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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变求稳”推进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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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在“虚实分离”的常态中坚持“实体经济决定论”,从体制机制上化解“虚实结构失衡”,将风险防范的工作重点从关注金融领域风险转向关注长期系统性经济风险。[6]



三、以经济体制机制改革之“变”求经济高质发展动力之“稳”


深化市场化改革、向改革开放要经济增长动力是我国改革开放40年取得的最重要的经验,也是高质量增长、提高全要素生产率的内在要求。在国际环境风险和挑战凸显、经济下行压力增大的情况下,进一步深化改革开放无疑是2019年稳增长的必然要求。这要在两方面着力,一方面是进一步完善市场机制建设,促进市场公平竞争。以公正监管促进市场公平竞争,改革完善公平竞争审查和公正监管制度,加快清理妨碍统一市场和公平竞争的各种规定和做法。按照竞争中性原则,在要素获取、准入许可、经营运行、政府采购和招投标等方面,对各类所有制企业平等对待。另一方面是培育多元有竞争力市场主体,规范市场主体行为。坚持“两个毫不动摇”,既要加快国资国企改革推进混合所有制改革,提高国有企业市场竞争力,又要优化民营经济发展环境,鼓励、支持、引导非公有制经济发展。

当前,深化国资国企改革仍然在我国经济体制机制改革中具有中心地位,必须从经济体制改革的系统全局视角来认识和推进国资国企改革,不能仅仅停留在把国资国企改革的目标定位为把国资做大做强做优,还必须考虑到深化国资国企改革对创造公平的市场竞争环境的重要意义。2017年以来,全国国有及国有控股企业利润总额同比都保持了较高的增长,但在注意到国企发展取得可喜的成绩同时,必须认识到国有企业业绩增长的主因是上游产品价格因素,而且这利润大幅增长背后也蕴藏着值得担忧的问题。一方面,从中长期看国有企业资产总体创收创益能力是下降的,国有企业总体经营效率低下的弊病一直未能得到有效改观,国有企业利润增速并不可持续。另一方面,由于国企处于产业链上端,近年来,上游国有大企业利润快速增长,很可能是以挤压为数众多的下游中小企业的生存空间及牺牲后者的利润为代价的。近年收缩态势最明显的是外资企业。从企业数量上看,我国的外资工业企业数量,在2012年达到峰值57 724家后,持续保持逐年下降的态势,到2018年已经减少了1万家,外资企业的亏损面已提高到了25%。另外,民营企业数量增长明显放缓,民营工业企业的亏损面已提高到15%。因此,从我国经济发展全局看,深化国资国企改革的目标绝不能够忽视创造公平竞争环境、促进整个经济高质量发展的要求。

具体到国资国企改革本身,因为这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在实质推进过程中一定要注意各项改革任务和政策措施的协同性。无论是国有企业功能定位和国有经济战略性重组,还是推进混合所有制改革和建立以管资本为主的国有资本管理体制,以及进一步完善现代企业制度,这些改革任务都不是割裂的,在具体推进过程中需要注意其协同性。例如,构建以管资本为主的管理体制,就要注意与国有经济战略性重组、深化垄断行业国有企业改革相协调。以管资本为主加强国资监管,最为关键的改革任务是改组组建国有资本投资、运营公司。这需要通过行政性重组和依托资本市场的兼并重组相结合的手段,将分散于各个行业、各个企业的国有资产的产权归为这些国有资本投资、运营公司持有,这也是一个国有资本布局战略性调整的过程。因此,改组组建国有资本投资、运营公司是要与国有企业兼并重组协同推进的。企业兼并重组的意义,一方面在于通过股权运作、价值管理、有序进退等方式,促进资本合理流动和实现保值增值。另一方面通过开展投资融资、产业培育和资本整合等方式,推动产业集聚和转型升级,优化资本布局结构,而这正是改组组建国有资本投资、运营公司的目的所在。近些年不断出现一些中央企业重组案例,但没有与改组组建国有资本投资、运营公司相结合,属于单方面推进,将来还会面临再次重组的可能性。不仅如此,在改组组建国有资本运营、投资公司过程中,还需要综合考虑到建立有效市场结构的需要,要注意到改革政策与竞争政策的协同。国有企业在特定行业内的企业数量既不是越少越好,也不是越多越好,否则不是造成垄断就是造成国有企业过度竞争。国有企业兼并重组和国有资本布局调整要有利于形成兼有规模经济和竞争效率的市场结构,有利于化解当前经济运行的突出矛盾——产能过剩问题,这意味着国企兼并重组要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相协同。因此,推进国有企业改革的整体协同原则,要求在推出“1+ X”系列国有企业改革政策体系同时,在“十四五”时期根据经济高质量发展的要求对国有经济布局有一个整体规划,以利于指导国有企业改革的整体协同推进。



四、以区域格局优化之“变”求投资需求增长之“稳”


经济改革开放以来各个区域“竞争”发展,促进了中国的经济高速增长,但形成了东部、中部、西部发展不平衡的格局,虽然中央通过区域协调发展战略不断努力推进区域协调发展,但东部、中部、西部发展差异以及相对于东部地区,中西部地区发展的不充分问题依然突出。实际上,东部、中部、西部各个地区之间的发展水平差异程度,已经大到工业化阶段的差异,东部地区总体已经处于工业化后期,而西部地区只处于工业化中期。[7]这种差距虽然因为国家推进区域协调发展战略近些年有差距缩小的趋势,但是这个趋势并不是很明显。2018年在整体经济面临下行的压力下西部地区经济增长表现不佳。西部地区工业产品产量及占全国比重均出现下降,西部地区企业效益总体状况不容乐观,在创新方面更是与东部地区差距进一步扩大。2018年东部地区GDP增速下降0.4个百分点,中部地区下降0.2个百分点,而西部地区下降0.6个百分点。[8]在当前中美贸易摩擦背景下,原来设想通过推进西部地区承接东北地区的产业转移形成国内版“雁阵理论”,[9]又面临着极大挑战,更多的产业开始越过西部而迁移到越南等东南亚国家。

在认识到中国区域发展不平衡不充分是一个问题的同时,也需认识到这恰恰又是中国经济发展具有很大韧性和潜力的一个重要原因。在当前面临中美贸易摩擦、中国经济下行压力增大的背景下,通过进一步推进实施国家区域发展战略、统筹城乡区域发展、形成良性互动区域发展格局,不仅仅是促进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必然要求,也对于经济“六稳”具有重要意义。针对东北全面振兴、中部地区崛起、京津冀协同发展和高标准建设雄安新区、粤港澳大湾区建设、长江经济带发展、长三角区域一体化等重大国家区域发展战略,可以加快实施一批重点项目,这样既合理扩大了有效投资,稳定了总需求,同时又有利于区域经济的高质量发展。当前,我国的中部地区经济发展韧性较大,可以顺势而为积极推进中部地区的发展,但我国西部地区经济下行的压力巨大,尤其是东南亚国家对我国西部的“投资区域”替代性较大,有必要对西部地区的开放战略进行重要倾斜,以“一带一路”为抓手,吸引各类企业、特别是外资企业投资于西部地区,国家有必要制定“一带一路”西部地区的行动计划,给西部地区更多的政策倾斜,让西部地区在“一带一路”中有更多、更大的发展机会。从全国意义上,这既稳定了增长,又进一步促进了区域的协调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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