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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平淡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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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嗓子眼上,终于过了。当平板通过后,大家发现另一个桥墩基础又有一半塌落了。

中午时分,驾驶室外50℃,驾驶室里高达60℃,坐在里面如同“洗桑拿”。平板机的空调出现了故障,玻璃也震烂了,驾驶员王国亮持续高温下驾驶,出现脱水症状。军医张争给他补充糖盐水,才缓过劲来。

刚刚停下车来吃了点东西垫了垫肚子,没走多远,车行到一半处,平地机突然熄火。随队修理工用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修好。李英枳与战区指挥部取得联络,认为不能因为一辆车而耽误整个车队。由步兵营队员留4名战士看守,车队继续前行。

下午5时30分,虽然只剩下32公里,但高温酷暑,水壶里的水早已喝完,官兵们嗓子像冒火,肚子也咕咕叫。剧烈颠簸不断,官兵们早已筋疲力尽,身子骨像散了架一样,提不起精神。有的官兵为解困,把风油精抹在太阳穴上、鼻子上,想方设法不犯困。

“各车注意了,再有32公里,我们就要抵达村子了,大家要振奋精神,一鼓作气!”陈三东通过对讲机给官兵们加油。

屋漏便逢连夜雨。陈三东的话还没落,驾驶员王国亮就向李英枳报告:平板车的空气压缩机与储气罐之间的连接管断裂,气压过低,平板车无法行驶。

因为安全问题,城市里晚上实行宵禁。倘若晚上抵达不了村子,人员在途中的安全就难以得到保障。陈三东咬了咬牙斩钉截铁地说:“继续前进!”

王国亮果断处置,用脚死死顶住断裂处,待气压解除报警后,平板车在最低气压的情况下继续开进。

下午6时50分,车队前方的路中央突然出现一个武装哨卡。哨卡边上站着30多名不明身份的武装分子。陈三东命令全体官兵迅速做好战斗准备。在依稀的车灯中,发现是政府军的人员。车队有惊无险通过哨卡,陈三东一直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放松。

车子沿着一条崎岖蜿蜒、坑洼不平的土路(据说这是省级公路)驱车前行。虽说一路上颇受汽车颠簸之苦,但他们为一望无际的热带旱季雨林所惊叹!

路旁有硕大的杧果树,上面挂满了青青的果实;修长的芭蕉树竟然在近顶部结了一圈黄色的果实,有点像椰子树;路边有一棵不知名的树,约10米高,树干粗大,枝丫不多,没有叶子(可能是旱季的缘故),就像童话故事里的仙树;还有一种树,上面有几个像是石榴的果子,也许真的就是非洲的石榴树;木瓜树不论大小都有果实,真是奇怪,小的树把果子顶在头上,大的树则怀抱其中。庄一鸣想起来了,这就是那次送给张佳媛的青果。

路边没有杂草的地面上有很多白蚁的巢穴,大小不一,小的只有十几公分高,多呈蘑菇状,大的有一人多高,为尖顶,真像矮人国的城堡。下车休息时,从被毁坏的蚁穴中发现原来蚁穴中间是空心的,由此可窥知白蚁聪明能干之一斑。地上长满了一人多高的蒿草,原来它就是当地人用来建筑尖形茅草屋的材料。

但是,谁也没想到,施工点库达村竟然是个“兵家必争之地”,在这里,当地政府军、“弓箭男孩”反政府武装等多股武装力量盘踞,还有一支装备有大量轻武器和火箭筒的武装牧民在附近游弋,经常劫掠周围村庄。部署到任务点后,周围异常严峻的安全形势让每名护卫分队官兵心中都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

基地旁边20米就是土质的A43公路,正是这条连接蒙德里和首都朱巴的道路,为联南苏团的西部战区提供源源不断的各种物资和援助货物。由于长时间的使用,道路早已崎岖不平,现在最高时速仅能达到20公里,本次施工任务就是修护好这条重要的交通线。

除了修路,为了与当地搞好关系,联南苏团答应了南苏丹官方的要求,作为补偿,还要在这里建造一所小学。

庄一鸣和步兵三连一个排的兵力负责小学修建。小学建在市郊阿尔村外的一片荒漠里,小学原先根本没有正规校舍,所谓的教室和办公室都是用树枝和篷布搭起来的,刮风时“室”内风沙弥漫,下雨时人人都会被淋成“落汤鸡”。在这种极其艰苦而恶劣的条件下,全校30多名教师一直就是这样生活,全校800多个孩子长期在这样的教室里念书。旱季,这里到处是风沙;雨季,这里到处是泥水。

走过去,遍地都是小草房,走进去仔细一看,那么小的一个小草棚里面塞了三四十个孩子,没有凳子,他们都坐在地上抱着书。有老师正在给他们上课,空落落的教室里只挂着一块小黑板。

按照开学时间和上级给予的期限,村中的816名小学生将在8月份雨季到来之前搬进他们的新教室。

开工这天,中国军人在这里打下第一根桩柱,浇筑下第一车水泥,也在孩子们的心里播下了第一颗希望的种子。

这里没有房屋,全靠搭帐篷解决住宿问题。经历过多次野外驻训和武装护卫,再次来到野外宿营点却仍然感受到了很大的不同。营区的一周都被铁丝网围了起来,四角有全副武装的哨兵,站在网箱堆成的掩体后面警惕地扫视着外面茂密的树林。营门处一辆高大的步战车如一尊门神,炮口上扬,据守在一旁,显示着神圣不可侵犯。应急班就住在一旁。据他们介绍说,前一天晚上,有300多人的游牧部落刚刚袭击了距离我们营区几百米远的政府仓库,除了步枪机枪,他们甚至还动用了火箭筒,在这里每晚都能听到外面的枪声,远则1公里,近则不到100米,这一切都清楚地表明,这不是闹着玩的,在这里,没有形式主义,一切都是从有利于战备、实战的角度出发,哨兵不用监督就能很好地履职尽责,分队不用提醒就能做到迅速有序。

上午晴朗而凉爽,树荫下,撩起的帐篷里,清风拂过,很是惬意,午睡也不似第三次长巡时的“蒸桑拿”。中午两点一刻左右,当你正享受生活,沉浸梦乡,咂巴着嘴,在睡梦中不知所以地抹去口水时,小心!因为你会被一声惊呼吓醒,“下雨啦!赶紧粘地布!”一个激灵爬起来,加入战友们放帐篷粘地布的队伍。这一系列动作刚完成,外面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帐篷在狂风中像怒涛里的小船,四下里摇晃不定,从下午2点半到5点多,大家躲在帐篷里,期待第二天的黎明。

中国步兵营的邻居孟加拉工兵连宿营区与中国步兵营一路之隔,属于典型的印欧人种,皮肤黝黑,外形却又很像欧洲人。据说,孟加拉部队内部的等级十分森严。中国步兵营到来后,孟加拉工兵连非常友好,经常面带微笑主动和中国军人打招呼,虽然他们的孟式英语很难听懂,不过加上手势,交流上还是没有什么障碍的,看到中国步兵营的哨兵在烈日下站着很辛苦,经常过来送椅子或者矿泉水,做完饭后,也常常拿一部分让中国军人品尝。除了宿舍帐篷和指挥官单独的帐篷之外,他们还有一顶特殊的帐篷,里面很干净,地上铺满的毯子,是他们做礼拜用的,他们大都是穆斯林,每天5次脱鞋坐进这顶帐篷,面朝东北麦加的方向,低声祷告。中国士兵经常是早上在他们的唱经声中醒来,晚上在他们的祷告声中入睡。

第二天一早,中国工兵连和孟加拉工兵连一起开始施工了,庄一鸣的任务也就开始了。在施工点和取土点,庄一鸣各派出一个班警戒,步战车也在一旁随时准备威慑支援。在这个季节,早上9点钟大地就已经被烈日烤得热气腾腾,到了中午,天空也开始颤抖,就像空气在燃烧,没有阴凉,身披重甲,头顶烈日,中国步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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