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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的经络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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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埃及也有名为枚图(metu)的经络学说,公元前1700年的拉美西斯五世(RamesseumV)纸草文中就有明确记载。“枚图”的英译为“channel”,或“vessel”,有时也译为“vein”或“duct”。据2005年10月的《中国针灸》刊登的中国中医科学院针灸研究所所长朱兵的文章,古埃及纸草纸医书中对枚图进行了系统详细的描述,其功能与中国的经络概念几乎完全吻合。并且,“枚图”一词居然与汉字“脉”发音一致,尤为引人注目。中国最早关于“脉”的记载是马王堆汉墓出土的《足臂十一脉灸经》和《阴阳十一脉灸经》,其中脉的起止点与古埃及枚图系统的描述基本相同,只是马王堆汉墓帛书时代的经脉仅在体表,而枚图可深入到胸腹内脏,直到《黄帝内经》,经络才与内脏发生联系。

古埃及人认为心脏是人体的中心,是灵魂的居所,因而枚图的起始部位都是心脏。枚图系统包括血管、肌腱、肌肉、神经、气管、胆管、输尿管等。其功能是传输血、气、黏液、尿液、精液;也有运输和排泄病原体的作用。由心脏发出的22条脉管,主宰了人体的生命。古埃及医书与《黄帝内经》关于经络的描述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如古埃及医书认为枚图系统与尼罗河等水系相应,《黄帝内经》则以华北和西北地区的十二江河附会十二经脉。此外,古埃及人与中医同样以诊脉的方式来判断疾病。英国学者约翰·F. 努恩(John F. Nunn)在《古埃及医药》(Ancient Egyptian Medicine)一书中指出,古埃及医学描述的大多数疾病治疗都是如何疏通、调节、平衡枚图系统,从枚图中排除有害物质,恢复枚图的正常功能。同时也认为枚图中运行气和血,这与中医的观点完全一致。

无独有偶,古印度居然也有这样一套精妙神奇的经络学说。源出《阿达婆韦陀》的阿育韦陀认为人体经络共有24条,并研究了其中物质的流动方向。此外还指出人体有107个穴位,且有详细的刺络放血疗法,如脉轮(Chakra)针刺方法,与中医经络腧穴的说法可谓异曲同工。印度古医书《妙闻集》中记载,“经络对于人体就像花园和牧场的沟渠,经络分支状态恰如树叶的脉络”。

在《妙闻集》问世大约两百年后,中国出现了《黄帝内经》,并提到药物“自西方来”。中医药物学形成独立的体系即“本草”概念与著作的产生时间均不早于西汉末期,现存最早的药物学专著《神农本草经》成书大约在东汉时期。此后的《肘后百一方》《本草经集注》《诸病源候论》,孙思邀的《千金要方》与《千金翼方》,《外台秘要》《证类本草》等均有大量印度医学的内容,如地水火风、百一病生等理论。当时流传甚广的“千金奢婆万病丸”和“奢婆汤”也是来自印度神医奢婆。《妙闻集》则是外科经典著作,以手术治疗为主,记载了101种外科手术器械以及剖腹产、白内障摘除、结石摘除、截肢等手术方法,同时注意到了手术过程中的疼痛和感染问题。比较常见的是鼻子整形术,由于印度刑罚中有割鼻的条例,整形术随之发达。医生在患者颊部或前额切下一块皮肉,但不完全分离,再划开鼻子的部位嵌入,待生长后再与原来的部位分离。中医眼科手术是陇上道人(俗姓谢)从印度僧人处学来的,印度著名的眼科医生龙树所著的《龙树菩萨眼论》也被翻译成中文。其中尤以金蓖决障术(用金针拔除白内障)最为知名,刘禹锡诗曰“三秋伤望眼,终日哭途穷。两目今先暗,中年似老翁。看朱渐成碧,羞日不禁风。师有金蓖术,如何为发蒙”。白居易也有诗“人间方药应无益,争得金蓖试刮看”。

正如佛教的传入一样,中医受印度传统医学的影响至深,从理论到药物都带有浓厚的印度医学色彩。季羡林先生曾就印度眼科手术传入中国作过详细的考证。陈寅恪先生曾撰文指出,“华佗”二字是天竺语“agada”的音译,旧译为阿伽陀或阿揭陀(后省略阿字,如阿罗汉后称罗汉),华佗就是“药神”的意思(见《寒柳堂集》)。林梅村在《麻沸散与汉代方术之外来因素》(见《汉唐西域与中国文明》)一文中也赞同陈寅恪的观点,他认为:“agada在梵语中的实际含义多指丸药,麻沸散为天竺胡药,华佗其名或来自五天梵音,其医术有印度因素则事在情理之中。”扁鹊,传说中黄帝手下的一位神医,在汉画像中经常被画为鸟形。在韦陀神话里,神鸟迦鲁达是不死甘露的盗取者,而作为神医的扁鹊也能起死回生。

古印度阿育韦陀医学不仅是一套医学体系,而且代表着一种健康的生活方式。阿育韦陀由两个字组成:Ayur指生命,Veda为知识、科学之意,因此“阿育韦陀”一词的意思为生命的科学。根据阿育韦陀的观点,人类应该和自然界和谐共存,疾病的产生是由于身心灵与宇宙的一体平衡被打破了,而存养清净心(cittaprasadah)能使五大达到平衡。通过利用自然界及其产物,以及人类自身从身心灵各个层面的调节,恢复这种基本平衡是阿育韦陀医学的主要目的。这种观念不仅贯穿于治疗病痛的过程,而且还贯穿于疾病预防的过程。“清净心”之说与《黄帝内经》所说“恬淡虚无”“精神内守”的养生思想可谓妙合无间。

跟中医一样,阿育韦陀也是医道同源,其哲学基础是古印度数论。阿育韦陀的原理是:造成人们生病的原因是由于体内多煞(doshas)失去平衡造成的。多煞分为三种,分别是瓦塔(Vata)、皮塔(Pitta)和卡法(Kapha)。阿育韦陀医学认为,自然界和人体由空、风、火、水、土五大构成。人体内的多煞也是由这五种元素构成:空和风结合形成瓦塔(Vata),火和水结合形成皮塔(Pitta),水和土结合形成卡法(Kapha)。实际上,古印度数论五大之说,与中医所依据的五行理论完全契合。五大之土、水、火、风、空,相当于五行之土、水、火、木、金。肺属金,为发声之官,故金对应于数论之空,空包含声音和传播声音的以太、空间。肝属木,木生风,故木对应于数论之风。按照数论,五大生成变化的依据是三德(tri-guna),三德(tama、raja、sattava)实际对应于中国哲学里的阴、阳、中和三极,而阴阳理论恰恰也是中医的核心。

经络学说在古代美洲同样盛行。古玛雅医学认为人体内有行气和疏血的通道系统,以肚脐为中心发散至头、胸、背及四肢,在这个“经络”系统上还分布有50个穴点,由此总结出了针刺、推拿、热灸、拔火罐、膏药热敷等与中医极为相似的疗法。此外,古玛雅人的“冷热”与中医的“阴阳”学说基本一致。玛雅人多以植物荆棘、豪猪刚毛和鱼骨为针,其针刺方法与穴位的选择与中医近似。赫尔南·加西亚(Hernan Garcia)等著的《血中之风:玛雅治疗和中医》(Wind in the Blood: Mayan Healing and Chinese Medicine)一书中对比了玛雅人与中国的传统医学,认为二者之间具有相似性,都是带有一定巫术色彩的古医学。

古希腊《希波克拉底文集》中描述了人体的通道系统phleps,包括了血管、神经以及肌腱等条索状结构,其分布及走向与中医经络循行的路径相似得令人惊讶。希波克拉底提出的“体液学说”则与阿育韦陀的多煞(dosa)理论极为相近。希腊医生亚历山德曾于1996年专门来中国学习针灸,他对比了《希波克拉底文集》和《黄帝内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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