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戒谎原理

”这倒是不假，安记起那些警匪追逃的画面：警笛呼啸、警灯闪烁的警车发疯似的逆向奔驰……



斯特劳得到暂停试验的通知松了口气。他很感激牛曼的通情达理，也对安的还算有怜悯之心感到欣慰。这增强了他对合作的决心。当他们再次商讨关于革命的战略时，他建议尽早取得首相的支持。

“你不是说要向内阁汇报的吗？”牛曼问。

“噢，那是官话，”斯特劳玩世不恭地笑道，“那时我们刚认识，只能给你打些官腔。你们是不知道内阁的复杂呀。这件事一定要先报告首相，而且是绝密的。由他来决定告诉谁不告诉谁、什么时候告诉、告诉多少。”

“嗯……”牛曼看出斯特劳已经考虑到内阁政治的沟沟坎坎，“能得到首相的支持当然好，不过我们的机器不是礼物，也不卖的，我们有原则。”

“我知道，这里有个平衡问题：你的需要和他的需要，这正是我反复考虑的。要是你同意，我会拟一个报告：既确保让他接纳，又按照你的条件。”

所谓“报告”，在科学家的辞典里和在政治家的辞典里含义不尽相同。对科学家来说主要意味着告诉别人发生了什么，对政治家来说则更意味着想让什么发生。牛曼不得不承认斯特劳比自己懂得如何同首相打交道。

除了牛曼能理解的这层意思，斯特劳还有另一层考虑：搞得好的话，这个报告会马上提高他在副相竞争战中的地位。首相的疑人之心已经达到了神经质的地步，阅脑器正可以帮上大忙，所以多半会求之不得。若这个报告对他是喜从天降的宝贝，那自己就是献宝的功臣。人们常感叹那些倒霉的信使因为报告了坏消息而无辜被责，殊不知一个善于报告好消息的信使也可以无功受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