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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英格兰和斯堪的纳维亚的新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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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围攻坎特伯雷,并且在9月末将其攻陷,维京人抓获了一批极有价值的俘虏,其中就有坎特伯雷大主教艾尔夫赫亚。最终在1012年的复活节,埃德里克·斯特雷奥纳率领英格兰代表团前来进行和平谈判。他承诺的金额是惊人的48 000镑,这是到目前为止维京人获得的最大一笔贡金。不过这还不够,索尔凯尔一方还要求为大主教的自由而支付单独的赎金。艾尔夫赫亚拒绝支付这笔追加的贡金,出于失去了一大笔额外的赎金的愤怒,一群喝醉的维京人开始用牛骨头打他,最后一个人用斧头击碎了他的头盖骨。这是致命的一击,因此在维京人喧闹的盛宴上的悲惨一幕中,英格兰的首席教士去世了。

艾尔夫赫亚的尸体被带到伦敦,很快就作为殉教者受到崇拜。这件事更直接的重要后果是在英格兰四处为祸的索尔凯尔和他的45艘船一同叛变到了埃塞尔雷德一方,现在埃塞尔雷德也许感到自己已经安全了。然而在第二年的7月,斯韦恩再次航行到英格兰,这次他的儿子克努特也陪在一旁。这支舰队规模巨大且装饰极为雄伟。《诺曼底埃玛王后颂》(Encomium Emmae Reginae)记述道:“在船的一侧可以看到金子铸造的狮子,在另一侧,桅杆顶部有鸟儿被风吹得在天上飞行,还有各种各样的龙头,它们从鼻孔里向外喷火。在这里,用金银铸造的人像闪闪发光、栩栩如生。”28

斯韦恩登陆之后,他迅速沿着特伦托河来到林肯郡的盖恩斯伯勒。诺森布里亚和五大区,也就是过去的丹麦法区的大部,都投降了斯韦恩。英格兰北部几乎没有做出抵抗,投降也很快,很难相信这一切是没有经过事先的安排。埃塞尔雷德和他的第一次婚姻带来的儿子们(主要是埃塞尔斯坦王子29)之间的关系十分紧张,他们害怕同父异母的兄弟——埃塞尔雷德的第二任妻子埃玛的儿子们会将他们赶出国门,这一情况也削弱了英格兰人的抵抗决心。斯韦恩的大军向南移动,不久之后,牛津和温切斯特也臣服于他。埃塞尔雷德和索尔凯尔将他们的基地放在伦敦,只有那里还在进行抵抗。

斯韦恩于是绕过了伦敦前往巴斯,他在那里接受了西威塞克斯郡长的儿子埃塞尔默的投降,这次投降很重要。伦敦人认识到他们现在是在为埃塞尔雷德国王孤身作战,他们放弃了希望,并且投降了。与此同时,埃玛王后和她的儿子——阿尔弗雷德和爱德华——已经逃到了她的哥哥理查在诺曼底的宫廷。埃塞尔雷德耽搁了一段时间,他在驻扎于格林尼治的托尔凯尔的军队中避难,随后便转移到了怀特岛;在1013年的圣诞节之后不久,他偷偷渡过海峡和他的妻儿团聚。在这之后,对丹麦人的抵抗完全消失,而且斯韦恩宣称自己是英格兰国王。为了巩固他的地位,他让儿子克努特迎娶诺森布里亚郡长艾尔夫赫尔姆的女儿艾尔夫基弗,从而巩固丹麦王室和盎格鲁-撒克逊贵族之间的政治联盟。

丹麦人似乎终于要完成他们几个世纪里的征服英格兰的夙愿,讽刺的是,这一过程中却没有什么战斗。不过,由于八字胡斯韦恩在1014年2月2日突然意外死亡,丹麦人所有的计划随即陷入一片混乱。30由于克努特对丹麦王位的要求可能会遭到他的哥哥哈拉尔德的反对,他的地位并不稳固,英格兰的贵族们随即转变了立场,要求埃塞尔雷德回国。

出于对之前错误政策的忏悔,埃塞尔雷德被迫同意做一个“比之前更公正的封君”,并且要“对他们一致痛恨的所有事情进行改革”。31他宣称自己自然会接受“所有丹麦国王都要永久地被放逐出英格兰”的承诺,但是丹麦舰队依旧是个问题,他们不但效忠于克努特国王,而且效忠埃塞尔斯坦王子的部队依旧和他们结盟。反对埃塞尔雷德的这一联盟实力依然很强,不过在克努特回到丹麦之前,他在桑德威奇短暂地停留,在那里割掉了一批人质的耳鼻,并且把他们丢弃在此处。

埃塞尔雷德第二次短暂的统治并不比他的第一次统治时期更加平稳。埃塞尔雷德对那些支持过克努特的人进行了必要的清算,例如谋杀了西格菲尔斯和莫尔卡(这两个重要的贵族一直忠于丹麦国王)。随后,他在1015年夏季生了重病。不幸的是,国王的罹患疾病和克努特的回归恰好同时发生,克努特并不想和他的哥哥哈拉尔德为丹麦的王位而进行惨烈的内战,他想来获得英格兰的王位。

情况不只这么简单,埃塞尔雷德的二儿子刚勇者埃德蒙还率领着一支生力军,贪婪者埃德里克也征召了一支新军队,这让情况更加复杂了。理论上来说,埃德蒙的绰号就来自他极为勇敢的威名,他敢于公开反抗他的父亲。不过,埃德里克本来应该是埃塞尔雷德一方最忠诚的人,最终却带着宝贵的40艘船叛变到了克努特一方。当埃塞尔雷德似乎在秋季恢复了健康时,情况更为混乱,已经公开反对国王的埃德蒙正处于十分尴尬的境况。他成功地劝说他的父亲加入他的一方,不过埃塞尔雷德的顾问又说服了体弱的国王:埃德蒙实际上正在谋划废黜他。因此国王又回到了伦敦。

英格兰三方相斗的困局终于在1016年结束,首先是埃塞尔雷德在当年4月去世了。克努特在丹麦法区的地位已经相当稳固,并且在国王去世之前,他正准备进攻伦敦。贤人议会(witangemot,即王室议会)32选择承认埃德蒙为英格兰国王,而丹麦舰队终于在5月初抵达伦敦,并且开始围城。33据说克努特要求高达6万镑的巨额赎金来让埃玛王后安全离开,她与她的两个儿子正在城中组织防御。不过埃德蒙已经偷偷溜出城,来到西国地区(英国西南部各郡),他在那里征召了一支军队,并且同克努特派来拦截他的丹麦军队打了几仗,成功地将伦敦解围。

为了重组军队,克努特前往北方的埃塞克斯和麦西亚,随后再次南下,将埃德蒙赶回到肯特。在这时,贪婪者埃德里克暴露了他是个不忠小人的本性,再一次叛变,并且加入了埃德蒙一方。这支英格兰人的联军转而追击克努特,并且在埃塞克斯的一座“叫作阿散顿(或阿兴登)的小山”34旁追上了他。随后的战役对英格兰人而言是场灾难。根据《盎格鲁-撒克逊编年史》的记载,狡诈的埃德里克从战场上逃跑了,而且他的逃跑让全军开始溃败。战死的人包括汉普郡的郡长艾尔夫里克、东盎格利亚的伍尔夫基特尔、多切斯特主教埃德诺斯、拉姆西修道院的院长伍尔夫西格,还有不少贵族阵亡了。埃德蒙活了下来,不过他想要完全控制英格兰并成为无可置疑的国王的企图破灭了,他被迫在阿尔尼和克努特达成了协议:他控制的领土不能超过威塞克斯,而且被迫承认他的丹麦对手是英格兰北部、麦西亚和东盎格利亚的君主。这种极不安稳的安排注定不可能长期维持,两个违心的统治者之间不可能不爆发新的冲突。事实上,埃德蒙在阿兴登山战役中的伤口一直没有痊愈,他在1016年11月30日去世。在三年的混乱期之后,克努特现在终于成为无人能敌的英格兰国王。

1013—1016年之间的错综复杂的政治局势,揭示了盎格鲁-撒克逊人的弱点。由于在数十年的时间里,它在和丹麦人的作战中都未能获胜,整个国家已经分裂,而且贵族中已经有了党派之争的倾向。不过,它同样证明了盎格鲁-撒克逊人具有潜在的实力,丹麦人之所以能战胜英格兰人,是由于不常见的盎格鲁-撒克逊王室的迅速凋零(埃塞尔斯坦、埃塞尔雷德和埃德蒙相继在继位之后不久去世)。即使在此时,克努特的地位还是模糊不清的,他只是在1017年被“推选”为国王。35他几乎没有对当地的英格兰贵族做出让步,还将斯堪的纳维亚人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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