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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再请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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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商定,第二天就买火车票,去文静老家一趟,一是去看看文静的爷爷奶奶,他们因年龄大了,腿脚不方便,没能过来;二是看能不能顺便在当地招一批服务人员过来。常德昭挤走陈倩和陈那两个助手之后,人是没出现缺员,但其招来的大都是为了应急充数,像样的没几个,这种现状,必须得改变,这也是忠仁早就有的念头。

但是,第二天傍晚,当他们把店里前台后厨的事委托杨新和赵兴分别盯着之后,准备动身去火车站时,却没能够成行。原因是,忠义那儿出事了。

卢二虎爱喝个酒,头天他没喝够,但这天中午,他和王长生再来忠义这儿喝时,却喝过了量。

他俩当时都是酒兴大发。他俩都看好忠义这个店,都觉得忠仁这个当哥的对忠义实在是不错。他们说这是忠仁垫资,让你忠义自己赚钱啊,天底下能做到这分上的哥哥不多。他们鼓励忠义好好干,要给哥哥做脸。他们当时还提到郑玉芳。

王长生告诉忠义,听说郑玉芳一拿到忠仁给她的钱,就开始张罗着找地儿,要和姚二合伙开超市了。

忠义说:“她的事,我不想去关心。”

卢二虎说:“你像个爷们儿!女人就是衣裳,脱了,就甭再理她!就你现在这架势,将来找个比那姓郑的强十倍的女人还不是小菜一碟?来,接着喝!”

他们三个人当时一气儿喝了两瓶衡水老白干,其中三分之二都是下了卢二虎的肚子。

结果,到了下午两点来钟的时候,卢二虎突然趴在桌子上,头抬不起来了,且一只手探向前面,碰落一只空碗,使之摔了个粉碎,也没能做出反应。

乍开始,忠义和王长生还以为他就是喝多了;两个小时之后,他俩发现他不行了。因为他突然间从桌边歪倒在地上了,且身体出现了一阵阵的抽动。等他俩叫来急救车,人家一诊断,说人已经没脉了,就是把人往医院送也没有任何意义了。人家提示他俩赶快报案吧,看公安局怎么说。

忠义没遇到过这种事,忙给忠仁打去电话。

忠仁赶过来的时候,卢已被一块白布盖着,正停放在店里的一个包间内。

忠义告诉忠仁:“公安局的人来了,验了尸,查明是饮酒过量而死,排除了其他可能。他们建议店里跟死者家属联系一下,让他们把尸体拉走就是了。”

卢是忠仁的恩人,曾在关键时刻解救过忠仁,忠仁对他的突然离世深感悲痛。

忠仁对王长生说:“人死在店里,咱们不能一推了之。你跟他家人沟通一下,看这事怎么办?该花的钱,我这儿可以出。”

卢的妻子从保定老家到京城时,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好在这个女人相当朴实厚道,没向忠仁哥俩提出任何要求,倒是在痛哭之后,说给他们这儿添乱了。

忠仁给了她两万块钱,算是资助了她一笔丧葬费用。

等转过天来卢的尸体火化了,忠仁和文静才又重购车票,离开了北京。

这时候的忠仁,和三天前相比,情绪已不再一样了。他的心上仿佛蒙上了一层灰色的暗影,抹也抹不掉。这不仅在于卢的死使他看到了人生的无常,更关键的是,他感到这刚接手的店由此将陷入一种窘境。这世上谁不忌讳死这种事呢?而这店既死了人又停尸两天,这消息一旦传播开来,谁还会来消费?谁还会在死过人的店里推杯换盏谈笑如常呢?恐怕十天半月都会门可罗雀,恐怕一年半载都有人不愿向前靠近。这真是让他何忠仁做梦也想不到的事啊!这时候,他就是想放弃都难了,他虽然没有对这个店整体翻修重饰,但也添置了不少新的家当,像空调、保鲜柜,那都是钱啊,况且他已经给了郑玉芳九十万元,那更不可能要回来。

他临走的时候,叮嘱忠义:“店既然开张了,有人没人,也不要关门。先往下熬一段再说吧。”

他心里着实没底。

在火车站候车的时候,他和文静意外地遇上了洪胜。

洪胜这时候也是出京,且是一时半会儿不打算回来了。并排坐在一把椅子上,洪胜向忠仁细说了他那天在忠仁婚礼上说的那个情况。

原来,鑫第的幕后老板是国家某部委的一个干部,这人因受贿最近被逮捕入狱了。而其罪证之一就是鑫第这座酒楼。此人以特惠价帮一房地产商购置了一块地皮,对方无偿地回报给了他这座酒楼五十年的使用权。十天前,鑫第已被法院宣布扣押,洪胜只得将其停业,并遣散员工。他这会儿是自己也向鑫第告别了。

忠仁听了,嗟叹不已。他对官场上的事一门不清,也一时搞不明白这中间的逻辑关系。他只是觉得挺好的一座酒楼怎么说关就关了呢?更觉得洪也是帮过自己的人,可自己这个时候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黯然退离,无从相助,心里挺不是个滋味。

忠仁忽然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便是鑫第的副总李锐。在这之前,他在跟洪胜的交往中,接触过这个人。他对这个人的印象相当不错。洪胜也跟他介绍过,鑫第能干到方圆十里世人皆知,仰仗的就是这个人。

忠仁问:“你那副总去哪儿了?”

洪胜从挎包中翻找出一张名片递给忠仁,说:“他还在北京,正在找新的落脚之地。你若有事找他,可以照这上面的号码给他打

电话。”

两人到了文静的老家之后,看了该看的人,便开始了他们计划好的工作。让忠仁感到兴奋的是,他们在与一家当地的旅游学校联系上之后,校方当即表态,每三个月可以提供三十到四十名实习生,到德长顺上岗,德长顺只需向实习生提供食宿和极少的生活补贴;用其一个人的费用不到店里眼下正用的一个人的费用的三分之一。而且,这个学校的学生不论男生女生从相貌上到体型上都像是从标准的模具中扣出来的一样,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一个个比常德昭在前台留下的人都强多了。

由于近期可用的一批学生正处于考试阶段,二人还不能马上就带人回京。但校方答应,考试一结束,双方就可以开始这项合作。

他们没有一起等候在那里。那天,把这事敲定之后,文静留下了,忠仁独自返回了北京。他得尽快做好迎接这些学生到来的准备工作,得落实这些学生的住处,还得买一批上下床,以及被褥。他得让这些学生一来就感觉是那么回事。这样,才能让其安下心来为店里工作。

回京之后,忠仁忙活完迎接那帮学生的准备工作,赶到了忠义的店里。他一直挂念着忠义那儿的近况。

情绪低落的忠义告诉忠仁,他们离京的这些天,店里基本上没什么客人光顾,每天的流水不够每天必需的支出。忠义说,卢二虎的死,已经对周边居民造成了不良影响。

忠仁看到店里台账上的记录,流水最高的一天收入只有一千一百块钱,那不够店里员工一天的工资。按这种流水算,一个月下来,忠义至少要倒赔五万元,因为全店在岗人员就有近三十人,还有房租呢!还有水电费、税费呢!忠仁感到了一种沉重,更感到在这种情况下,需要有个人盯在店里帮着忠义扭转局面。自己正撑着德长顺呢,没有这种精力和时间。他想到了李锐,想到洪胜告诉过他,这个人离开鑫第后,工作还没有着落。他想,如果这个人能过来,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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