室来了,主管店里的财务,文有时间干这事。

这个决定一公布,在场的人似乎都有些意外,当时是鸦雀无声。忠仁能明显地感到有人心里不舒服了,有人的神经紧张了起来。但他没有去征询任何人对此的反应,这包括常德昭。他随即宣布散会了。

他就是要这样,开始给自己的人赋予权力。他要往土里掺沙子,往墙里楔钉子。

让忠仁很快就看到的效果是,那一天过后,后厨不再临时补货了,在会计的报表里十天也找不到这种支出了。

通过这件事,他对文静开始另眼相看了。他觉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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