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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变求稳”推进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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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群慧[1]

当今世界正经历前所未有的大变局,中国快速发展过程中面临的发展环境日益复杂和严峻。2018年中国坚持稳中求进工作总基调,稳妥应对中美贸易摩擦,确立了稳就业、稳金融、稳外贸、稳外资、稳投资、稳预期的经济工作目标,经济发展实现了在高基数上总体平稳、稳中有进。2019年中国经济面临的环境更加不确定,风险和挑战因素日益凸显,经济下行压力不断增加,“六稳”工作任务更加突出。在这种背景下,应该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审时度势,分析国内外经济形势,坚持稳中求进工作总基调,通过“以变求稳”来推进中国经济的高质量发展。这意味着“六稳”不能回到以刺激为主的传统政策思路上,而应该通过深化改革开放保证经济稳定发展。



一、以营商环境完善之“变”求企业发展预期之“稳”


面对世界经济增长乏力、贸易保护主义抬头、中美贸易摩擦以及国内经济转型等不确定性影响,企业家对未来经济发展预期不稳、信心不足,这成为影响企业投资和经济增长的关键制约。“六稳”的关键在于“稳预期”。通过对企业直接感受的具体营商环境的不断完善,直接降低企业经营成本、提升企业应对不确定性环境的能力,进而极大增加我国经济活力。营商环境可以认为是一个经济体内的企业在开办企业、金融信贷、保护投资者、纳税等覆盖企业整个生命周期的各个重要领域所需花费的时间和成本总和。营商环境的改善对吸引投资、提振企业家信心、促进企业再生产具有重要意义。

世界银行发布的《2019全球营商环境报告》对全球190个经济体商业监管环境的效率和质量进行评估排名,报告显示中国营商环境排位由78名大幅度上升到46名,被评为改进最显著的十个经济体之一,特别是在“获得电力”和“办理施工许可”这两项指标上得到大幅度改善[2]。围绕优化改善营商环境,2019年《政府工作报告》提出了以简审批优服务便利投资兴业、实施更大规模的减税、明显降低企业社保缴费负担,以及各类资源使用的涉企收费、着力缓解企业融资难融资贵问题,将制造业等行业现行16%的增值税税率降至13%,城镇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单位缴费比例可降至16%,这些在简政、减税、降费、融资便利等方面的实实在在的政策措施,直击当前企业经营中痛点和难点,极大推进了我国营商环境进一步改善。世界经济论坛(2019)发布的一份研究表明,降低税率对于我国企业创新活动具有重要的激励作用,每将实际税率降低一个百分点,企业专利申请的平均数量提高5.7%,发明专利申请将提高4.4%,实用专利申请提高4.7%,熟练劳动力比例提高14%。[3]

但是,必须认识到,我国营商环境还需要更加法制化、国际化、便利化和透明化,我国在改善政府服务效率、提高融资效率、提升城市公共服务水平、改善税收等许多方面仍然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在2018年,中国企业家调查系统对2003年到2017年的营商环境进行了调查,调查结果表明,虽然在过去15年中企业营商环境有很大改善,营商环境指数(总分100)从40提升到60左右,但是营商环境指数总体还比较低,只是达到了刚刚及格水平,而且自2011年以来,营商环境指数得分呈现波动,不再是直线上升。[4]因此,为了“稳预期”、促进经济平稳运行和企业持续创新发展,政府进一步深化“放管服”,提高政府服务效率,优化企业融资环境,完善公共服务设施,促进创新环境改善,将具有重要的意义。



二、以加速创新创业之“变”求产业结构持续优化之“稳”


我国正处于工业化后期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的关键爬坡阶段,产业结构正沿着智能化、绿色化、服务化和高端化的方向持续优化升级。以工业为例,近些年,高技术制造业和装备制造业增速都高于工业的平均增长。2017年,高技术制造业、装备制造业增加值分别比上年增长13.4%、11.3%,增速快于规模以上工业6.8和4.7个百分点,占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比重分别为12.7%和32.7%。与2012年相比,高技术制造业、装备制造业比重分别上升了3.3和4.5个百分点。2018年,高技术制造业投资增长16.1%,增速比全部制造业投资高6.6个百分点。2018年,规模以上工业战略性新兴产业增加值比2017年增长8.9%,规模以上工业高技术产业增加值比上年增长11.7%,分别高于整个规模以上工业2.7个和5.5个百分点。另外,在新工业革命背景下,基于移动互联、物联网、云计算的数字经济新业态、新模式蓬勃发展,极大地提升了传统产业、促进了经济发展新旧动能转换,新动能成为保持经济平稳增长的重要动力。2017年由新技术、新产业、新模式、新业态等构成的经济新动能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度超过三分之一,对新增就业的贡献度超过三分之二。网上零售额年均增长30%以上,信息消费、绿色消费等新兴消费快速增长。

但是,总体而言我国产业结构问题还十分突出。具体而言,我国产业结构存在的问题主要表现为三个层面的失衡。第一,总体上存在实体经济和虚拟经济发展的失衡。近些年以金融、房地产为核心的虚拟经济过度膨胀,资金、人才等资源向虚拟经济过度配置,虚拟经济在国民经济占比增速提高过快,金融业占比甚至已经高于美国金融危机的该项比例,总体上经济呈现“脱实向虚”趋势。第二,工业和服务业发展存在失衡。在服务业效率远低于工业效率的前提下,服务业占比在近些年过快提升,平均每年占比提升超过1个百分点,很快超越了工业占比,到2018年达到了52.2%。服务业占比提升并不一定意味着产业结构升级,实际上由于服务业效率低于工业,服务业占比过快提升反而使整个经济效率下降,出现了产业结构的“逆库兹涅兹化”问题[5],或者说是产业结构在数量上体现为“转型”但在效率上并未“升级”。第三,三次产业内部结构的失衡。对于三次产业而言,技术密集型产业和新经济比重还不够高,采掘业、重化工产业占比还相对较高,制造业总体供给质量还不够高,制造业高端化、智能化、服务化、绿色化水平还有待推进,服务业中生产性服务业的占比、质量和效率还有待提高,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还亟待进一步深化。

促进我国产业结构持续优化是我国跨越中等收入陷阱、步入高收入国家的关键,必须不断深化产业结构持续优化的趋势。这要求坚持创新引领发展,改革创新科技研发和产业化应用机制,提升科技支撑能力,加速创新创业,一方面推动传统产业改造提升,另一方面促进新兴产业加快发展,促进新旧动能接续转换。围绕推动制造业高质量发展和加快建设制造强国,培育新一代信息技术、高端装备、生物医药、新能源汽车、新材料等新兴产业集群,壮大绿色环保产业,加大基础研究和应用基础研究支持力度,进一步把大众创业万众创新引向深入,对各个方面都提出了具体的要求和政策导向。从实体经济健康发展的政策思路看,也应该把握三个方面导向:首先,提高制造业供给体系质量,围绕提高制造业供给体系质量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化解制造业供需结构失衡;其次,形成工业和服务业良性互动、融合共生的关系,化解产业结构失衡,构建创新驱动、效率导向的现代产业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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