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精神出了毛病

怕连一根绳子都拧不成。如果把一根甘蔗反复压榨呢，其惨状可想而知。然而，就是在这种缺乏基础和能源的情况下，何新成还是要做。他像是一个烈士，非要流尽最后的一滴血，还有流尽最后一滴泪。这个艰苦卓绝的过程就不再细述了，反正经过何新成锲而不舍的努力，他再次得到了痛苦的幸福。也许在何新成的反复推动下，他身体的律动形成了一种惯性。也许他的玩具一样的阳具里流出的不是什么成熟的、活蹦乱跳的精子，充其量只不过是一些稀稀的精液，说不定掺杂的还有尿液之类。尽管如此，要完成这个循环，他必须付出气，付出力，至少要付出热量。当这些东西都付出之后，他真的一点儿气力都没有了，一阵晕眩之后，如跌进万丈深渊，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你这个孩子，真没出息啊！真没志气啊！真不嫌丢人啊！王国慧从校长助理办公室那里回到何新成住的宿舍，拉何新成跟她回家。

何新成倒是不拒绝跟妈妈回家，但妈妈一拉他一软，软得像是得了软骨病，似乎连坐起来的能力都没有了。

王国慧只得像伺候一个巨婴一样，把何新成扶坐在床上，帮他穿上上衣，穿上裤子，并帮他系上裤腰带。在帮何新成系裤腰带时，王国慧发现何新成的肚皮前墙贴了后墙，已瘦得不成样子。何新成的肋骨根根可数，像用生麻秆编成的筷笼子一样。王国慧又说：你这孩子真是作死啊！

死了吧，我已经活够了。何新成说。

不许胡说！你离死还远着呢！妈妈还没死，怎么会轮到你呢！

秋雨阵阵，秋风阵阵，落叶阵阵。王国慧把何新成的一只胳膊搭在自己的脖子里，半背半架地拖着何新成，一点一点向学校大门口挪去。学校里的学生都在上课，没有人在校园里走动，只有王国慧和何新成母子向校园外面走去。

王国慧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所被人们称为大学生摇篮的重点高中，何新成一去就没有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