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你不配死在老天爷手里！小鬼子，你是个怕死鬼

也告诉你，在你的营盘驿站地有我们的反间谍机构在行动，他说着站了起来，口气严厉地道，因为这块土地是我们的。

嘎尔迪老爹一听腾地站了起来，刚要大声怒吼，脚下却感到有点异样，大地忽悠颤动起来了，一声声沉闷的巨响轰隆隆地从地心滚出，草原忽然动起来了，他们都能看到草地像蛇一样起伏蠕动着，剧烈的地震波像海浪一样袭来，俩人都被震倒在地上。俩人几乎同时叫了起来，地震了！在大地的晃动与摇撼中，俩人把手紧紧地拉住。嘎尔迪老爹对谢尔盖喊，你这个独眼龙啊，你说这话遭天报呀！看看，地震了吧！长生天都看不下去了！谢尔盖道，我只是对你说了你不愿意听的实话！历史的过程没有对错，只有铿锵向前的车轮，只有拖不回的时间！嘎尔迪老爹道，看看，露出屁股来了吧？啥工人无祖国？哄我这老蒙古呀！我早就说过，你们老毛子只会吃不会拉！你们不怕撑着撑死！谢尔盖苦笑着道，在历史面前我们个人真的无能为力！我们没有为那段历史负责的义务，哪怕你是彼得大帝，你是成吉思汗！嘎尔迪老爹仰天大笑不止。谢尔盖冲他吼道，老嘎尔迪，你这个老混蛋，你这个历史的残渣余孽！快向东方转场，到太阳升起的地方去！回到你的大清去！回到你的中国去！嘎尔迪老爹也喊了起来，好啊，好啊，我马上转场出发，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这只独眼龙！俩人扯开嗓子喊着吼着，随着大地的跳跃，似乎扭打纠缠在一起，这时喜顺和小苏赫连滚带爬地来到了他们面前，懵懵懂懂地看着他们，这场突如其来的地震把他们也吓傻了。小苏赫怯怯地问，老爷，你没事吧？嘎尔迪老爹一挥手，气呼呼地喊道，没事！你问他，伟大的谢尔盖同志！大地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贝加尔湖水忽然变得有些混浊了，水浪中翻卷着几只昏头昏脑的海豹和一些只露着嘴巴喘气的鱼儿。水面上密密麻麻地泛着泡，几乎全是鱼儿大张的嘴巴。谢尔盖拍了拍嘎尔迪老爹的肩膀，望着苍苍茫茫的湖水感慨道，其实，我们都非常渺小。好了，再见了，嘎尔迪先生！他说着伸出双臂拥抱了嘎尔迪老爹，并在他的耳边悄声地道，我不讨厌你这个老东西，我会永远想着你！然后跃上了马，头也不回地驰入了草原深处，无边无际的草浪摇动着，就像这哗哗作响的贝加尔湖水浪。水天茫茫，草原茫茫……

拉西是被这地震波晃下马的，他躺在草地上像被甩上岸的鱼一样，随着大地的抖动，不由自主地翻来滚去。他被转晕了，当大地停止颤抖后，他还晕头转向的。他闭上了眼睛，在黑暗中躺了好久，忽然想起丹吉活佛交代的事情，不禁打了个激灵，一下子坐了起来。他望望茫茫苍苍的草原，仍是大地如初，地绿天蓝，地震有啥呢，你扛住了就过去了，你扛不住就永远了。就像弗拉尔山的战斗，你抢占先机就顶住了鬼子了，要是鬼子抢占了先机……他正胡思乱想着，却听有人叫他拉西同志，他定睛一看，眼前不知何时忽然出现了几个骑马的人，手里还拿着枪。他一看装束，就认出是政治保卫局的人。基柯夫正在马上笑眯眯地看着他。拉西揉揉眼睛自言自语道，不会吧，这地震能把我颠过嫂子河？基柯夫笑道，拉西同志真幽默。拉西道，你们真追过河来了呀？是谢尔盖同志让我滚蛋的。老子不是逃兵。基柯夫道，我对这个不感兴趣。拉西同志，你是忽然进入了我的三俄里控制线，要不是地震，你已经被打下马了。

拉西道，怎么回事？基柯夫笑眯眯地对他说，你跟我来。拉西道，我可是有重要事情向舅舅老爷汇报呢！基柯夫道，是弗拉尔的战况吧？我们的谢尔盖同志正在向嘎尔迪先生通报详细战况。有些情况你还是不知道的，今天清晨，我们的中国营已经打掉了犬养大佐的所有重炮，已经迫使你们的丹吉皇帝和日本人退回了赤塔。拉西高兴地道，鬼子过不来了，我们这儿没事了？基柯夫摇摇头道，没那么简单。拉西道，他小鬼子还能飞过来？基柯夫道，这正是我们要谈的，我就喜欢与聪明人打交道。拉西嘟哝道，我可不喜欢与你打交道。拉西跟着基柯夫来到了一座起伏的小山丘上，看到了一些布尔什维克士兵，还有几座重机枪掩体，散落在山丘的不同方向。但让拉西不解的是，每座掩体都挖得很深，机枪口都是对着不同方向的天上。拉西是行家，他看得出这是防空袭的。他奇怪的是，这些布尔什维克的士兵是怎么过来的？看来，嘎尔迪老爹的驿站营盘地也是一件露着窟窿的破皮袄了。基柯夫道，对拉西参谋长，我们对你没有任何保密的。这样的防空点，我们还有几十处，包括在腾格里山上。我们的部队我们的苏维埃机关要过嫂子河，向乌拉尔方向转移，现在谢尔盖同志正与嘎尔迪先生协商我们的过河问题。拉西道，你们过都过来了，还协商个屁！

基柯夫道，你不懂政治！班扎尔同志也不懂政治！在我们的队伍里，不要看有那么多政治委员，大多也都不懂政治。懂政治的，谢尔盖同志算一个，我只能是半个！来，认识一下我们的大功臣格林尔工程师。基柯夫说着，将拉西引到了一个人跟前，这人正坐在一块石头上，面前摆放着一台电报机，正拿着一只耳机侧耳听着。这人瘦高个，灰眼睛，有一丛浓密的黑胡须。那人抬头看看拉西，笑了一下，算是打过了招呼。拉西抬头看看一根高竖的天线杆，天空仍是那样蔚蓝，蓝得让他有些目眩。基柯夫道，格林尔工程师是我从犹太黑心商人老哈林那儿花重金雇来的。列宁同志对资产阶级工程师的高价赎买政策是英明正确的，但老哈林会为他敲诈苏维埃政权付出代价的。格林尔工程师协助我们破了许多要案，打掉了许多国际间谍。更为重要的是他破获了日本人准备实施空袭的重要情报，你想象上万人的大转移，若是暴露在日本的飞机之下，我们若没有防空准备，那付出的代价就太大了。

拉西点了点头，基柯夫道，犹太人的聪明敬业是我们无法想象的，中国人讲一分钱一分货是有道理的。这个家伙可以不睡觉工作七十多个小时，就像一台机器。他终于发现了隐藏在驿站地的一只小老鼠，这只小老鼠三天前刚给日军发过报，就是关于你带黑马营支援弗拉尔山的，还有你这位指挥官的简单情况。在精细这一点上日本人完全可以与犹太人媲美。拉西这才恍然大悟道，我说这些小鬼子咋知道我来了呢！这日本特务藏在哪儿呢？基柯夫道，这只小老鼠就藏在方圆三俄里之内，我快要揪住这只小老鼠的尾巴了。他再要吱吱一叫，就会被格林尔监测出方位，看他往哪儿逃！拉西同志，想想我们敬爱的瓦林耶夫同志，就是死在这只小老鼠的爪子之下。拉西道，我倒是要看看他是哪方神圣了。基柯夫扭头问格林尔工程师，那只小老鼠开始唱歌了吗？拉西参谋长好像是有些迫不及待了。格林尔好像是没有听见基柯夫的问话，继续侧耳听着耳机，基柯夫感慨地道，七十七个小时了，就这样监听着，我担心再这样下去格林尔工程师会累倒，老哈林会朝我要高价索赔的！这只该死的小老鼠！

嘎尔迪老爹打马回到了大包，正见人们在包里忙忙活活地拾掇整理倒塌的家具，卡捷琳娃一见嘎尔迪老爹就像只鸟儿一样扑了过来，叫道，哦，上帝，老爹，我们刚刚踏入了地狱之门。嘎尔迪老爹亲了亲她粉粉的脸蛋道，我知道，知道。没啥大不了的。这是土牛在地里翻了个身。现在平安无事了！你快回后帐休息，我还有一些紧急事情。卡捷琳娃还在忸怩，老爹，你！嘎尔迪老爹似乎没有听见她说话，快步离开她，径直走进了内室。卡捷琳娃从未受过嘎尔迪老爹这样的冷遇，有些木然地立在包内，伊林娜悄悄地提醒她，太太，累了一天了，咱们该回内帐歇息了。卡捷琳娃问侍立在内室前等待的小苏赫，老爹今天怎么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小苏赫还未回答，色旺走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