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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欧洲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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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之中。但是,杜勒斯提出了这个计策,而且立即安排这个人做打击德国人的心理战工作。

在科德尔·赫尔的授意下,伯尔尼站长获得了已故的加莱阿佐·齐亚诺伯爵的日记。他的岳父是意大利声名狼藉的外交部长,被墨索里尼解除了职务,尽管如此,齐亚诺还是被德国人带到了行刑队面前处死。他的遗孀,埃达·墨索里尼·齐亚诺,拿着日记逃到了瑞士,现在想通过在西方媒体发表部分资料换取现金。杜勒斯发现,这位伯爵夫人魅力四射,但脾气暴躁,是个不太好合作的法西斯主义者,但还是帮助她与《芝加哥每日新闻报》安排了洽谈。日记中包括了齐亚诺从1939年到1943年初为墨索里尼效力的内容,充满了关于希特勒的尴尬八卦。但埃达是一个不好对付的合同谈判者,那些“爆料”直到欧洲战争结束后才出现在美国报纸上。

杜勒斯在伯尔尼的心腹圈不断扩大。弗里茨·莫尔登,一个勇敢的维也纳煽动者,14岁时曾被盖世太保扣留过一小段时间,夏天到达了伯尔尼,成为战略情报局与挣扎中的奥地利地下组织之间的联络人。杜勒斯在给华盛顿的电报中说,这个现年20岁的莫尔登“非常成熟”,比他许多经验丰富的特工更善于隐蔽行动。莫尔登提供了戈林和希姆莱在奥地利藏身地点的情报,以及萨尔茨堡纳粹秘密档案的存放地点。1948年,他做了杜勒斯的女婿,娶了其女儿琼(六年后,杜勒斯帮助琼解决了与弗里茨的离婚,原来他竟然是个跟岳父一样的风流成性的男子)。

杜勒斯的后宫情妇也在增多。阿尔图罗·托斯卡尼尼早已对墨索里尼失去了信心,终于拒绝为独裁者指挥法西斯国歌,在20世纪30年代移民美国,后在纽约里沃代尔定居。这位77岁高龄的大师现在是美国NBC交响乐团总监,为战争信息办公室录制宣传广播。就在同一时期,他的女儿,沃利·卡斯特巴尔科伯爵夫人,在瑞士定居。伯爵夫人有一头黝黑的秀发和一双深邃的黑眼睛,雍容华贵、风华绝代,已经离婚。在瑞士,她负责把钱运送给难民和意大利北部的游击队。杜勒斯帮助托斯卡尼尼向一家洛桑劳埃德银行的账户转移资金,而沃利定期提供反法西斯地下活动的信息。不久,杜勒斯就爬上了她的床。这激怒了玛丽·班克罗夫特,她认为杜勒斯应该是那种“从一而终”的情人。

然而,玩弄女性现在成了杜勒斯的业余爱好。11月,他开始设法安排克洛弗到伯尔尼跟他在一起。他真的很想念他的妻子,并写信给她:“要是你能在这里就太好了。”克洛弗恨不得早来。在办理法国境内仍为战区的地方通行签证和旅行许可证上,她丈夫在国务院的朋友们可是帮了大忙。从伊比利亚半岛到巴黎的第一站,克洛弗被装扮成一名救援司机,为国务院送六辆汽车到法国首都。她从那里搭上了一辆往东南开的陆军便车,一路嚼着冰凉的应急口粮。1945年1月,她终于抵达伯尔尼。

杜勒斯很快把玛丽·班克罗夫特介绍给了克洛弗,而她一下子就猜出玛丽是她丈夫的情人。令人震惊的是,两个女人居然成了朋友。克洛弗一直对艾伦的不忠委曲求全,她也很渴望有人陪伴。杜勒斯依然是个不着家的丈夫,大部分时间都消耗在间谍活动中,留下妻子在伯尔尼独守空房。克洛弗忍不住还是对玛丽说:“我想让你知道,我能看出你和艾伦是多么在意对方。”“的确如此。”没过多久,玛丽把荣格介绍给了克洛弗,而她向这个心理医生吐露了自己的婚姻问题。杜勒斯认为这种心理分析对她有好处。

2月份有媒体报道,克莱稍集团的领导者赫尔穆特·詹姆斯·格拉夫·冯·莫尔特克,从纳粹的监狱中逃出,到了瑞典。一直想把他从绞刑架救出而无果的杜勒斯,很快得知这些报道不真实。莫尔特克已经在1月被处决。

但在同一个月,杜勒斯收到了关于汉斯·吉泽菲乌斯的好消息。1月20日,星期六晚上,这名阿勃维尔间谍所藏身的一家西柏林的公寓门铃响了。吉泽菲乌斯觉得自己躲藏了半年,脑子都不灵光了。他打开门,看到一辆黑色的车绝尘而去,信箱里塞有一个厚厚的信封。他把信封里面的东西倒出来,很快意识到这是战略情报局信使送来的信,杜勒斯果然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信封里面包含一个盖世太保执行官的金属徽章,一本有他照片名为霍夫曼先生的护照,一个特别通行证和一封盖世太保总部的信函,指示所有面对他的人都必须帮助他到瑞士执行秘密使命。伦敦站的伪造者的技术堪称巧夺天工。

吉泽菲乌斯当晚买了一张火车票,星期日晚上登上了南下的火车。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一个党卫队高级人员跟他乘坐同一辆火车,吉泽菲乌斯晃了一下他那假的盖世太保徽章,冒充是将军的旅游团成员。1月23日凌晨,当火车终于停在康斯坦茨时,吉泽菲乌斯又饥又渴,旅途中的紧张让他精疲力竭,在德国境内的路上走完了到边境小镇的最后一英里。盖世太保警卫和海关官员审查了他的证件,给他放了行。吉泽菲乌斯抬手行了纳粹礼,穿过了边境,来到了瑞士的克罗伊茨林根。那天晚上,坐在绅士街23号的私宅里,他的神经“崩溃了”。这个阿勃维尔官员,头发已经灰白,在安乐椅上缩成一团。在开始的20分钟里,一直不停地说“谢谢你”,语塞得竟然说不出别的话来。杜勒斯会在次日向伦敦站发电,对制造完美的假证件一事表示感谢。

终于平静下来后,吉泽菲乌斯叙述了7月20日密谋失败的始末,一个冗长而悲伤的故事。杜勒斯将那个长篇故事发给了华盛顿,多诺万又把电文转给了罗斯福。这个阿勃维尔特务还跟施陶芬伯格算了一笔历史的总账,但此人已不在人世,无法为自己的“遗产”辩护。他声称,如果政变成功,施陶芬伯格上校会与苏联结盟建立一个“德国工农政权”。尔后,吉泽菲乌斯把自己禁闭起来完成他的手稿,为“瓦尔基里”行动补全最后的章节。杜勒斯最后还帮他找了出版商。

自8月以来,希特勒一直在告诉他的在法国撤退的将军们,准备在冬天发起反攻,因为云雾和大雪会让敌人的制空权难以发挥作用。9月份,元首凭空想出了一个代号为“秋雾”的计划——实际上很有可能是来自他在患黄疸病发烧时做的一个梦。该计划让陆军元帅瓦尔特·莫德尔的陆军B集团军重编30个师向西反攻茂密的阿登高地,目标是夺取默兹河的桥梁。这样可以切断蒙哥马利第二十一集团军与南面美军的联系,消除对鲁尔的威胁,摧毁三分之一的英美军队,并最终收复安特卫普。希特勒设想的是,丘吉尔与罗斯福会被迫要求和谈,这样就为东面腾出德国国防军师团,阻止苏联的冬季攻势。

莫德尔和其他高级野战军将领尽力说服希特勒不要启动“秋雾”计划,因为他们在西线所剩无几的军队实在太弱了,根本无法应对一个如此雄心勃勃的反攻,但是独裁者对他的命令丝毫不改口。12月16日,当布莱德雷在巴黎城外艾森豪威尔的别墅开香槟大摆宴席,庆祝艾克将收到第五颗星章的消息时,20万名德国士兵,冒着厚厚的积雪向美军的阿登高地进发。但“秋雾”计划仅仅10天就大势已去。天气放晴,盟军有了空中掩护。巴顿的第四装甲师出动了第一零一空降师包围了巴斯托涅,1月3日蒙哥马利军队的反攻在两周内夺回了旧防线。希特勒损失了10万人,只是成功地延缓了西线对德国的逼近,而超过180万的红军师已经集结在东线发起了进攻。但艾克和他的将军们没有理由为后人称为希特勒的“孤注一掷”行动幸灾乐祸。美国的伤亡人数共达70000人,其中包括8000名俘虏,因为在人称“突出部队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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