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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瓦博士并不理睬他。但从他的表情中，嘎尔迪老爹能听出萨瓦博士的潜台词来，博士根本不屑回答嘎尔迪老爹的问询。有本事的人脾性都大，嘎尔迪老爹懂得这点。
色旺一面为嘎尔迪老爹穿裤子，系袍子，一面对萨瓦博士说：“尊敬的院长，能不能也给我打一针？”
萨瓦博士看看色旺，让他也解开裤子，又是一番同样的检查，然后对色旺说：“你的病情暂时还不用打针，敷上一些药膏就可以了。”
色旺还要解释什么，嘎尔迪老爹对他骂道：“你这蠢货！人家放屁，你也跟着喉咙痒！药针是随便打的吗？”
萨瓦博士仅留下了一枚金币。
嘎尔迪老爹让萨瓦博士留下整袋金币，萨瓦博士笑着摇了摇头。他摩挲着金币，对嘎尔迪老爹说：“两天以后，你再来我这里看看。”
嘎尔迪老爹见萨瓦博士拒绝留下那袋金币，一是觉得被拂了面子，二是觉得心里没底，他还想对萨瓦博士说什么，萨瓦博士却站起身，招呼一个大胖子。那是个酗酒的醉汉，是被几个俄罗斯小伙子抬来的。醉汉胡乱吼道：“伏特加才是我永远的母亲！”
色旺收拾起金币，悄声对嘎尔迪老爹道：“老爷，他不是搪塞我们吧？他为什么不敢收我们的金子呢？是不是怕治不好老爷的病，我们找他的后账？”
嘎尔迪老爹吼道：“给我闭嘴！”
当夜嘎尔迪老爹睡了一个少有的好觉。
早上，旅店的侍应生推着丰盛的早餐来到他的床前时，跟在后面的色旺小细眼睛快乐得眯成了一条缝。侍应生悄悄地退了下去。
色旺喜滋滋地道：“尊贵的老爷，色旺又听到你那如雷的鼾声了。您鼾声如雷，布里亚特草原才会平安无事。”
嘎尔迪老爹这才想起，下身竟然不再刺痒了。嘎尔迪老爹像不相信似的，手伸进下身，小心地触摸了几下，忽然一动不动了。
色旺说：“老爷，那药膏是神药，我那串小红点子忽然不见了，我这鸟儿又光溜得打滑了。”
嘎尔迪老爹张皇起身进到了洗手间里，良久，洗手间里忽然传来嘎尔迪老爹呜呜的哭声，就像牛嗥一般。
色旺奇怪地听着，有些茫然地傻站着。忽然洗手间的门打开了，把色旺吓了一跳。色旺瞪直眼睛看着。
嘎尔迪老爹一脸泪花地出现在洗手间门口，哽咽着说：“布里亚特有救了！”
色旺冲着嘎尔迪老爹疑惑地喃喃道：“有救了？”
“有救了！”嘎尔迪老爹大喊着，忽然伸出双臂一下子搂住色旺，亲吻着他的脑门道，“你这蠢货！快叫车去圣日耳曼医院，老爷要同萨瓦院长做一笔大买卖！快去啊！你这蠢货！”
色旺慌慌地跑了出去。
嘎尔迪老爹找到萨瓦博士，萨瓦博士看看他道：“我如果没有记错，你的预约是在明天。”
嘎尔迪老爹对他说：“萨瓦博士，我要买下你的圣日耳曼医院，你现在说个价吧！”
萨瓦博士看看嘎尔迪老爹，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也便不假思索地道：“一万金卢布。”
嘎尔迪老爹爽快地道：“尊敬的萨瓦博士，一切就按你说的办。我现在给你的是两万金卢布。”
萨瓦博士有些吃惊地看着嘎尔迪老爹，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嘎尔迪老爹威严地咳嗽了一声，色旺和几个仆人抬着两个箱子走了进来，并打开了箱盖，露出黄澄澄的金币。
嘎尔迪老爹双手一摊道：“现在，金子归你了，你的圣日耳曼医院归我了。多出这一万金卢布，你要把它全部买成治烂裆病的药膏、针剂。但是，这个圣日耳曼医院要整体搬迁到西伯利亚，我的布里亚特领地去！还有，萨瓦博士，您也必须去！”
萨瓦博士惊疑地看着嘎尔迪老爹，他觉得这个患有性病的蒙古人有些疯了。他的眼前卷过西伯利亚的雪花狂风、虎啸狼嗥，至于布里亚特，他只是依稀觉得与一个古老的东方传说和让人想起就打寒噤的成吉思汗有关。
萨瓦博士有些茫然，他不明白这些冷兵器时代的欧亚大陆霸主，为何要把自己拉到他们中间去。
嘎尔迪老爹又重复了一句：“博士，你必须去！”
萨瓦博士有些不满地对嘎尔迪老爹说：“先生，您是沙皇怎么的？您说把我流放到西伯利亚就流放到西伯利亚了？您可以收购我的医院，可我凭什么要跟您到西伯利亚去？”
“萨瓦博士，因为你是拯救布里亚特的佛爷！”
萨瓦博士笑了：“我信上帝，实在是不知道什么佛爷！”
嘎尔迪老爹一字一顿地道：“那你就是我们的上帝！”
萨瓦博士习惯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他在想：这个东方蒙古人肯定是疯了。可他感到嘎尔迪老爹身上透出的威严刚烈在慢慢逼近他，让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对待。
“嘎尔迪先生，你想，一个普通的医生怎么会忽然变成上帝呢？这让我感到非常的惶恐。”萨瓦博士满脸赔着笑道，“我想，您一定是找错人了。我只是一位医生，此刻，我只对您发生病变的生殖器官感兴趣，我真的不是上帝！”
“我说过，你是上帝，布里亚特的上帝！”
色旺插嘴道：“嘎尔迪老爷说你是上帝，你就是上帝！”
另外两个仆人点着头，附和道：“嘎尔迪老爷从没有说过错话！”
萨瓦博士现在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问嘎尔迪老爹：“先生，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布里亚特蒙古草原病了。还有，我的女人也病了，你是上帝，这个女人需要你去救治！”嘎尔迪老爹想起挂在索尼娅眼帘上的那颗极为饱满的泪珠，声音不禁有些哽咽了。色旺等人吃惊地看着嘎尔迪老爹，嘎尔迪老爹定定神对色旺道：“你这蠢货，你们看着我干什么？还不给萨瓦博士跪下！”
色旺等人扑通扑通地给萨瓦博士跪了下来。
“嘎尔迪先生，你们这是干什么？这是干什么？”萨瓦博士一摊双手，显得极为不满意，“我不喜欢你们东方人这种行事方式！这不是平等的交易……”
“萨瓦博士，”嘎尔迪老爹看着萨瓦博士，冷冷地道，“难道你还要让我下跪求你？我只是怕你消受不起我这一跪哩！”
嘎尔迪老爹说着，从绣花的靴子内取出一把刀鞘上镶着闪闪宝石的蒙古刀。
萨瓦博士看着嘎尔迪老爹手中的刀，慌里慌张地道：“先生，别这样，千万别这样……”
嘎尔迪老爹把蒙古刀往萨瓦博士的怀里一放，哈哈笑道：“博士，你想到哪儿去了？这刀是上辈祖传下来的，送你了！你揣上这刀，布里亚特人没有人不识你！这回明白了吧？”
萨瓦博士捧着刀，像尊泥胎一样呆立着。嵌在刀柄和刀鞘上的红绿宝石，在阳光下闪着熠熠的光泽，映得萨瓦博士瘦削的脸庞明一块暗一块的，显得棱角格外分明。
嘎尔迪老爹冲萨瓦博士道：“这是我的父亲留给我的腰刀，一把好刀哇！你不用担心什么，当你遇到难事时，只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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