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混蛋，我是客人吗？狂怒的班扎尔说着掏出了手枪

利亚铁路经过，到达海参崴后再出海回欧洲。这也正好给协约国这些帝国主义国家武装干涉提供了理由。现在，西线铁路一部分，东线至满洲里的西伯利亚铁路已经不在我们手中，谢尔盖同志，没有了铁路线，我们就失去了战争的主动。远东在告急，我的谢尔盖同志！

听基柯夫这样一喊，谢尔盖才缓过神来，他说这些情况我已经知道了一些，我们还是先说说我们这里的情况。噢，这些情况班扎尔同志知道吗？基柯夫道，他正在打仗，没时间听我的汇报，我告诉他是紧急情况，他说没有再比强攻嫂子河更紧急，一分钟的时间都不给我讲。还动了粗，差点把我枪毙。这些旧军队出来的人，我们的布里亚特红军基本被这些赤塔军校的旧军官控制着……谢尔盖正色道，班扎尔同志是有十年党龄的俄共布尔什维克，这才打断了基柯夫的

话头。

谢尔盖对基柯夫道，我们这边情况怎么样？你刚才谈老嘎尔迪的蒙古骑兵成为了中间势力，这有点意思。基柯夫道，谢尔盖同志，这边情况你是清楚的，我们的主力部队春天已经抽出了两万人支援西线，留在远东地区作战部队仅剩一万余人，再加上布里亚特红军和一些地方零星武装也不过两万人。现在只能干些破坏铁路，袭击辎重部队这些零星战事，已经组织不起有效抵抗，伊尔库茨克、乌苏里斯克、海兰泡、哈巴洛夫斯克、海参崴都已经陷落。不到入冬，也许更快，我认为远东重要城市赤塔、乌金斯克都会沦陷。现在日本已经派出了多股先头部队，深入西伯利亚地区，并控制了多个交通要塞。有一颗钉子已经楔进亚布力，并且和谢苗诺夫已经会合。现在各路苏维埃政权的敌对武装，都在向那里靠拢。潜伏的敌特都已经纷纷出笼，正在使出手段与我们较量！我们在那里只有一支主力部队，谢尔盖问是不是王大川的中国营。基柯夫道，正是有了中国营的袭击干扰，这支日本先头部队才龟缩在亚布力不得前行，拖延住日本大本营战略计划实施。如若不是这样，我们的班扎尔同志现在正应该与日本侵略军在嫂子河边拼个死活，而不是与那个老嘎尔迪打个没完没了。唔，你对眼前的嫂子河战役有新的判断？打仗的事情是班扎尔同志掌控的，我不过是有一些想法。

谢尔盖道，你说说，我想听听你的想法。基柯夫道，我判断日本侵略军下一个要攻克的战略要地就是老嘎尔迪的驿站营盘地，这样他们就会封住了我们南撤的通道，被他们南北夹击，妄图把我们聚歼在嫂子河流域。当然这是日本帝国主义的一厢情愿，基柯夫说完笑眯眯的。你还有什么情况要说？谢尔盖微笑着道。据我所知，我们亲爱的基柯夫同志总是把最重要的事情放在最后说。基柯夫说，尊敬的谢尔盖同志，是有一个紧急情况。根据我们的电台破译，日本已经有一支特工队进入了驿站营盘地，具体任务我们正在侦测当中。谢尔盖说，你的电台侦讯工作很有长进嘛，从哪请来的电信工程师啊？基柯夫说，我在侦讯瓦林耶夫同志的时候，注意到了他过去在铁路工地时，曾与一个铁路电信工程师有交集，我就把他找到了。原来这家伙在德国时就学过三年收发报技术，是一个摩尔斯电报破译高手，可现还混在那个犹太佬在赤塔的铁路公司工作。谢尔盖问就是那个犹太人老哈林。基柯夫讲，就是那个犹太人！现在，我们的铁路运转还需要这个犹太佬，我们的经济维持还需要他的金钱，不过，这家伙已经是两进两出劳动营了。他对啥主义都不感兴趣，只对金钱感兴趣。我去找他借人，他还敢给我讲价钱，说这个人须臾不能离开，否则他会破产的。他要一天三百金卢布出租这个家伙，我任务紧跟他耗不起，只得跟他打了欠条。有时无产阶级是要向资产阶级妥协那么一点点，因为我们现在还不是天下的主人。但我总有一天要把这个犹太佬吊到绞架上。谢尔盖道，你就是把老哈林吊在绞架上，他也会要你还钱的！俩人都笑了起来。

谢尔盖说要密切注意这支特工队，查清他们的任务，我估计他们不会仅仅是打个冷枪，烧个仓库那么简单。他们这次是冲着老嘎尔迪来的，现在老嘎尔迪的蒙古骑兵已经成为了一个砝码，他偏向哪里，那里就有控制远东的主动权。基柯夫道，看这仗打的，我们已经失去了争取老嘎尔迪与我们合作的希望了。怪不得一些政治家老说，打仗就是打政治。谢尔盖摇了摇头说，就为一个女人，因小失大，我们是不是有些太幼稚了？基柯夫道，从历史的经验看，皇族不管远近只要留下一颗种子，就会让那些复辟者留下希望。所以从整个大局来看，卡捷琳娃远远要比老嘎尔迪重要。谢尔盖这次咆哮了，我们是经过血与火考验的，钢铁锤炼的，不至于那样脆弱吧？我们现在正在进行的是人类历史上的第一次无产阶级革命，不是哪个封建王朝的更迭，我的基柯夫同志！基柯夫道，谢尔盖同志，我非常敬重你，你这些话让我怎么说呢？谢尔盖道，不好说就不要说！我现在只能考虑远东，更广阔更深远的事情由我们敬爱的列宁同志和捷尔任斯基同志去考虑吧！基柯夫道，噢，尊敬的谢尔盖同志，我们这次的谈话是不是有些远了？谢尔盖摆了摆手说，既然谈远了，那我们就说近的！现在我们要百倍提高警惕，密切注意这个特工队的动向，我敢判定这支特工队就是冲着老嘎尔迪去的。基柯夫说，暗杀掉？谢尔盖道，日本人对老嘎尔迪，我想，他们不会像我们的班扎尔同志那样简单……

于是，谢尔盖接通了班扎尔的电话，要他马上停止拂晓前对嫂子河的总攻。电话线那边的班扎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问了几个这究竟是为什么，我的人民委员同志。谢尔盖也不解释，只是问他听清楚了没有，然后啪地挂断了电话。不大的工夫，班扎尔气喘吁吁地来到了谢尔盖的战地指挥部。他要冲进内室，却被警卫拦住了，班扎尔同志，谢尔盖同志吩咐了，他这段时间有重要事情，不见客。混蛋，我是客人吗？狂怒的班扎尔说着掏出手枪，朝着警卫员的脚下砰地开了一枪，警卫员吓得呼的一下跳开了。班扎尔几乎是撞开了门，一股风呼地带了进来，连桌子上的几张薄纸都飘转了起来，慢慢地落在了谢尔盖的床上。

谢尔盖脸板得铁青，愤怒地道：“谁允许你在这里开枪的？你知道这是什么性质的问题吗？班扎尔同志，动不动就掏枪，动不动就要枪毙人，你是仁钦王爷吗？你是嘎尔迪老爷吗？”

班扎尔怒冲冲地反问道：“尊敬的谢尔盖同志，我要问你为什么停止拂晓前的总攻？你知道吗，我的东翼西翼佯攻部队有的已经越过了嫂子河，正在滩头与敌激战。现在忽然停止进攻，战士们的血不是白流了？现在白马营的防线已经被我们突破，阿布尔他们正在溃散……我们完全有能力构筑滩头工事，打垮他们的反扑！我们的红旗插上了嫂子河南岸，营盘地就要回到工人阶级的手中！”

谢尔盖平静地道：“这难道就是你在我的指挥部里胡乱开枪的理由？班扎尔同志。”

班扎尔缓和了一下口吻道：“在这个关口，你忽然下令停止总攻，想过我们部队的感受吗？想过我的感受吗？再说，总攻需要的筏子已经全部绑扎完毕，而且每个筏子上都有机枪掩体，足够压制住敌人的火力，我们完全可以把伤亡减少到最少。”

谢尔盖道：“这也不能成为你胡乱开枪的理由。班扎尔同志，我从不怀疑战役上的胜利。”

“那你怀疑什么？”班扎尔咄咄逼人道，“我们这是在摧毁苏维埃大地上的最后一个封建堡垒，你知道不知道？我的谢尔盖同志？”

“摧毁封建堡垒未必都要动枪动炮，我们有无数解决这种事情的办法。”谢尔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