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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法国约纳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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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一个受阿勃维尔控制的双重间谍。让巴尔代变节的是法国最老奸巨猾的德国反间谍特工胡戈·布莱谢尔。他有七个化名,是法国盟军秘密网受到某些最严重伤害的罪魁祸首。此人其貌不扬,头发快掉光了,戴着一副黑边宽框眼睛,鹰钩鼻子,满脸的赘肉。但布莱切很有天赋,为了让法国人背叛自己的国家,他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以崇高的事业为前提”。

战前没有任何背景表明他会是纳粹在法国的间谍捕手大师。布莱切曾是汉堡的一个不起眼的商人,婚姻平平淡淡,生育了一个孩子。他40岁应征入伍,法国被入侵后,做了名低级别的警察。就像许多在法国的德国人一样,他很快就找了一个情妇,名为苏珊娜·洛朗。她是卡昂一家酒吧的老板,很有魅力,与他一直保持情人关系,直到战争结束。

1941年春,他被招聘到德国军事情报机构——阿勃维尔,很快展露出一种特殊的天分——可以识破法国人的心思,引诱内奸,破坏诺曼底附近的抵抗组织

“电阻网”。1942年12月,在许诺让他升官之后,他接受了更广范围的反间谍职责。但是迟迟未得到晋升,布莱切倍感凄苦。他对潜在的线人总是自称“亨利上校”,好让他们相信他是阿勃维尔的大人物。有那么一小段时间,他甚至想过投靠盟军。但他很快就决定不去为他认为注定会失败的事业效力。1943年,布莱切在巴黎亨利-马丁大道的办公室酝酿了一个极其野心勃勃的计划,他准备接手粉碎英国特别行动处在法国工作的间谍网络。以“大公爵”为代号,他开始着手渗透登克曼和其他抵抗组织。

1943年3月,他启动了渗透登克曼的计划,当时他抓捕了一个名为安德烈·马尔萨克的特工人员,这个瘦高的马尔萨克就被关在巴黎南面弗雷纳监狱里。布莱切每天去他的牢房探视,而且一待就是几个小时,无比憎恨纳粹的马尔萨克现在想要变节了。叛变之后,马尔萨克开始透露“电阻网”的细节,包括其领导人的名字亨利·弗拉热和一个叫罗歇·巴尔代中尉的关键人物。布莱切让这位中尉到监狱探望他的战友,并开始培养他。接下来,布莱切让帝国保安部暴徒逮捕巴尔代,把他扔进弗雷纳监狱。布莱切第一次来探监的时候,这个寡廉鲜耻的巴尔代就迫不及待了。他对亨利上校说:“放我出去,我会为你工作。”这名阿勃维尔的军士安排他逃离了弗雷纳监狱。

英国特别行动处通常不信任那些从敌人牢笼里逃出的抵抗组织特工,认为纳粹放他们出来是为了让他们窥探他们的老雇主。一些英国军官以及战略情报局反间谍人员发现,巴尔代能从戒备森严的弗雷纳监狱逃脱很是蹊跷,他们怀疑他已经成了双重间谍。但是伦敦方面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正在向德国人泄露秘密。更重要的是,弗拉热天真地相信了巴尔代逃脱的故事,居然提拔他为登克曼的二把手。

巴尔代成了一个非常有价值的线人,给布莱切提供了更详尽的有关登克曼组织和人员的情报信息,为“电阻网”提供空降物资的时间表,以及弗拉热在法国各地活动的最新情报。阿勃维尔的特工因此截获了许多伞兵降落时落下的圆柱形集装箱,逮捕或尾随了许多其他登克曼特工。在巴尔代转移的情报“清单”中,最有价值的是诺曼底登陆前,交给弗拉热的英国广播公司向抵抗组织进行广播的 “最后指示”的破译密码。对盟军来说幸运的是,德国国防军忽视了阿勃维尔这条经过层层上报的情报。布莱切为了奖励巴尔代,把他的月薪从6000法郎涨到了10000法郎。为了帮他搜集大量情报信息,这位阿勃维尔间谍还给他派了另一个叛徒,曾是法国空军军士的拉乌尔·基弗,又名亚卡·基弗做助手。

1943年8月,在巴黎香榭丽舍大道边的一个咖啡馆,巴尔代安排了布莱切与亨利·弗拉热的会面,这是他们三次见面的第一次。如同对别人一样,亨利上校施展的魅力迷惑了这位登克曼的领袖。布莱切让弗拉热相信自己私下里反对纳粹,并且甜言蜜语地透露了另一名与帝国保安部合作的法国游击队领袖(布莱切鄙视纳粹党情报机构,也不介意出卖其中一个线人)。弗拉热刚开始自我介绍说自己是巴尔代的叔叔,对抵抗运动并不积极,但此时感觉他与这个阿勃维尔特工相见恨晚。他向他承认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在诺曼底登陆成功后,巴尔代和基弗,都很清楚战争的风向变了。两个内奸开始与阿勃维尔的接头人拉开距离。布莱切发现,与他们取得联系越来越困难。与此同时,巴黎帝国保安部高级军官厌倦了布莱切一直与登克曼组织玩游戏,给他施压,让他逮捕弗拉热。于是在1944年7月2日,在巴黎蒙帕纳斯大道的一个地铁口,弗拉热被捕。几天后,在索赛街关押弗拉热的盖世太保监狱,布莱切告诉他是巴尔代出卖了他,并保证要为他讨回公道。布莱切很清楚这时候巴尔代又一次调换了阵营。

然而,此时弗拉热却表现出了无与伦比的宽宏大量。他对布莱切说:“我一向把巴尔代当作自己的儿子,我求你,咱们战后再处理这些问题吧。”布莱切从此时到战争结束,再未见到弗拉热或巴尔代。那个法国人已经调到了约纳省去指挥登克曼组织,并等待伦敦曾承诺几周后要抵达的杰德堡团队。布莱切与他的情妇迁往了欧塞尔。但是到8月初,他开始怀疑巴尔代想陷害他,要把他交给盟军来消灭人证。他带着苏珊娜,搬到东南的第戎住了下来。

在索梅凯斯咖啡馆见面之后,维勒布瓦借了英国特别行动处另一名特工的一台发报机,此人5月份渗透到了约纳省,目的是为登克曼提供与伦敦的通信联系。那天下午4点30分(他预定的发报时间),“布鲁斯”队的报务员迅速发出使用摩尔斯密码的电报信息,传送到了代号为“查尔斯”的接收站。英国特别行动处和战略情报局已经安排了杰德堡交通站,就在英国南部的一个村庄庞顿。查尔斯站有大量英国和美国经验丰富的工作人员,哪怕收到的部分信息是乱码,也可以迅速破译编码信息,并传送到伦敦。

“布鲁斯”队的那台无线电,名为“杰德组”。笨重的32磅短波发射机、接收机及配件改装版的B型马克二号,现在正在蒙塔日的某个地方,可能已经散架或被某个德国士兵捡走了。万幸,在降落到公社时,维勒布瓦用过一次的代码便笺本还在上衣口袋里,与查尔斯站的一模一样,这样他与接收站之间的随意编排的五个字母一组的信息就可以加密和解密。跳伞的时候,他还保留了在丝绸上用英语和法语写的信号计划,其中包括了发送无线电信息的次数和频率,以及他应该使用的三个字母呼号。

发送无线电报经常置杰德堡团队于危险境地。维勒布瓦必须假设德国人在监听,还有熟练的无线电测向队,如果他们发出的信号被截获,不出半小时就会有人出现在他的门口。所以,他尽可能少使用无线电,不定时随机发送(经常在半夜),并把传输时间缩短,减少给敌人确定他信号的机会。在离开密尔顿大厅之前,维勒布瓦录制了他发报时每个字母按键的风格,称为他的“指法”,这样查尔斯站在收到“布鲁斯”队信息后就可以确定是他发来的,而不是一个纳粹无线电人员假装他发来的。如果盖世太保抓获了维勒布瓦,并强迫他发送消息,他已经预先设置了代码,如故意的拼写错误,夹在信息中提醒查尔斯站他是被胁迫发送的消息。“安全抵达,”维勒布瓦在给查尔斯站的简略信息中写道,“误把燃烧的火车视为接收信号,所有设备降落城中,新电台发送,现与巴尔代一起。”他描述了巴尔代部队的情况,鉴于“欧塞尔北部和东部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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