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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印章开启奥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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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了。这件灰陶浅底碗出土于梅赫尔格尔遗址第七期,属于菲兹·莫汗玛德(Faiz Mohammad)灰陶(类型3)。碗内壁绘三条、底部绘两条首尾相连、旋洄游动的鱼;碗底中央是两个带圆心的同心圆,外圆上下有双叶菩提枝环绕,沿碗底和碗口周圈也都以双叶菩提枝点缀。按照上文对印度河符号的解读可知,这只旋转鱼纹浅底敞口陶碗绝非普通生活用具,而是一件祭祀用的礼器,碗内的纹饰表现了印度河文明的神圣宇宙图景。中央极点和同心圆象征宇宙之中之脐之柱之索之殿堂——北极星和居停其上的大神筏楼那;四处围绕的菩提枝叶象征弥纶周遍的宇宙倒生树,其根在至高无上的天极北辰;首尾相接、旋转翻腾的鱼象征宇宙星体的运动,《薄伽梵往世书》(第五卷)谓之希殊玛尔轮,又名灵蛇轮(Kundalini Cakra),其说为:

北斗七星之上为北极帝星——杜华珞珈,至尊者毗湿奴居于其上。北极星为天枢,众星环拱,在时间之驱迫下,周巡不已。犹如众牛受轭,推磨脱粒,一牛近磨,一牛在中,一牛在外,众星皆受制于气机,被罡风推动,绕北辰而周行。众星浮空,犹如浓云,又如鲲鹏,扶摇翱翔,绝无下坠。作为至尊者的臣仆,众星御神皆在至尊者的指令下,乘车御辇,按各自的轨道周行不息。

此浩瀚浑沦之象状若豚鱼翻滚,故谓之希殊玛尔轮,此象被认为是至尊者的宇宙大身,常为瑜伽士所观想。此豚鱼之首朝下,身体盘曲。杜华珞珈处于豚鱼之尾梢,因陀罗、阿耆尼等天神之星分布于尾部。尾端为答多、毗答多二星。七大圣贤踞于髋部,其他无数星辰遍布豚鱼之身。



印度河陶盘底部为“太极”纹饰(左);豚鱼状的时间原人(右)


流淌于天宇中央的恒河,即俗称银河者,位处希殊玛尔轮之腹部。阎罗居其下颚,火星在其口部,土星在其阴部。颈背处为木星,胸口处为日。月内于其心,金星处于其脐,双子星居其胸。水星在其生命之气中,罗睺在其颈项,至尊者那罗衍那在其心脏深处,无数星辰皆为其周身之毛孔。如是,希殊玛尔轮乃一切天神与星辰之止息地。

可见上述旋转鱼纹图案实际是对“宇宙大身”或曰“天地身相”(Visva Rupa)的一种象征性美术表现。希殊玛尔有豚鱼的意思,但有时也指鳄鱼,印度河印章多有“鳄食鱼”的图案,应该也是同一类的灵知美术。在流传下来的古印度三环星图里,中央内环是被称为Nakshatra—Purusa或Kala Purusa的人形图像,第二环环布黄道十二宫(大多以器具或御兽形象标出),第三环为赤道诸宿。梵文Kala 意为时间,Purusa意为阳性主宰神,Kala purusa即是以时间示现之主宰神,或至高主神毗湿奴的时间化身。Kala purusa全身绘满星宿标记,双足置于头顶,肢体屈曲呈环状,犹如一条头尾相接、跃然而起的巨鱼。这个形象无疑源自古老的希殊玛尔轮。Nakshatra意为“月站”,即在天空上自西向东选择28个标准点,来观测日、月的位置。这些标准点就如同日、月在天空中停留的驿馆,与中国古代天文学里二十八宿的概念是一样的。《论衡·谈天》云:“二十八宿为日、月舍,犹地有邮亭,为长吏廨矣。邮亭著地,亦如星舍著天也。”早在一百多年前,法国天文学家比约就精辟地指出,中国的宿、古代印度的Nakshatra和阿拉伯的al-manazil三种主要的“月站”体系应该有着共同的起源。是故,Nakshatra Purusa就是内摄二十八宿,并以北极星为中枢的宇宙大身。据《薄伽梵往世书》(第五卷)记载,希殊玛尔轮构成了不朽的“通天之路”的最后阶梯:

凭借灵知的力量,瑜伽士安处于对梵的觉悟,如是平息一切物欲。接着,瑜伽士放弃躯壳。方法是以脚跟堵塞肛门,将流经六个重要部位的生命之气,逐一加以提升。

瑜伽士以意念力将生命之气慢慢地向上推,从肚脐推到心脏,从心脏推到胸膛,又从胸膛推到腭根。他必须用智慧去找出正确的部位。

瑜伽士上推生命之气,直至两眉中间,他一面堵塞生命之气的七个出口,一面以回返灵魂故乡作为冥思的目标。如果他完全摆脱了一切欲乐之念,生命之气便会直冲出头顶梵穴。放下一切尘缘的他,将臻达至尊者。

如是通玄者取道闪闪发光的希殊玛尔星系,越过银河,在升登梵天珞珈之前,首先到达火神的星宿外士梵拿拉珞珈,于彼处烧尽一切尘垢,然后再更上一层,升入希殊玛尔轮,与至高主神相接。

希殊玛尔轮是整个宇宙旋转的枢轴,称为毗湿奴之脐。只有瑜伽士能超越希殊玛尔轮,到达玛哈尔珞珈。彼处,经历过净化的圣者如布黎古享受长达四十三亿太阳年的寿命,就算处于超然境界的圣贤也崇拜那个地方。

半坡遗址人面鱼纹彩陶


希殊玛尔轮关乎升天通神,因而也是一种“通天手段”。令人惊异的是,公元前4800—前4300年之间的华夏半坡遗址也出现了这类神秘莫测的“通天神器”。仰韶文化半坡类型彩陶器上的人面鱼纹,见于临潼姜寨遗址、宝鸡北首岭遗址出土的彩陶器,图案造型怪异,其含义历来是学者争论的焦点。所谓的人面鱼纹,就是人面纹与鱼纹结合形成的图像。人面的基本特征是:画一个大圆圈作为人面的轮廓,横截人面上半部约2/5为额部,又横截人面的下半部约1/5为嘴部,中间部分以鼻梁、鼻翼为中垂线。鼻翼用横短线或三角形表示,左右两侧画短线表示微闭的双眼,现冥思之状。鱼纹在人面的嘴部:两条相对而游的鱼,身体两侧遍布芒刺纹,黑色的鱼头交叠于人面的嘴部,形成一个用白色标出的X形图案,鱼身则向两侧展开。整体来看,“人面鱼纹”的造型既像人嘴衔鱼,也像人鱼合一(人面两侧,耳朵的部位画着挑脚式曲线,在这个部位上有时也挂着两条鱼,似乎是一种冠饰)。人面的头顶上,有一个三角状的尖顶冠饰(有的作叉形),绘着象征发光体的芒刺纹。最奇特的是人面的额部,黑白相间,似乎体现出一种阴阳变化的观念。如果运用我们已有的符号解读方法来破译,那么半坡“人面鱼纹”的寓意其实跟印度河“旋转鱼纹”是一样的:遍布芒刺纹的鱼象征了希殊玛尔星体,两鱼相对表示了星体在空间的旋转式位移;人面象征了北极星及至高主神,人面头顶上高耸的带有芒刺的三角形象征北极星作为极星在天顶高高闪烁。人嘴衔鱼,并与鱼合为一体,同样表现了希殊玛尔轮以北极为轴心作旋涡式运动的主题。人面额部,以及嘴部黑白色块相交所组成的图案,体现出阴阳交合相生的理念,而太一正是阴阳的结合体。“人面鱼纹”只是另一种形式的太极图!半坡有一种彩陶盆沿盆内壁画着一圈“人面鱼纹”与“鱼纹”相间隔的图像,环转乾坤之太极意象更为明显。

仰韶文化流行瓮棺葬的习俗:把夭折的儿童置于陶瓮中,以瓮为棺,以盆为盖,埋在房屋附近。“人面鱼纹”多见于当作儿童瓮棺棺盖的彩陶盆上,表明它是一种具有“通天手段”作用的符号,与太极图或璇玑图的象征寓意是符合的。凭借“人面鱼纹”太极图的法力,死去孩子的灵魂将有希望上升到最高的天穹,从而获得永恒的解脱。这个图形的寓意和作用与希殊玛尔轮其实是一样的。仰韶文化发现的“鸟食鱼”图案,类似印度河印章“鳄咬鱼”图案,似乎也是象征希殊玛尔轮。同期河姆渡文化发现的“猪拖星斗”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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