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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法国约纳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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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重兵”,他很谨慎。结束时,他请求更多的武器。次日,查尔斯回电:“终得消息,甚喜。空降不利,甚憾。无线电设备即送。”8月19日送达时,希望会落在他们团队应该降落的茹瓦尼附近。

巴尔代一直没有把“布鲁斯”队出卖给阿勃维尔,意识到随着巴顿的坦克横冲直撞进入法国,他如果那么做了将会站错队。这个聪明的法国人现在骑在墙头上,不帮助德国人,但同时也不帮助美国人激怒德国人。跟杰德堡特工在一起的时候,他会谈起如何跟纳粹打一场漂亮的仗,但也只是纸上谈兵,并无作为。 “登克曼电阻网”的其他人对巴尔代有各种猜测。1944年4月,一个身材娇小的英国打字员佩吉·奈特,年仅20岁,讲一口流利的法语,空降到约纳省,充当英国特别行动处与“电阻网”之间的信使。她轻而易举通过了德国检查站,为游击队据点发送了信息。她说,巴尔代怎么看都“像一个被追捕的人”。她对他的忠诚起了疑心,因为一天晚上说好的约会他没来,而来的是个纳粹巡逻队。“妮科尔”(佩吉的代号)差点没逃过敌人的围捕。科尔比来的时候,她跟他说了自己的怀疑。

但是,科尔比没有证据表明巴尔代是个叛徒。几年后,他告诉自己的儿子,这个法国人有机会把他交给纳粹的。8月下旬,帕奇的第七集团军已经占领了南方的里昂,巴尔代把科尔比带到了法国第三大城市,那里一度曾是抵抗组织活动的温床,但依然是盖世太保的中心区域。当他们骑自行车到达的时候,这两个人发现自己非常危险,巴尔代认出他们近处的大楼就是盖世太保总部。科尔比心神不宁,骑着车到了另一条街,巴尔代跟在后面。他悬着的心落了地,紧张的时刻过去了。

自从他们在索梅凯斯咖啡馆初次见面后,科尔比认为他只是一个被困的、无精打采、能力不足的抵抗组织领袖。他决定随遇而安、见机行事,因为现在“布鲁斯”队仅有的与伦敦沟通的无线电属于巴尔代,而这个法国人并不大方。勒隆和科尔比立即开始寻找更好的游击队领袖。两天后,他们认为找到了阿德里安·萨杜尔,60岁,律师,梅斯人,前法国陆军预备役军官。萨杜尔,人称“谢弗里耶上校”,个性张扬、有领袖风采、有点傲慢,在部队的演讲引人入胜,声称戴高乐已经任命他为约纳省抵抗组织的司令。谢弗里耶上校的唯一的问题就是手下没有多少兵。巴尔代的部队人更多,尽管在科尔比和勒隆看来,他对士兵并没有谢弗里耶那样的威严,称自己已替代弗拉热成为约纳省的领袖。

科尔比和勒隆立即开始摸清指挥系统,并在两个互相竞争的领袖之间调停,虽然他们认为谢弗里耶会是更好的作战指挥官。8月19日,维勒布瓦致电查尔斯站,团队已经“见过谢弗里耶”,对他印象更好。

第二天,伦敦总部发回消息,“布鲁斯”队要“团结所有愿意拿起武器与德国人斗争的分队,无论他们持怎样的政治观点”。科尔比和勒隆很快发现抵抗组织的派别不胜枚举。人称“乔治斯”的屈南·伯纳德,一名游击队领袖,在欧塞尔东南部大约有400个马基群落斗士;代号为“崴诺耶尔”的让·沙佩勒,一个年轻的充满活力的巴黎人,在约纳省的最南部屈阿勒莱通贝有600名武装人员;“伊冯”(盖伊·沙尔斯的代号)在全省范围内管理300名法国共产党员。所有的指挥官都告诉科尔比和勒隆,如果有武器,他们会号召更多的人上战场。

8月19日,维勒布瓦收到了从英国发来的替补无线电设备,开始发报给查尔斯站请求给不同派别的抵抗组织提供武器。这个杰德堡电报人说,仅巴尔代组织一家,为了给他“大量招兵买马”,就需要1000支步枪和200万法郎。抵抗组织间谍报告,德军第一百九十二步兵团的残兵败将正在往约纳省东部逃窜,是游击队的骚扰攻击的现成目标。维勒布瓦致电伦敦说:“我们的人渴望大行动。”

“提包客”轰炸机开始飞过约纳省的上空,给谢弗里耶选择的僻静之地空投物资,在接下来的两个星期里有十几次空运。维勒布瓦收听英国广播公司对法晚间新闻广播,在《贝多芬第五交响曲》后是一些无聊的废话,其中却包含了约纳战地午夜将接收伞降的代码。科尔比、勒隆和接收方蹲在灌木丛中。听到飞机的声音时,他们点燃篝火,在田地里摆成预先设定好的字母样式,以指定空投区域。然后他们远远躲避,以免在黑暗中,香肠一样的集装箱砸在他们的头上。

这两名杰德堡特工开始训练新的游击队新兵如何射击,如何擦拭他们的武器,为他们的指挥官提供如何组织连队发起攻击的建议。这工作并不容易。甚至那些老游击队的作战技能也差得很。比如,马基群落的斗士喜欢把机枪弹夹里的子弹全打光,而不是快速连发射击以节约弹药。但在接下来的几周里,科尔比估计,约纳省的非正规军增加了三倍。

他和勒隆与训练过的游击队展开了行动。伏击德国巡逻队,骚扰公路上的车队,炸毁敌人的补给站等。一架德国空军歼击机因为燃油耗尽被迫降落田间。科尔比带领游击队的一个连去夺取飞机,抓获飞行员。德国国防军的一个连也赶到了现场,不消片刻,科尔比就明白,那些斗士根本不是敌军的对手。游击队设法射中了飞机,但面对德军铺天盖地的火力,他们也只能逃窜。为了不让抵抗组织使用飞机,敌人还放了一把火把飞机烧了。8月21日,维勒布瓦电告伦敦:“双方角逐正在展开。”但“布鲁斯”队现在急需迫击炮、火箭筒、攻击步兵的小型便携式反坦克武器——短距离反坦克炮。科尔比和勒隆意识到,他们必须采用“打一枪就跑”的袭击战术,首先直接瞄准车队或巡逻队中德国国防军军官,然后分头散开,避开敌人的反击。游击队在与德军硬碰硬的战斗中遭受重创,因为敌军毕竟久经沙场,而且有良好的装备。

科尔比、勒隆、维勒布瓦很快适应了日常的工作,如分发武器、训练民兵、执行任务、与抵抗组织领导人讨价还价等。他们的战争演变成一种孤军奋战的疲劳战术,不时还充满了恐怖。他们尽量维持军人风范,然而却鲜有机会洗澡和刮胡子,大多数时候穿着破旧的平民服装,只在衣领上别着他们的军衔。为取得游击队的信任,就得与他们同吃同住,这意味着吃篝火边上的原始大餐。烟草是奢侈品,炒橡子取代了咖啡。他们的作战方式不是传统步兵的日常激烈对殴,他们打一下就跑。幸运的是,敌人不可能出现在约纳省的各个角落,他们可以穿着便装远行而不会遭遇德国士兵。万一遇到,他们通常也会花言巧语蒙混过去。但是他们没有后援部队,没有救援骑兵,没有后方指挥所可以返回休息和放松。很多时候也不能痛痛快快睡觉,总是被搅扰,也很少得到总部的鼓励,信件也就更少了。他们完全孤军奋战,有时还不得不提防法国游击队从背后使坏,同时还要与他们建立持久的友谊。至于战友之情,只有科尔比、勒隆、维勒布瓦他们三个相依为命。

然而这个使命为三名突击队员注入了活力。他们准备采取更大胆的行动。8月21日,一名抵抗运动领导人从巴黎赶来,要求空投武器,以备游击队在市政府大厦作战。维勒布瓦第二天给总部发报称,城中已无德国防空炮台威胁盟军飞机。杰德堡特工建议无论日夜都可将小型武器和反坦克炮空投到附近的西岱岛—— 位于市中心巴黎圣母院塞纳河上的一个小岛。“我们意识到这是前所未有的想法,”科尔比在行动后的报告中写道,“但考虑到巨大的公众宣传和士气影响,我们觉得值得尝试。”伦敦方面迟迟不做答复。这些急于求成的“布鲁斯”队成员没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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