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雷　电

英格兰士兵鼓足勇气，潜到桥下，用长矛刺穿了这个维京人身上唯一没有铠甲保护的地方。这应该就是整场战役的转折点：在通过这座无人把守的桥梁之后，哈罗德和他的队伍一口气把挪威军队的余部屠杀殆尽。哈德拉达和托斯蒂也未能幸免。21

《盎格鲁－撒克逊编年史》D本记载，“战斗异常地胶着”。当挪威人的残部试图逃回他们停靠在里卡的战船时，英格兰军队就紧跟其后，并在他们逃跑的过程中攻击他们。根据《盎格鲁－撒克逊编年史》，他们有的被淹死，有的被烧死。其他的人则以各种不同的方式死去。到了最后，挪威一方几乎无人幸存。《爱德华王传》的作者为托斯蒂之殇而泣泪，描写了血流成河的场景，“乌斯河道被死尸阻断”，而距亨伯河入海处“几英里远的水域都被维京人的血水染红了”。只有那些逃回里卡的人才得到了对手的怜悯。而且，只有发誓永不再来，他们才能逃过一死。《盎格鲁－撒克逊编年史》D本记载，哈德拉达的儿子奥拉夫（Olaf）也在逃过一死的人当中。总而言之，挪威人的惨败已经得到了《盎格鲁－撒克逊编年史》的印证。按照这一描述，只需要24艘船就可以把所有的幸存者送回国内。22

战斗结束后，无论是英格兰人还是挪威人，成千上万的士兵的尸体被丢弃在他们倒下的地方。半个多世纪后，奥德里克·维塔利斯写道，旅行者们仍可以看到山一样的逝者遗骨，并以此辨认出昔日的战场遗址。尽管如此，托斯蒂·戈德温森的尸体还是被人从大屠杀的现场找到并带回约克厚葬。喜欢描述此类细节的马姆斯伯里的威廉写道，人们是靠两片肩甲之间的一个疣辨认出他的尸体的。（这句话的潜台词是，伯爵的身体被砍得血肉模糊，几乎认不出来。）可以确定的是，他的兄长在取胜后同样返回了约克。即便不讨论其他的事情，他也会想要与当地的市民进行一次严肃的对话，讨论一下他们对挪威国王的热心支持。因此，哈罗德·戈德温森很可能出席了托斯蒂的葬礼。北风仍然在吹，就像鞭子一样抽打着他。23

然而，就在战斗结束后两天，风向变了。

1Adam of Bremen, History of the Archbishops of Hamburg-Bremen, trans. F. J. Tschan (Columbia, 2002), 128; WP, 116–17; Arnold, Vikings, 187–8.

2Snorri, 20–1, 24, 29.

3Ibid., 33, 58–62.

4Ibid., 65–81.

5例如Stenton, Anglo-Saxon England, 560, 569, 575; Douglas, Conqueror, 173, 180; above, 60–1。

6Barlow, Confessor, 209; ASC D, 1048, 1058; above, 62.

7Snorri, 122–9, 180–1.

8Above, 147–8; ASC C, 1066.

9Snorri, 135–8; Gaimar, Estoire, 280–1; W. H. Stevenson, ‘Notes on Old-English Historical Geography’, EHR, 11 (1896), 301–4.

10例如C. Jones, The Forgotten Battle of 1066: Fulford (Stroud, 2006), 101–44。

11Snorri, 135–8; K. DeVries, The Norwegian Invasion of England in 1066 (Woodbridge, 1999), 233–40; OV, ⅱ, 142–5.

12Snorri, 139, 141; ASC D and E, 1066; JW, ⅱ, 602–3.

13Snorri, 141–2; ASC C, D and E, 1066.

14Ibid.

15OV, ii, 144–5; DeVries, Norwegian Invasion, 263.参见Douglas, Conqueror, 191, and Freeman, Norman Conquest, ⅲ, 343。

16ASC C, 1066.

17Ibid.; Snorri, 69, 142–4.

18ASC C, 1066; JW, ⅱ, 602–3.

19ASC C, 1066. Snorri, 145。该书称，挪威人在约克陷落之前就在斯坦福桥扎营了，但是并没有解释他们在此地扎营的原因。现代史学家认为，这个地点距离戈德温森位于卡顿的庄园不远。Stenton, Anglo-Saxon England, 589; I. W. Walker, Harold: The Last Anglo-Saxon King (Stroud, 2004), 182.

20ASC C, 1066.

21Ibid.; Snorri, 146–53; van Houts, ‘Norman Conquest Through European Eyes’, 839, n2.

22ASC D, 1066; VER, 88–9.

23OV, ⅱ, 168–9; WM, Gesta Regum, 46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