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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短期变量主要在“需求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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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给侧也有短期因素,比如去产能、去库存、去杠杆。第二节所论述的生产力形成,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包括过剩产能,其形成过程也不可能是短期的,建一个钢铁厂需要两三年的时间。但是,一旦认定它是过剩产能,要把它从物理上除掉、炸掉(或者最简单的,就是废掉、停掉),一个星期甚至一天就可以做到。当然现实中这会涉及人员与体制,并没有那么简单。现实中去产能、去杠杆也会拖一段时间,但是只要所有人同意存在产能过剩和供求再平衡的问题。而且不能在需求侧解决,即不能靠扩大内需来解决,因此要在供给侧通过去掉一部分产能来解决。这时,如何采取行动就是一个短期问题。

短期变量,也就是随时可以改变的经济因素,主要都在需求侧。基本的逻辑在于,需求是人们决定花不花钱和怎么花钱的问题。它不像供给侧,为了满足需求,要花时间建工厂提高技术扩大生产力。有了钱可以花,随时可以花。这就是个短期问题。对政府来说,不仅财政政策变量可以在短期内发生调整(包括政府发债借钱来花),还可以通过调整货币数量,最终扩大信贷规模,让企业和个人有更多的钱来买东西,从而扩大需求。反之亦然。在中国,住房市场需求过旺,政府还可以出台行政手段,在一夜之间削掉一大块需求(使一部分存在着的购买力,无法成为有效的需求)。这些都是对短期变量的调节。

短期变量的作用就在于,它们是可以在短期内实现调整从而可以在短期内就达到政策目标的。假设我们面临地方债务扩大、地方投资太多,从而导致经济过热的风险加大,当前(2019年)就要把这个趋势抑制住,这时怎么办?有人会说我们要用“深化体制改革,改革中央与地方的关系,改革地方财税制度,使地方政府对债务负责”的办法来消除风险。这种办法具有实操性吗?这个目标什么时候能实现?过去70年我们一直饱受中央与地方“一放就乱一收就死”的困扰,一直在不断地修改和调整,再有一二十年改革也许大有成效,但是要在2019年见成效,恐怕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因此,我们就只能在需求侧用严控地方债务规模的政策(原则上说这并不属于财政政策,而是行政管控),来立即削减投资需求的规模。比如当前出现地方和企业特别是民营企业投资意愿不足、动力不足的问题,导致经济下滑,甚至出现了2018年投资增速低于GDP增速的不正常情况时,需要采取什么措施。从长期看,根本的解决办法是体制改革,特别是鼓励民营企业长期发展的各种体制。但是由于涉及方方面面,现在加大改革力度,见到效果也要2~3年甚至更长的时间。而我们在当前,也就是2019年,就要稳投资、稳预期,在2019年就有效防止经济下滑过度,不仅是防止浪费资源,而且要防止导致更大幅度的信心不足和投资不足。这时需要采取什么措施?也是只有在体制改革的同时,运用需求侧的财政政策,用扩大政府投资的办法,扩大投资需求,并通过“乘数效应”,拉动市场需求,才能在2019年一定程度上稳预期、稳投资,从而稳住增长的速度。(这里要注意的是,在投资信心不足、投资预期回报率过低的情况下,“流动性陷阱”导致货币政策失灵,只能更多依靠财政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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