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存大贷

一家公司如果持续存在“大存大贷”的现象，就非常值得警惕了。大存大贷是指公司账上趴着大量的货币资金，但同时公司还有大量的有息债务。货币资金存在银行所获得的利率，肯定要低于有息债务的利率成本。长期的大存大贷，肯定会侵蚀公司的利润。一家正常经营的公司，除了日常经营需要的流动资金之外，肯定是要用富余的资金去偿还贷款。如果公司不这么做，那么我们有理由怀疑其货币资金的真实性；因为负债造假较难，而临时性堆积大量货币资金却比较容易，这样至少看起来公司的流动性比较充裕。

实例

康美药业的大存大贷

上市公司康美药业就被爆出财务造假丑闻——公司2017年虚增货币资金299.44亿元。也就是说，康美药业账上根本没有这么多货币资金，却凭空虚构出来近300亿元的现金！

当然康美药业的财务造假并不是没有端倪的。公司长期存在“大存大贷”的现象。以2017年财报为例，公司加权平均货币资金余额为313.47亿元（对每个季末的余额进行平均），当年利息收入为2.69亿元，加权利率为0.86%。与此同时，公司有息债务（包括短期借款、应付债券、长期应付款）加权平均余额为158.63亿元，而当年利息支出为12.16亿元，平均利率成本为7.67%（见表5-47）。


表5-47 康美药业2017年大存大贷



经营净现金流和净利润不匹配


如果一家公司的经营净现金流持续多年追不上净利润，那么净利润的含金量较低，我们有理由怀疑公司可能在操纵净利润。或者说，如果净现比持续明显小于1，那么我们需要仔细审视这家公司。

操纵净利润的方式有很多。例如：为了做高利润，与下游客户勾兑好，提前将货物发给客户，确认收入，同时形成应收账款。由于收入当期确认，因此净利润也能够确认。但真实的现金流没有，这种操作只会造成应收账款增加。

比如我们之前提到过的三聚环保，2010-2018年期间净现比持续明显小于1，进一步的分析发现应收账款规模增加过快。虽然形成了销售收入并计入了净利润，但都是挂在应收账款科目下，没有实际现金流，反而占用了公司的大量资金，并且存在坏账风险。

不过，净现比指标不太适用有些企业。第一类是金融类企业，这类公司主要通过融资成本和投资收益之间的利差获取收益，因此单纯看经营性净现金流不够全面。第二类是投资性企业，如杉杉股份，投资收益在净利润中的占比很高，因此净利润和经营净现金流不太具备可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