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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觅食的饿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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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英格兰平民绝不可能如此幸运。对于那些英格兰小地主来说,剩下的选择不多了。觊觎其土地的不但有他们的诺曼邻居,还有那些作为猎手的郡长。他们所能做的,可能只有寻求好心的本地修道院院长的帮助,让他保护自己及自己的土地。伊夫舍姆修道院的编年史家回忆道,在诺曼征服后不久,埃塞尔威格院长“吸引了一批骑士和其他有土地的人,让他们来到他的身边……他承诺为他们提供保护,不让他们受到诺曼人的侵扰”。但是,至少在这个例子当中,这种保护所持续的时间不长。随着老修道院院长的辞世,这种保护也消失了。1078年,埃塞尔威格离世,瓦尔特院长继任。除去焚烧教堂的圣遗物之外,新任院长还开始把修道院的地产分封给自己的诺曼亲友。28 因此,对于无力自保的世俗地主来说,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力将不利的影响降到最低。他们会选择接近新领主或新郡长,努力保住自己对土地的权利。即便要牺牲一部分土地或接受不平等的条款,他们也在所不惜。

这就是诺曼人在英格兰定居过程中较为黑暗的一面。这个过程不仅混乱,而且充斥着暴力和强取豪夺。在很多情况下,它也是不公正的。人们也许会说,这是任何军事占领过程的必然结果。然而,这并不能解释此时在英格兰所发生的现象。11世纪70年代晚期,对人民生活造成最为严重侵扰的人恰恰就是主政之人。似乎从一开始起,巴约的奥多就笃信“自助”(self-help)这一原则:


他以铁腕手段在肯特郡树立权威,并在此地施以强权。更有甚者,因为在那些日子里,郡里并没有人可以遏制这样一位巨头,他还网罗了一大批坎特伯雷大主教区的神职人员,并让他们依附于他。借此,他得到了适用于该教区的许多习惯性权利。

这几行文字是一则报告的开头。这份写于坎特伯雷的报告可能是关于1072年左右威廉在梅德斯通(Maidstone)附近的佩农登希思(Penenden Heath)所召开的一次大会的。报告接着表明了,在于1070年担任大主教之后,兰弗朗克是如何发现奥多掠夺了多少土地,然后又是如何向国王抱怨此事的。威廉之所以选择在佩农登希思召开这次会议,就是为了调查这件事。我们被告知,有争议的土地实在是太多了。因此,听证会持续了3天。到了会议结束的时候,坎特伯雷的权利得到了恢复。29

尽管大主教成功地从伯爵手中拿回了他被夺走的部分财产,其他教徒则没有如此幸运。“圣洁的修道院有正当的理由认为,奥多对他们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奥德里克·维塔利斯说,“他粗暴地抢劫了他们,夺走了虔诚的英格兰古人对修道院的馈赠。”这一情况在11世纪70年代末期应该尤其普遍。这是因为,那时的奥多显然在英格兰主政,并且没有受到丝毫权力上的束缚。在伊夫舍姆修道院,人们回忆道:“那时,主教奥多就像一个暴君一样管理着国家。”这一修道院的编年史家抱怨道,奥多像“一只觅食的饿狼”一样扑向伊夫舍姆的地产。在庭审上,他纠集了一大批对教会不利的证人,至少从僧侣们那里夺去了28处地产。而这一切“更多的是基于他的邪恶影响力,而非合法的理由”。再强调一遍,教会还有一点抵抗这种侵害的能力。如果就连教会都遭受了这么多的话,那么可以想见,反抗奥多的俗界民众必然会承受更多的苦难。实际上,只要一页页地翻过《末日审判书》,我们就可以感受到这一点。陪审团的成员们始终在抱怨,国王的这位同母异父的弟弟对他所夺取的土地并没有合法的权利。30

“读一下《圣经》,找一找是否有律条可以证明,强行为一群上帝的子民安排一个敌对的统治者是合理的。”如果奥德里克·维塔利斯所言不假,那么这句话就是出自古德曼(Guitmund)之口。此人是一个虔诚而博学的诺曼僧侣。为响应威廉国王的征召,他在诺曼征服后不久就来到英格兰,并得到了一份在英格兰教会当中的美差。“我把整个英格兰视为抢来的东西。就像是从火焰中缩回自己的手一般,我不敢触碰它以及它的宝物。”史学家们有理由对这一小插曲表示怀疑。他们指出,这段话所表达的是奥德里克自己的意思。如果任何僧侣敢在威廉面前如此坦诚,他们很可能就会被吊死在最近的树上,用的还是他们自己的修道士大兜帽。但是,这个故事中可能还是有真实的部分的。几乎可以肯定的是,古德曼确有其人。由于某种原因,在其职业生涯的晚期,这位著名神学家认为自己有必要离开诺曼底,并在教廷中谋职。最终,他在意大利城市阿韦尔萨(Aversa)的主教任上去世。其他证据表明,一些诺曼人的确不愿参与这场瓜分殖民地的行动。但显然,这部分人在数量上远远无法和那些与他们意见相左的人相比。后者中既有世俗人士,也有教会人士。他们争先恐后,纷纷横渡英吉利海峡,以抢夺世俗的财富。31

①鲁弗斯,源自拉丁语,含义为“红头发”。

②和他的祖父名字一致。

1Douglas, Conqueror, 230–4.

2ASC D and E, 1076; OV, ii, 350–3.

3Bates, Conqueror, 159–60.

4Ibid., 104–7; C. W. Hollister, Henry I (Yale, 2001), 31.

5OV, ii, 356–7; WM, Gesta Regum, 700–1.

6DNB Robert Curthose; OV, ii, 356–7.

7Ibid., 356–9.

8Douglas, Conqueror, 237–8; OV, iii, 100–3.

9Bates, ‘Origins of the Justiciarship’, 4–6.

10Bates, Conqueror, 159; WP, 164–5; OV, ii, 266–7; Bernstein, Mystery, 142, 264. 奥多不是唯一参与战斗的神职人员。《悔罪条例》(above, 236)就曾提及“那些战斗过的教士,以及那些披上戎装、准备战斗的教士”。EHD, ii, 606.

11Bates, ‘Origins of the Justiciarship’, 3–4, 8; ASC E, 1087; OV, ii, 264–5; Historia Ecclesie Abbendonensis, ed. Hudson, ii, 12–13.

12Above, 202, 215, 218.

13Waltham Chronicle, ed. Watkiss and Chibnall, 15, 35; Carmen, 40–3; Clarke, English Nobility, 154; Fleming, Kings and Lords, 171.

14有关土地持有权变更的整体状况,可参见 ibid., 145–82.(本书第163页、第166—167页、第169页和第180页可见相关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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