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苦恋

r />
他在这天下午近两点钟的时候，赶到了北京西客站。

在出发之前，他把店里的事全托付给了常德昭。他说他要出一趟远门，少则三五天，多则半个月，店里经营上的事常可以全权定夺。尽管他对这个人已心生厌恶，但是他还是这样做了。

在他到达陕西文静姐姐家所在的小镇时，已是当天夜里十点多钟了。他在当时，曾想到是否过了这一夜再去与文见面。但他熬不住。他不马上见到她，心里就静不下来。他风风火火地打了辆出租车赶向她的住处。

还算顺利。那个出租车司机对文静姐姐家所在的地区还很熟，没用多长时间便把他送到了

那里。

也还好，文静正在她姐姐的这个家里。位于一栋四层小楼的三层。只是当他敲开那房门的时候，文静在惊讶之余，好长时间堵在房口不肯放他进去。

她比在德长顺时瘦了许多，脸焦黄焦黄的，且眼窝凹陷，似乎刚得了一场大病。她冰冷地说：“你来干什么？我不想再见到你。”

忠仁对此是有思想准备的。他急忙向她解释她之所以这两天打不通他手机的原因。他说：“我过来，就是为了让你知道你对我有多么重要。”他说：“你想想，一个男人如果不是真爱这个女人，他会千里迢迢地赶来，就为了消除一个误会吗？”他说：“你还有什么不相信我的？我这是为了你，把整个德长顺都丢下不管了。那可是我全部的家当啊！”

忠仁这会儿还真是别的什么都不顾了，他明明知道常德昭并非是他应该依靠的人，但他还是把他的店全权交给了这个人。他此时不是在靠理智做事了，而完全是被一种感情的冲动所左右。

不管文静对他说的听得进去听不进去，他是站在那门口不走了。如果不是考虑到楼层中还有其他住户，他说到最后甚至都要喊叫起来。

文静终于给他让开了路，终于把他引领进了门厅。

忠仁原来一直悬浮的心由此踏实下来。

他进入那门厅之后，巡视了一下四周。门厅不大，大概只有七八平方米的样子，门两侧是两个卧室。

他不由得问：“就你一个人住这儿？”

文静说：“我姐姐他们都出去旅游了。”

忠仁不再有任何顾虑。他一下子抱住她，和在京时一样与她亲吻起来。

这一刻，文静没再拒绝，她接受了他，只是仍有些漠然。

许久，忠仁用双手抚着她的脸颊说：“你知道你走了之后，我是多么的想你吗？我这几天的夜里都是回到你的房间去住。我想在那床上再感受到你的体温。一听到你跟我那样说话，我的脑瓜子都炸了。我真的不敢想象我若真的失去了你，我将怎么活下去。”

文静说：“也许我们俩只能到此为止了。”

忠仁说：“你怎么还这么说？”

文静说：“我可以相信你刚才说的全是实话，但我这儿的坎儿一时半会儿还过不去。我已经跟他接触了，他不肯分手。而且，你对我并不完全了解。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实质上也不是一个好女人。我已经有两年没让他碰我一下了，但这两年中，我却和不下三个男人上过床，这还不包括你。”

忠仁对此并不感到惊讶。他稳稳地说：“我不管你的过去。我只想拥有你的现在和将来。你一定要嫁给我，一定要跟他解除那份关系。既然那婚姻已经死亡，我们就做得更坚决一些吧。他不同意分手，我们可以直接到法院起诉。我咨询过这种事，像你和他已经分居这么久了，法院会判离的。我来的目的除了我刚说的，就是想协助你把这事办成，然后带你一起回北京。”

文静说：“事情恐怕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忠仁说：“这关键是你的态度必须得鲜明。”

文静说：“天底下有得是好女人，你不能再重新选择吗？”

忠仁说：“我认准你了。这一点，我已经向你表达过不下一百次了。”

就在俩人说到这一步的时候，突然有人破门而入，俩人一下子全僵在了那儿。

进来的是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是一个高大粗壮比忠仁的块头还要大出许多的男人，他年龄看上去三十岁上下，寸头，凸眼，面色青灰。

他一上来，便冲到俩人近前，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忠仁，随之便挥掌给了文静一个耳光！

他冲文静叫道：“你这个贱货！这就是你要跟着走的男人吗？我们还没离呢，你就把他勾到这儿来了！你是不是逼我先杀了你？”

他又抓住了文静的衣领，狠劲摇晃起文静的身子。

忠仁当即听出了对方是谁，他反应了过来，他拉住对方那抓着文静的手臂。

他说：“你有话说话，怎么打人？”

那男人圆睁着双眼，冲忠仁吼道：“打人？我还打你呢！”

他转过身来，挥拳打向忠仁的面门，那是迅猛的，且打得忠仁措手不及。忠仁的左眼被重重击中，疼痛使忠仁用手捂住眼睛蹲到了地上。

文静见状，扑向那男人，把他拥至一侧的

墙上。

她冲他喊道：“你不要这样！”

但那男人不肯罢休，他隔着文静，又抬脚踢向忠仁，那脚尖又踢中忠仁的头部，使毫无防备的忠仁又仰面倒下。

他没有中止，继续出脚。

他边踢边喊着：“敢上门来勾引我的女人！你他妈的也太目中无人了！”

忠仁忍无可忍，他忍痛跳起身来。

他的那只眼睛已经红肿。他像一只被逼至绝境的狮子，晃了一下头，攥紧双拳，冲那男人吼道：“你不要得寸进尺！”

那男人冷笑一声：“行啊！想跟我动手，是吧？”

他使劲扭推着扑压在他身上的文静：“你放开我！我今天让他出不了这个门！”

他露出了一副野蛮又刁顽的痞子相。他终于把文静推离开身体，猛地从后腰处抽出一把足有半尺长的双刃尖刀。

他用那刀尖指着忠仁说：“我是不想活了，我今天让你先死在我前头！”

能看出来，他这会儿暴怒到了极点。他的眼睛瞪得比牛的还要大。他的脸上已经没了一点血色，青灰中更透出了一种惨白。他真的像地狱中冒出的魔鬼索人性命来了。

但忠仁并没有因此生出一丝的恐惧，他没有后退一步。他心想：你捅过来吧，你捅过来，也许更能让文静看到我的真心。

就在这瞬息间，文静又扑向那男人，使那男人持刀的手臂扬至她的肩头之上。那刀尖无法再刺向忠仁。

文静没有就此而止，她不知从哪儿来了一股巨大的力量，继而把那男人拥推进了旁侧一卧室的门内，随之，忠仁能听出来，她将他拥倒在一张床上。

文静在喊：“你不要这样！你来这儿想干什么，我答应你！”

那男人的声音响起：“答应我？那你脱！”

片刻的沉寂之后，忠仁又听到了那男人歇斯底里般的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