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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清除内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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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的水平。他想有段在,有些徐等做得不过关的菜,不用担心了;而且,段在,徐等耳濡目染,在技艺上也会很快有所提高。第二天早上,忠仁还让陈倩给前台员工开了个会,通知点菜的重点是去推段做的泡饼酱香鱼,并在吧台前立出介绍这道新菜的提示牌。他想让来店消费的客人都尝尝这道新菜,以吸引他们日后回头,同时,也是想以此在店里树一树段的威信。

转过天来,忠仁又专程去了一趟专批段说的那种花椒、麻椒的市场。等他从外面回来时,已是这天中午店里上客高峰时段。他在路上还想着,有段带着,店里在菜上不会再出什么问题了。但他一进店门,正看见徐在传菜口处冲陈倩吼叫:“你的手伸得是不是太长了!”陈倩回答:“没有饼,这道菜就是不应该上!”

忠仁一怔,不由得走上前去。

他看到一个服务员正端着一盘泡饼酱香鱼戳在这两人中间,不知进退。

他问陈倩:“怎么回事?”

而徐一见忠仁来了,竟一扭身回后厨了。

陈倩告诉忠仁,后厨出了这道菜,却没配饼;她让服务员找后厨要饼,徐竟冲服务员说:“让你上你就上,废什么话!”陈倩对徐说这样上不行,徐就吼开了。

忠仁说:“没有饼,还叫什么泡饼酱香鱼?你是对的。”

他让那服务员先把那盘鱼放到一边,他进了后厨。

这会儿,灶上,段师傅正忙得不可开交,七八个要炒的菜全堆在他跟前了,而其他四位厨师都在不紧不慢地颠着炒勺,一点没有个紧张劲儿,好像菜出得来出不来跟他们没关系;徐更是在荷台前晃悠着,一副隔岸观火的架势,且显示着十足的老大派头。

忠仁问徐:“那菜为什么不配饼?”

徐回答:“电饼铛坏了,做不了了。”

忠仁说:“昨天那不是还好好的吗?”

徐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忠仁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想要追问:“你当厨师长的怎么能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但徐迎着忠仁的目光,却显得理直气壮,腰板挺得直直的,脸上没有露出一点愧疚的意思。

忠仁退了出去。他没有跟徐发作。他自己跑到街上的面食摊儿上买回了几张饼,交给了配菜的,让配菜的按照段这道菜的要求赶紧加工。他再次走进后厨时,撂给了徐一句话:“遇到这种情况,得想辙。”

他这会儿已经看出来了,徐是在有意坏段的事,是在耍手段拆段的台,排斥段的到来。而他对此似乎又能够理解。他当时还真是只认为徐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怕自己有一天在地位上完全被段取而代之,一点也没把这个人往更坏处想。因而,他没有当众指责徐那样做不对,没有给徐上纲上线:你那样做不仅会出某个人的丑,而且直接损害了德长顺的利益。他没有让这个人下不来台。他还是想给这个人点时间,让这个人有个适应过程。他从内心里还是很希望这个人能尽快摆正心态,能支持段发挥专长,能虚心向段学点自己欠缺的东西,以便在短时间内迅速提升自己的厨艺水平。如能这样,不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吗?不是一件对这个店更有利的事吗?一个很有一套的老师傅带着一个有心在店里长干的年轻的厨师长,一起来开创德长顺后厨全新的局面,那也正是忠仁的希望所

在啊。

但陈倩这会儿已没有这种耐心了。

当前台的忙劲儿过去之后,陈倩跨进了忠仁的办公室。

她对早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忠仁说:“你要用段,徐最好就不要再留了,再留下去,不知道还会生出什么事来。电饼铛不可能是自己坏的。我不会看错人,徐大望在人品上有问题。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说,但没说,我怕你不信。就在前天,有人看见他让手下人从店里顺出两条通脊卖给了街上的一个人。我建议你尽快给后厨后门安个监控摄像头。不然,我敢说,他们连活鱼都敢往外偷。这在餐饮界不是新鲜事。你不能不重新审视一下这个人。这一中午,你还没见这个人在后厨怎么大呼小叫呢,在传菜口都能听得震耳朵。”

忠仁问:“他都大呼小叫什么?”

陈倩说:“挑刺儿呗,不是说这个厨子的菜颜色不对,就是说那个打荷的盘子拿错了,那架势明显就是冲着段来的,是告诉段,后厨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这是要让段自己知趣,自己走人。他这样做,不也是冲你老板来的吗?他这是容不下你老板在后厨安插进自己的人。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明眼人一看就清楚,你不能再优柔寡断了。”

忠仁听陈倩说到这儿,脸色不禁沉了下来,他下意识地用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了起来。但他没有立刻表态,而是在过了好一会儿之后,转移了话题,他问:“今天黄凯那桌菜情况怎么样?”

陈倩说:“还都是段师傅做的,黄评价依然不错。”

忠仁说:“知道了。”

他知道了什么?他是知道他还是需要拿出点时间给徐,也给段。他相信陈倩揭露的那些事绝不是捕风捉影,但是,真要让他马上踢开徐这个人,他依然还是下不了决心。

他想道,也许他真用错人了,也许他真被徐表现出来的忠诚蒙蔽了,但要动徐,时机又确实还不成熟;段刚来店里没几天,对许多情况还不甚清楚,就是让段马上替代徐,不一定什么都能顺得过来什么乱子都不会出。他想再观察两天。实质上,在这个时候,他内心里还隐现出这样一个念头,那就是,他觉得陈倩这会儿所表现出来的态度过于急切了,有些咄咄逼人。尽管陈有许许多多超乎一般人的优点、长处,但他骨子里的东西让他还是不能完全接受她的这种强势。他觉得就冲这一点,他也有必要拉开点时间。他要让这个女人知道,他还不想被谁完全左右,正像当初在一件又一件事上,他不肯完全听命于亚男一样。

但是他错了。

没容他再做什么观察,第二天大清早,他还在批发市场里采买食材,段用手机给他打来了电话。

段在电话中说:“你还是另找别人吧,我现在已经从你的店里出来了。”

忠仁感到惊讶:“出什么事了?”

段说:“我家里人让我回去。”

忠仁说:“你不是刚从老家过来吗?”

段说:“我还是走吧。”

段说到这儿,把电话挂断了。

忠仁再拨过来,对方关机了。忠仁心里奇怪,他想不到段会出现这种变化。他急匆匆地赶回店里,想了解清楚店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使得他看好的人干了一晚上加两个白天,连一分钱工钱都不要突然离去。

一进店门,陈倩告诉他,段已经走人了,段走时,跟她留下了一句话:“徐在,我没法在这儿干。”

陈倩对忠仁说:“据住宿舍的人反映,昨夜里都十一点多了,徐聚了一帮子人在段住的房间门口摆桌喝酒,这帮人都说徐在后厨就相当于一国之主,谁要想篡党夺权,甭废话,灭他!明显地是在向段示威,轰段走人。”

忠仁一听,真火了。他想不到徐会来这手。徐这分明也是在向自己示威。徐如果还懂得对他这个当老板的要有起码的尊重,也不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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